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風流往事

我們爬上山坡,天色也漸漸暗淡了下來,隻好四下拾來一些幹柴堆在一起,好不容易才生起了一堆火,火焰燃燒著幹柴,發出一陣劈啪之聲,在寂靜的森林中格外的響。周圍一片漆黑,唯有我們這兒的一團篝火甚是光亮,火光照亮著我們,將影子拉出很長,我將濕漉漉的衣服脫下來,掛在一旁的樹枝上烤著,想起剛剛那驚險的一幕,仍然心有餘悸。

張文魁從背包裏掏出兩袋壓縮餅幹,眾人分吃了一些。我問道:“魁哥,你說的清水溝離這裏還有多遠啊?”

張文魁點燃一支煙,說道:“這個嘛,張子敬在竹簡上記載的清水溝,那卻是在西漢時期,距今也得有一千多年了,現在這地方是否還存在,我也不敢確定,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殤陽十三陵是在洛陽境內,既然咱們已經到了這裏,我想隻要仔細找找,應該不會太難吧!”張文魁吐出一口煙,兩眼盯著火堆,似乎在回憶著什麽。

過了一會兒,張文魁繼續說道:“這光頭蔡一定是派了不少人在洛陽,要不然不會這麽快查到我們的消息。”

張文魁說這話的時候眉頭緊鎖。我問道:“她們不會也是奔著這殤陽十三陵來的吧!”我留意到,在皮筏子上,黑衣女子曉曉有好幾次機會都可以開槍打到我們,就拿她開槍打三愣子那一次來說吧!她好像停頓了幾秒,最終槍頭一歪,隻是射中了三愣子的臉頰。難道她有所顧慮?並沒有存心殺我們?我心想道。

張文魁道:“我也有這種疑慮,說來說去,這都是我身上紋身惹出來的禍。當初我從一個唐代墓裏挖出了一件兒罕見的瓷器,可是許多行裏人都看不懂它的來路,要知道這件兒瓷器可是我拚著老命帶出來的,那個墓葬也沒有盜掘的痕跡。總不能說是贗品吧!再說了,就算是贗品仿品也不可能到人家唐代的墓裏去啊!後來,我就拿著這件兒瓷器,找到了當地最大的古董店,古董店裏的老板仔細看了一番,搖了搖頭,表示也不敢確定,但他給我推薦了一個人,說他對唐代以前的瓷器特別有研究,不如去找找他。

無奈,我隻得拿著瓷器找到了這個人,這個人叫王滿堂,當時正在光頭蔡手底下當師爺,自然而然,我也就見到了光頭蔡,光頭蔡對我那件兒瓷器很感興趣,非得瞧上一瞧。這一瞧,就出事兒了,王滿堂告訴光頭蔡,說這瓷器不是唐代的,而是南北朝的,在當時,如果能夠賣出去,價錢非常可觀。這光頭蔡貪財好色,就打起了歪主意。說來也真是不巧的很,剛好有一個服務員端茶給我,不小心將茶水灑到了我的身上。

當時,就在我脫下衣服的那一刻,王滿堂突然把光頭蔡叫到了一邊,嘀咕了些什麽,光頭蔡突然改變了主意,並且出了一個很高的價錢買下了我的瓷器。當晚,請我喝酒,還給我找來了兩個美貌的女子,嘿嘿,哥也是在那個時候第一次玩兒雙飛啊!”張文魁說到這兒,意猶未盡的回憶著,又點燃了一支煙。

三愣子道:“魁哥,想不到你原來還挺風流的嘛!別說雙飛了,直到現在,我一個女人都沒有利利索索的玩過一回呢?趕明兒整到了寶貝,咋也去嚐嚐那滋味兒。”三愣子兩眼冒著光,似乎在憧憬著那翻雲覆雨的場景。

我道:“就是因為這兩個女人,你便著了光頭蔡的道兒?”

張文魁一下子收回了心神,淡淡的說道:“沒錯兒,說起來,這事兒也都怨我,傳說中那四大秘鑰有很多仿造品,唯一可以鑒別的便是我身上這紋身,四枚秘鑰拚在一起,底部組成的圖案必須和我胸前的紋身一樣,才是真的秘鑰。如果秘鑰是假的,打開寶盒必然是九死一生,後果不堪設想。

也都怪我那個時候太年輕,兒女情長嘛!自從睡了那兩個女人,分開後,始終無法忘記其中的一個,便想方設法找到了她的聯係方式。她叫小芹,很美麗,我做夢也沒有想到,她很快就接受了我,從此離開了光頭蔡,跟著我,她沒有一點兒怨言,有錢一起花,有苦一起扛。我們遊長城,觀日出,形影不離,快樂似神仙。那是我今生最快樂的日子。”說完,張文魁歎了口氣兒,眼裏寫滿了憂傷。

三愣子道:“那後來呢?嫂子去哪兒了?”

看著張文魁的表情,我便知道了幾分,也沒敢多問,怕戳痛他的傷心處。

張文魁又點燃了一支煙,這已經是他坐到這裏以來,點燃的第四支煙了。

張文魁道:“我也是後來才知道,自從那天晚上起,我正一步步陷入了光頭蔡的圈套,而那個女孩兒隻是潛伏在我身邊的定時炸彈而已。她跟我在一起,表現出來的快樂悲傷,全部都是假的。

起初,她也問過我關於紋身的事兒,我那個時候比較天真,沒當一回事兒。加之不想因為這件事兒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就沒有告訴她。後來的日子裏,她對我更是無微不至的照顧,親密的如同夫妻一般,感情也日益深厚,我便將這件事兒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沒想到,第二天她就消失了,我找遍了所有我們去過的地方,那時候我仍然沒有想到她是光頭蔡的人,因為我實在是太愛她了,愛到了骨子裏。

直到後來有一天,光頭蔡的手下過來找我,我原本不想去,但他的手下卻說找到了小芹的下落。我連夜趕到了光頭蔡家裏,誰知道這竟然是一場陰謀,後來我被光頭蔡囚禁了起來。原來,小芹自從得到了紋身的秘密,趁我熟睡之際,將紋身臨摹了下來,一起交給了光頭蔡,光頭蔡雖然得到了紋身的秘密,卻不知道秘鑰在哪兒,他對我嚴刑逼供,我始終不肯招認其實我當時也不知道秘鑰的具體位置。後來小芹找到我,哭著對我說,她母親在光頭蔡手上,她不得以才這麽做,希望我原諒。我抱著小芹,心裏卻在想著怎樣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