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耳室陪葬

張文魁先是蹲在地上凝神沉思,隨後又走到棺材旁,看著棺材中的白毛黴發呆。他緊皺著眉頭,自從三愣子把棺材蓋打開以後,他的表情就一直很難看,觀察了差不多五六分鍾,張文魁這才直起身子,隨即長籲了一口氣。

“快離開這兒。”張文魁提起地上的背包,表情凝重的說道,沒待我們回答,張文魁已經朝著墓道另一頭走去。等了這麽久,我原本以為張文魁會給我們一個解釋,誰料,他竟然冒出這麽一句。我這才知道,棺材中的屍體並不是被人拖走的,二是自己跑出來了,如此說來,當真得趕緊撤離。眼前這個墓葬決計不是我想象的那麽簡單,當下也不敢多言,緊緊地跟在張文魁身後。

墓道盡頭有兩個耳室,張文魁先是在左側的耳室看了一眼,隨即轉身走進了右側的耳室。

左側的耳室雜亂的擺放著一些盥洗器,由於存放時間太久,上麵的花紋早已模糊不清,厚厚一層蜘蛛網纏繞在上麵,伴隨著濃烈的黴臭,幾隻土老鼠從雜亂的陪葬品中跑了出來。我見張文魁走的有些匆忙,也不敢久留。隨即跟著進入了右側的耳室。

右側的耳室相對於左側的耳室顯得更加的淩亂,盛放瓷器等陪葬品的木箱早已經腐爛,散落在地上形成了黑色的塊狀。一些珍貴而且少見的瓷器都被砸的支離破碎,瓷片散落了一地。這裏的墓室四壁完好而且很幹燥,墓室的防水防潮效果處理的很好。看這情形,並不是外界環境因素造成的,似乎是人為的痕跡。

難道是曉曉?我腦海中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但是很快就否定了,因為地上的這些瓷器破碎的痕跡已經很久了。這種破壞並不是最近才產生的,事情愈發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鬼音屯破解了,機關也破解了,那麽複雜的迷宮也走了出來,這一切都是經過仔細觀察,細心推敲得出來的結果。同時也說明了,我們是第一波進入這個墓葬的人,可是,這裏的一切,完全出乎了我們的意料,這些被人為毀壞的痕跡到底是怎麽產生的呢?

如果在這之前進入過盜墓賊,那為什麽浮雕沒有被破壞呢?浮雕上的機關是進入墓道唯一的入口。若是從其他地方打盜洞進來,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為這個墓穴處於水下,盜洞難打不說,就算打進來了,水也會跟著湧進來,屆時整個墓葬將會被滾滾進入的水流吞沒,就別提盜墓了。

張文魁瞅了瞅散落在地上的瓷器碎片,不住的歎氣搖頭,始終一言不發,我恨不得過去把他腦袋破開,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麽。

“魁哥?那棺材到底是咋回事兒呢?你就跟我們說說嘛,搞的我提心吊膽的。”三愣子終於忍不住了,走到張文魁身邊,開口問道。

“不要多問,我們最好盡快找到秘鑰,離開這裏。”張文魁隨口說道,對於他發現了什麽,隻字不提。

張文魁說完,又離開了右側的耳室。種種跡象表明,張文魁正在尋找一樣東西,他究竟在尋找什麽呢?自從看到那四具屍棺以來,張文魁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怪異無比。

沿著墓道繼續向前走了十來米,兩側又出現了兩個耳室。在墓道的前方是一塊半圓形的石壁。

隻剩最後的兩個耳室了,進入陽陵這麽久,到現在為止,連一件兒像樣的寶貝都沒有看到,這著實讓我有些沮喪,雖說進入陽陵的真正目的是為了尋找秘鑰,但若能夠順一點兒古董玉器之類的東西出去,豈不是一舉兩得嘛!話又說回來了,其實陽陵也並不是沒有珍稀古董。就拿剛才那個左側的耳室來說吧,那地上的半塊兒瓷器釉色豐滿均勻,畫麵栩栩如生,若是整件兒的瓷器,拿出去定能賣個好價錢。可是,這一切都被破壞了,我在心中把摔碎這些瓷器的人罵了個狗血淋頭,方才解氣。

張文魁走進左側的耳室,就像搞巡查一般,四下看了一眼,很快就退了出來。不用看也知道,這個耳室肯定和其他的耳室一樣,被糟蹋的稀巴爛,要不然,以張文魁這個盜墓老手的秉性,多少也會帶出點兒東西,也不至於這麽快就退了出來。因為猜到了這個結果,我壓根就沒有進去看。

雖然古墓中的瓷器寶貝遭到了踐踏,三愣子卻依舊熱情不減,又跑到左側的耳室內看了一眼。

“他娘的,是哪個挨千刀的把墓室裏的寶貝都給毀壞了啊!”三愣子哭喪著臉,罵罵咧咧的從左側的耳室怏怏的走了出來。我猜想的沒錯,三愣子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眼下,腦海中始終縈繞著一個疑問,那就是,這裏的耳室我們都看遍了,為什麽始終沒有看到曉曉得身影呢?難道她已經找到秘鑰出去了不成。不,不可能這麽快的,秘鑰不會這麽輕易找到,而且曉曉也不能這麽快就出去了,那曉曉現在去了哪兒呢?

曉曉的失蹤,張文魁的反常,墓室人為的被毀等等一連串的疑問充斥著我的大腦。心中焦躁,思考問題時也沒有一個清晰的脈路。我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慢慢的整理思路,一件事兒一件事兒的思考推敲。

我開始分析曉曉的失蹤,曉曉是在我們前麵進入到墓葬中的,以她的性格來說,瓷器古董這些東西顯然沒有秘鑰重要,當她看到這淩亂不堪,全部是殘破碎片的瓷器的時候,肯定不會逗留,一定會去其他的地方尋找。這裏不是迷宮,沒有那麽複雜,所以她並不會走遠,如此說來,難道這裏有一個隱藏的空間嗎?

這個想法雖然有些不切實際,但是對於眼前這種情況來說,也隻有這種推測了。心說還是先跟張文魁商量一下兒吧!看有沒有這種可能性。

我靠在墓道的牆壁上,不知不覺間腳已經麻了。張文魁早就進入了耳室,三愣子不知不覺間也進入了耳室,就連一聲不吭的陳笑楊也消失在墓道內,空****的墓道隻剩下我一個人。我趕緊跑到右側的耳室。

“魁哥?魁.......”我站在右側的耳室門口,頓時就傻眼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