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隱瞞

我係好繩子,用手拉了拉,確定係的穩妥以後,小心的繞過洞口的火堆。火堆早已經熄滅,隻有少許的火星殘留在上麵,屍鱉早已經褪去,洞口很安靜。

“那,還給你,佛珠沒有丟。”曉曉攤出右手,欲言又止,好像要對我說什麽,又忍了回去,她把頭扭向一邊,臉上又恢複了冷冷的表情。

“好玩兒嗎?”我丟開繩子,氣憤的說道。其實,讓我重返樹洞,我心裏也悚的慌,但那佛珠是王曼妮的貼身物品,現在又送給了我。本來已經一個多月的時間沒有聯係她了,如果再丟了佛珠,我真的會過意不去。

“你先告訴我這佛珠什麽來曆。”我剛要拿佛珠,曉曉右手一縮,背在了身後。

“我一朋友的送我的。”我說著,隨即走到她身後,就要去拿。此時,我對曉曉的印象越發的壞了,如果不是佛珠在她手上,我早就發火了。

“女朋友?”曉曉將佛珠交換到左手,追問道。

“你管不著。”若不是我打不過她,我早搶過佛珠了,隻好壓住心頭的怒火。

“兩天之內,你和張文魁還是找不到殤陽十三陵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曉曉將佛珠丟了過來,我伸手接住。說完,便下山去了。她此時的裝扮很是滑稽,本來穿著緊身黑衣,為了遮擋胸部,半截兒袖子被她撕了下來,又穿著一雙男式的平底鞋,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隨手拿著佛珠,猛的親了兩口。

曉曉走了一半兒,回過頭來,瞪了我一眼,轉身消失在岔道口。

我收起繩子,撥通了王曼妮的電話。

“大喜嗎?你終於舍得給我打電話了,想死人家了,你現在在哪兒呢?在半月灣帶出來的東西都出手了嗎?”電話那頭傳來了王曼妮熟悉而溫柔的聲音。

“東西都出手了。”我簡短的說道。心說這王曼妮也太假了吧!這段時間事兒多,才沒有聯係她,想我幹嘛不給我打電話。

“我的卡不小心格式掉了,沒有備份通訊錄。我每天都等著你給我打電話,我都不知道這一個月怎麽過的。”王曼妮說話的聲音很小,聽著她的聲音,我的思緒又飄回到那個傍晚,她就這麽靜靜的躺在我懷裏。任憑我抱著她溫柔的酥軟的身體,親吻她濕潤柔滑的香唇。

“待我回來再說吧!我現在有事兒,大不了回來請你吃飯。”聽完她的解釋,我心情大好,高興的說道。

“可是你說的,說話要算數。”王曼妮說道。

“好。”

“不行,親一個再掛電話,上次你在把我的嘴唇都親的腫了。現在,沒有了你的吻,我覺都睡不香。”王曼妮調皮的說道。

“好了,別鬧了,我還有事兒。”還沒等她說話,我趕緊把電話掛掉了,原本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我,再這麽被她纏下去,遲早要露餡兒。

我哼著小曲,收拾了綁在樹上的繩子,朝山下走去。

老太太家的小院兒中。

按照當地的習俗,人死之後必須停屍吊唁三日,死者的親屬披麻戴孝守夜三晚,可是這個農民膝下就一個兒子,而且隻有六七歲,不諳世事。此刻,他和身邊的小夥伴兒穿梭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嬉笑打鬧著。讓他戴孝,那純屬瞎掰。老太太坐在棺材前的地上,麵前擺著一個燒紙的瓷盆,擦拭著眼淚,默默的燒著紙。

隔壁鄰居,親戚都在幫忙張羅著倒茶接客,一時之間,堂屋坐滿了人,他們大多都是鄉民,穿著撲通,在看到我們一行六個人的時候,都用一種詫異的眼光打量著我們。

老太太怎麽不報警呢?我心裏想道。難道是她根本沒有這種意識,鄉下人死後,就草草奔喪下葬?就算她不知道報警,那總有人知道吧!雖然中國很多地方貧富差異,文化差異很大,有的地方人們更是過著落後的原始人類的生活,可是也總不至於連報警都不知道吧!

“老太太的兒子怎麽死的?”我拉住一個奔喪的鄉民,故意避開曉曉等人,佯裝什麽都不知道。

“摔死的。”那個鄉民留著八字胡,一說話露出一口被煙漬熏黃的牙齒。

“啥?摔死的,你聽誰說的。”我詫異萬分,難道他們都是瞎子麽,是摔死的,還是被人殺害的,難道就看不出來嗎?我心裏嘀咕道。

“本來我也不相信,可是老太太執意說是摔死的,你說連死者的母親都這樣說,我們這外人說什麽好呢?”鄉農說完,回過頭去看了一眼正在燒紙的老太太。

我的心裏越發的疑惑,自己的兒子死了,不報警也就罷了,為什麽要隱瞞呢?

“你說的對,你看看這棺材裏躺著的人。這哪兒像是摔死的啊!”我拉著鄉農走到堂屋的棺材旁。按照當地的喪葬習俗,人死了以後,一直要把屍體停放在堂屋,穿上百壽衣,放進棺材,直到下葬的那天,才把棺蓋蓋上。所以,當我拉著那個鄉民過去的時候,一眼就能看到棺材裏的屍體。死者是被曉曉手下割破喉嚨死的,辨別起來很簡單。

曉曉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舉動,此時正站在門口,一臉陰沉的看著我。

與此同時,原本哭泣的老太太突然抬起頭,用一種近乎乞求的目光看著我,那個樣子好像在說,不要告訴他們真相,就讓我兒子安心的去吧!

我頓時感覺事情無比蹊蹺,我感覺這裏所有的人都是假的,曉曉是假的,老太太是假的......

“怎樣?我說的不錯吧!不像是摔死的吧!”鄉農看了看死者的脖子,疑惑的說道。

“誰說......誰說不是摔死的,這裏的山這麽陡峭,摔下山去,磕到樹枝或者鋒利的石塊上,就會變成這樣。”我背著良心說道,當我說完這些,老太太和曉曉同時長籲了一口氣兒,老太太低著頭繼續燒紙,曉曉則轉身走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