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出手

徐平把我扶了起來就準備朝著車上去,但是我拒絕了他,就這樣靠在車子上對著後麵大聲喊道“前輩,難道你就真的這樣見死不救嗎?難道你修道多年就學會了冷血嗎?難道你真的能夠做到眼睜睜的看著我們三人死在你的麵前你卻熟視無睹嗎?”

之前我呼喊的時候語氣中多少都是帶著尊敬和自責的,但是現在我也有些氣惱,一連三個難道問了出來。

那語氣根本就不像是在求人,反而像是逼迫別人。但現在我根本不在意這些了,現在如果飯店老板不出手的話我們三人就沒有活路了。在死之前得罪個把人又能怎麽樣呢?

“轟。”由於剛才我和徐平都是背對著陳默和紅毛在呼喊著後麵的飯店老板,所以根本沒有看清楚他們到底怎麽樣了。

直到我們的車子猛然一聲巨響,同時還伴隨著震動我們才發現陳默比我一點都不好,這才幾秒鍾的時間居然被紅毛當成沙包扔到了車頂上。

這一次可比之前掉在泥坑裏麵嚴重多了,陳默臉色一白,嘴角慢慢出現了一絲殷紅的血液。

剛才我們的行為已經完全激怒了紅毛,所以它在擺平陳默之後並不打算給我們絲毫的時間,兩隻手都成爪狀,朝著我和徐平衝了過來。

“前輩……”話喊道一半我還是停住了,因為現在這情況隻有兩種可能。一就是飯店老板根本就沒有跟出來,他早就看出來我們是想把他單獨引出來。還有就是他有可能是跟著我們出來了,但是他並不會對我們施以援手,我之前說那些話隻能對一般高手起到作用。頂級高手道心穩固,根本不是三兩句話就能影響到的。而且這種人還有一些癖好,決定的事情是絕不可能輕易改變的。

我知道,不管他有沒有出來,隻要他是真的願意幫助我們早就該動手了,現在我們都被逼到了這一步他還沒有絲毫的動作。不管我怎麽說,他也不會動手了。

紅毛的手比起一般人來要大得多,特別是在此時我和徐平的眼裏,它根本就不是爪子和手,而是死神的鐮刀。我們相隔的實在是太近了,就算是現在想要閃躲也做不到了。

難道我們這一次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嗎?以前遇見了數不盡的危險,但都逢凶化吉,安然的渡過了。可是這一次就算是現在三清趕過來怕也是來不及出手吧。

心中生出無限絕望,無數次都安然無恙,但是這一次我們還是輸了。輸在了賭局上麵。

賭博本來就不是一個好習慣,沒有幾個人能夠一直贏下去。但是有時候賭不賭並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我們這也隻能怪自己的運氣太差了,沒有贏得這次的賭博。

忽然,就在紅毛的爪子離我和徐平隻有不到二十公分的時候他居然停下了腳步,並且身體還在不停的顫抖。

我腦袋裏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飯店老板出手了,驚喜之下快速抬起頭,發現在紅毛的腦袋上貼這一張定身符。看紅毛的樣子,這張定身符在它身上也堅持不了多久。但是我和徐平都沒有著急逃走,而是同一時間轉過了頭。

車頂上,陳默的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多出來了一個人,待我們看清楚這個人的麵貌之後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因為這個人不是飯店老板還是誰?之前我以為她不會出手了,所以最後的話說的有些難聽。但是現在他卻出手了,我都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雖然不知道飯店老板有多少真本事,但是僅憑他悄無聲息的來到我們身邊,在紅毛都沒有警覺之下將定身符貼在它的頭上就能看出來他絕對不簡單。至少比起黑爺來不會差,至於和三清相比的話還有待考證。

“怎麽著,你小子罵爽了現在連躲開都不會了?還跟我說說很麽都是修道之人,我看你們就是一群盜墓賊,你們見過哪個修道之人虎口老繭這麽厚的?隻有常年握洛陽鏟才會有這個效果吧?”這是第一次和飯店老板正麵對話,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性格。所以也不敢亂說話,要是他幫我們解決了麻煩再把我們送到派出所那一樣是非常麻煩的。

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說話,以靜製動。好在紅毛似乎也在配合著我們的行動,飯店老板剛說完話紅毛額頭上的定身符就破碎了。剛才隻能輕微顫抖的紅毛現在又恢複了自由。

而這紅毛好像是看出了飯店老板身上的危險氣息,並沒有學之前對付我們那樣直接衝上來,反而是在慢慢後退。

“狗東西,誰讓你出來禍害人的?既然遇到了我你還想走嗎?”飯店老板剛才跟我們說話的時候聲音還好,但是輪到和紅毛說話聲音幾乎能將周圍的水蒸氣結成冰。

而且他也並不是隻空話,在話之間,身體輕輕一彈,居然跳起來兩三米,前進的距離更是達到了七八米,直接將紅毛的後路個阻斷了。

飯店老板的這一手已經能夠說明他的身手了,我們懸著的心也完全放了下來。有他對付紅毛肯定是手到擒來,我們終於又渡過一劫了。

但我們並沒有那麽多的時間來關注飯店老板和紅毛之間的戰鬥,因為剛才陳默已經受傷吐血了,之前我們以為自己也要死了,所以就沒有管他,現在既然我們已經得救,那麽他的傷勢就至關重要了。

剛才本來睜著眼睛的陳默現在已經昏迷了過去,要不是他的身體還在起伏我們都懷疑他已經斷氣了。

和徐平動手了半天終於將陳默從車上拉了下來,仔細的檢查之下發現陳默胸口內骨斷了兩根,同時腿上還有被粽子抓傷的痕跡。

這可就麻煩了,在醫院裏根本不可能有治療粽子毒的藥物,而且這東西準備起來也很麻煩,就算我們自己準備好了醫院也不可能讓我們施展。如果先送去醫院治療胸口的傷勢那麽粽子毒多半會入侵髒腑,到時候必然有生命之危。

但要是先由我們給他把粽子毒治好再送去醫院也是一樣的麻煩。胸口的肋骨斷了兩根,在沒有專業的工具之下我們根本不知道骨屑有沒有插到內髒。要是骨屑插進了內髒裏麵我們晚一點送他去醫院他就多一分危險,搞不好幾個小時都挺不住。

徐平顯然也是和我想到了一起,我們兩個互相盯著,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忽然,我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轉身朝著飯店老板看了過去。

此時的飯店老板和紅毛戰鬥的正是歡暢,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飯店老板一直沒有使用任何符紙法器,除了手裏的那柄桃木劍之外。

但是僅僅隻是一柄桃木劍就將紅毛打的是苦不堪言,看起來沒有絲毫鋒利可言的桃木劍居然每一次從紅毛身上劃過都能留下一條留著黑色汁液的傷口。

我的嘴巴張合了好幾次,最終還是沒能夠開得了口。這其中有兩個原因,一就是怕影響到了飯店老板,還有一個就是之前我的話說的比較難聽,現在我又開口來求人家,怎麽看似乎都有點不對勁。

還在徐平也不傻,他看著我的樣子很快就想到了這事情的關鍵,扯開嗓子大聲對飯店老板喊道“前輩,我朋友中了粽子毒,胸口又斷了兩根肋骨,你覺得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聽著徐平的話我感覺自己太笨了,剛才居然半天都沒憋出一個字來。像徐平這樣說根本就是將指揮權交給了飯店老板,讓他幫著我們出主意比我們自己在這裏想要好太多。

不管他讓我們怎麽辦都不算是我們求他,至少不會覺得理虧。雖然我們對不起他的地方並不隻是這一點,但對於一個不熟悉的人我們還是能少一點愧疚感就盡量少一點吧。

隻是我們沒有想到飯店老板沒有理會我們,似乎他是在感悟什麽一樣,每一次揮劍看起來都很慢,但無論紅毛怎麽閃躲都躲不開。

我和徐平都要著急死了,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們會立馬動手殺死紅毛,然後再逼著飯店老板給我們想辦法。

“吼……”

飯店老板和紅毛之間的戰鬥簡直就是一麵倒,紅毛連飯店老板的皮毛都沒碰著一點,但是紅毛卻在飯店老板那看起來動作極慢的木劍之下受了重傷。

原本身體除了顏色不太對勁之外和我們普通人也沒什麽差別,可是現在似乎是因為身體黑色的汁液流出來的太多,所以身體也癟了下去,皮膚上起了一道道猶如溝壑一般的皺紋。這一下看起來還算比較正常的紅毛了。

在飯店老板的‘虐待’下,紅毛終於忍不住了,仰天怒吼一聲,雙腳重重的在地上一跺,我和徐平差點重心不穩摔倒。可飯店老板在最前麵卻像是一點事情都沒有。

“可以了,好久沒有動過手了感覺技藝有點散了,今天既然既然我拿你當練手的對象,那麽我就給你一個痛快。”飯店老板的動作突然變得像正常人了,偏頭彎腰躲過了紅毛的利爪。嘴裏卻是十分自信的對紅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