第十章 她是可憐人嗎？（下）
衛哲搖頭道：“精神病患者怎麽可能說好就好！”他很專業的解釋道：“沈雅的病症是情感性精神障礙引起，要想根治根本不容易。更何況她的家庭也不適合她養病，怎麽可能痊愈？”
“你懷疑她爸爸說謊嗎？”
衛哲搖頭道：“不！她爸爸雖然溺愛女兒，但卻是個很明理的人！反而……我認為是沈雅自己的問題……”
蕎桑有些驚訝：“難道你認為她故意裝作已經好了，來蒙蔽周圍的人？”
“沈雅是個心機很深的女孩子。而且我說過，越是有心理問題的人，越是敏感。沈雅會這麽做我一點也不奇怪。隻是，從一開始我就很擔心，我也把可能會出現的情況直言告訴過沈雅的爸爸沈天南。隻可惜，並沒有引起他足夠的重視……”
“所以在宴會的時候你才會一直盯著她看，所以當你知道我和衛星同她有過接觸才會那麽擔心。你從一開始就擔心她會傷害別人或是自我傷害？”蕎桑做了一係列的假設，衛哲都一一點頭表示默認。
蕎桑突然有一個大膽的假設：“莫非……她是自殺的？”
衛哲沉吟片刻：“也不是沒有可能，她的個案一開始是我的導師在處理，據說在她媽媽去世後的頭一年她就曾經數次自殺，幾乎你能想到的自殺方式，她都嚐試過。除了……自焚！”
他的話讓蕎桑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如果沈雅是自殺那就好辦多了！而且也有充分的理由：一個精神病患者，在發病的時候，決定和自己的情敵同歸於盡，所以選擇了相同的死法。隻不過，她的行凶目標比她幸運，安然無恙罷了！
難熬的觀察期終於過去了，第二天一大早，蕎桑就神清氣爽的衝出醫院，直奔警局。
衛哲不由搖頭歎了口氣。剛剛自己已經多次暗示。希望她能打個電話回家解釋解釋。畢竟一個單身女孩子整晚沒回家。家人會怎麽想？他皺了皺眉。正想著突然手機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號碼。他不由嘴角抽搐。天啊！該不會那丫頭不是沒解釋。而是做了別地地解釋吧……
果然。接近蕎媽媽歡天喜地跟他聊了半小時後。蕎爸爸毫不留情地搶過電話。劈頭蓋腦地把他罵了一頓。然後放出話來。如果自己敢對蕎桑有半點不好或是始亂終棄什麽。他絕對會告得聚廉國際垮台……
衛哲隻覺背後一陣寒氣。蕎爸爸地霸道強橫在法律界早有耳聞。他隻能唯唯諾諾地應諾。卻有些無辜地想。這丫頭怕家裏人擔心。竟然拿自己當擋箭牌。
因為害怕老媽地嘮叨。蕎桑沒有回家直接在警局找了一套衣服換上。幸好自己找了個借口。否則老爸老媽一定會擔心死地。尤其是老爸……想起她那個護犢子地老爸。蕎桑不由露出一個甜蜜地笑容。
“怎麽。笑得這麽開心？身體沒問題了吧？”李侃笑眯眯地問道。
蕎桑點頭一笑。然後回頭招呼了一聲：“巴巴TWO新出熱奶茶有誰想要啊——”她揚了揚手中地外賣袋。頓時呼啦啦圍攏了一大群人。
貝貝吮吸著奶茶：“還是組長最好，你一天不在，我幹活都提不起精神！”
大龍敲了一下她的腦袋道：“你怎麽不說是你自己趁上司不在，偷懶溜號啊！”
棟林也難得和他們一起開玩笑：“是啊！貝貝，你該不會是惦記組長的愛心甜點吧？”誰都知道自從蕎桑和衛哲確立戀愛關係後，衛哲沒事就剝削自己姐夫店裏的小甜品，每日必定有好吃的新款送到，誰叫蕎桑和他姐姐一樣，對可愛的小點心沒有抵抗力呢！
一句話說得蕎桑的臉立刻變成豬肝色。
幸好李侃適時打斷道：“好了！小桑平安歸隊！現在大家都要繃緊一根弦，努力查出7.7縱火案的真凶！”
“是——”所有隊員，包括蕎桑在內全都轟然應諾。
散開之後，李侃單獨留下蕎桑：“案子的大致情況我想你比我應該清楚得多，喏——這是昨天的屍檢報告，你看看！痕跡科那邊還在繼續搜查，可是我們不能抱太大希望，畢竟經過一場大火，很多證據可能都已經化為湮滅……”
蕎桑點了點頭：“頭，我這邊了解到沈雅患有嚴重的型精神分裂症，所以不排除自殺的可能！”
“自殺！？”李侃皺了皺眉頭，很難想象一個如花似玉般的年輕生命會選擇那樣慘烈的死法。“你的想法也不錯，如果真的是自殺的話，相對來說我們的壓力會小很多……”他有些欲言又止。
蕎桑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他字裏行間的擔憂：“頭，是不是上頭又有壓力了？”
“算是吧！不過給壓力的不是別人哦……”李侃的臉上露出一陣苦笑，那個該死的老韓，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倒好，這火燒得是一把比一把旺，理由還一個比一個嚴重。
“是……隊長，呃……是韓局長親自抓這個案子嗎？”
“嗯！就是那個該死的冤大頭！也不知道他最近發什麽瘋，瞧瞧把人都逼成什麽樣了？棟林的女朋友差點要跟他翻臉，人家可是準備下半年結婚的，瞧最近這鬧得！我也知道老韓也有他的壓力，聽說消防那邊也很關注案子的進展，如果不及時鎖定縱火犯，他們擔心還會有同類事情發生，到時候人民的生命安全將會受到嚴重的挑戰！”李侃歎了口氣。
蕎桑：“我明白了！頭，你放心，在這件事上，我相信每個隊員都能理解！畢竟我們所保護的人裏麵也有自己的親人在內！他們能想通！對了，頭，通知家屬認識沒有？有什麽發現嗎？”
李侃打開監控錄像給蕎桑看“我們是在第一時間就通知沈天南，也就是沈雅的爸爸來認屍！”他指了指畫麵中那個步伐蹣跚的男子說道：“他就是沈天南，現年五十七歲，是天極電子的老板。據說該公司掌握了大量國外先進技術，又是國內最早做電子市場的企業之一，身價之高，幾乎能媲美聚廉國際的衛學成了！中年喪偶，據說他的妻子是忍受不了他在外麵花天酒地而悲憤自殺，剩下一個女兒也就是本案的死者沈雅！”
看著畫麵當中焚燒成焦黑色的屍體，這種死法對於一個愛美的女人來說實在是太可悲了……蕎桑有些不忍的別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