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樹藤蛇

三愣子和張文魁見我看到枯骨還跟一個沒事兒人一樣,也都跟在後麵,不再說話。

可是走了不到十米的距離,前麵的樹幹上又躺著三具枯骨,一具枯骨身旁放著一個背包和一把砍柴用的彎刀,彎刀已經鏽蝕不堪,成為了一塊兒廢鐵,背包也已經腐爛,裏麵放著一些小鏟和繩索等物。另外兩具枯骨倒在一起,一個靠在樹幹上,手臂搭在另一人的肩膀上,另一人躺在他的懷裏,麵朝著天空。

你要說看到一個骷髏頭,那倒也沒有什麽可怕的,可是,這一會兒的功夫就看到三四具枯骨,著實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張文魁說道:“大喜,我看陰魂山這鬼地方蹊蹺的很,一看他們包裏的東西就知道他們和我們一樣,也是來這裏找東西的,多半是倒鬥的,可是都死於非命,我們仨兒要小心一些才是。”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們三人呈‘品’字形向前行進,我注意前麵的動靜兒,你們二人注意身旁乃至後麵的情況。”

排好了隊形,我將躍龍寶刀握在手上,兩眼環顧著四周,每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出什麽聲響,引出一個怪物出來。

突然,“嘩";的一聲,樹上一下子炸開了窩,我們三人都是一驚,趕緊抬起頭,以為樹上藏著什麽東西,隻見一群棲息在樹上的飛鳥撲打著翅膀,四散開去。

三愣子長籲了一口氣,說道:“看來我們三人都被‘陰魂山’那三個字給影響了,何必把自己搞的那麽緊張,又不是沒有見過大風大浪。”

就在這時,密集的樹林中突然傳出來一聲嘶吼,說是嘶吼,似乎不太確切。說是一聲狼嚎吧,但聲音沒有狼那麽尖銳,顯得有些低沉。

我心中一緊,轉過身去對他們二人說道:“大家保持警惕,我看鄉民不像是忽悠咋們的,這裏麵很可能有怪獸。”

其實我心裏知道,說有怪獸那是好聽的,我暫且將這個不知名的東西稱作怪獸而已,誰知道裏麵到底有些什麽。

剛行了沒兩步,隻聽見三愣子大叫道:“有鬼,大喜,樹上有很多吊死鬼啊。”

我回過頭,看著三愣子手指的方向,嚇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樹上都掛著一具具屍體,黑黑的,像是自盡而死的,看起來十分恐怖。

張文魁抬頭看了看掛在樹上的屍體,若有所思,過了半響,這才說道:“我們過去看看吧!我想事情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

三愣子皺了皺眉頭說道:“這死人有什麽好看的,我看我們還是趕緊找到石猴細泉,確定了位置也好趕緊回家啊!”

我道:“我們隻是過去看看,說不準能發現一些線索,對我們找到入口也是有好處的。再說,就算沒有找到什麽線索,我們過去正好看看樹上的死人是怎麽回事兒,提前知道一些,也好有些防備。”

三愣子這才點了點頭,從背包裏取出一把鐮刀來,跟在我們身後。

就在我們距離那些掛在樹上的屍體隻有兩三米的時候,我踩上一塊兒四方形的石頭,準備跨過倒在我身前的一根樹幹,突然耳旁想起了什麽聲音,那聲音就好像是枝條抽打在空中一樣,夾帶著呼呼的風響。

我還沒有來得及回頭,腳下一緊,好幾根手指粗細的樹藤已經纏住了我的腳,隨後,我便被倒著提了上去。

張文魁大驚,拿著刀便要過來救我。可是我足足被扯上去了五六米高,要想砍斷纏繞在我腳上的樹藤,完全是天方夜譚,除非撇下我的命不要了。

我很清楚的感覺到,我全身的血液隨著我的經脈一下子衝斥到我的頭上來,呼吸特別困難,尤其是腳脖子被扼的緊緊的,那種勢頭好像完全要把我的腳給纏斷一般。

三愣子把鐮刀往地上一撂,挽起袖子便準備爬上樹來救我。他如果要爬過來,就必須踩過那塊兒四方形的石頭,如此一來,三楞子也會有危險了,我一個人倒掛在樹上倒也罷了,如果他們二人為了救我,三人都掛在樹上,到時候想自救都難,哪裏還有功夫救人呢?

說時遲那時快,我大叫道:“不要踩那塊兒石頭。”

三愣子聽我這麽一叫,趕緊低頭一看,左腳要踩的地方便是那塊兒四方形的石頭,三楞子反應還比較快,趕緊踮起右腳,想讓步子邁的更大一些,越過那塊兒石頭。由於跨步幅度比較大,右腳一滑,三楞子身子一個不穩,左腳一下子踩在了那塊石頭上。

果然,當三愣子踩到那塊兒石頭上以後,樹後麵突然冒出了兩三根樹藤,它們在地上爬著,猶如一條條蛇一般,很快便纏繞住了三愣子的腳。就這樣,三愣子也倒掛金鉤了。

張文魁見狀,從背包裏取出兩枚小葉刀,準備發射,但轉念一想又放棄了。可能是因為我們這麽被掛著離地麵比較高,又是腳在上頭在下,即使砍斷了樹藤,摔下來也夠我和三愣子喝一壺的了。

張文魁左看右看,拿著鐮刀小心翼翼的繞過哪些四方形石塊兒,走到樹後。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麽,拿著鐮刀就瘋狂的往樹上砍,砰砰砰,猶如敲梆子的聲音一般。

剛敲了沒兩下,旁邊一棵樹木的藤滑過地上的樹葉,慢慢的伸到張文魁的腳旁,樹藤的顏色和地上的枯樹葉相仿。一開始我還沒有看到,那些樹藤都像長了眼睛一般,位置拿捏的非常準確。

“小心。”等我看清楚樹藤,剛喊出口。樹藤已經纏在了張文魁的腳上,張文魁見狀,一刀下去,將樹藤砍成了兩截兒。從樹藤的橫截麵流出了一汩汩黑色的**來,張文魁以為破解了樹藤,拿著鐮刀正準備繼續去看我身後的那顆樹,突然從他背後又伸出了六七根同樣大小的樹藤。

這次樹藤處於我的盲區內,我瞧不見。 等張文魁回過頭,已經來不及了,他連人帶刀一下子被樹藤卷到了空中。

張文魁人雖然掛在空中,但還是拚命掙紮著身子,想要擺脫樹藤的束縛,可是,非但沒有用,樹藤反而纏繞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