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機裏,動畫片持續播放著,景綺看得津津有味。
周清辭卻始終心不在焉的。
她在想,到底踢到哪裏了?
大腿內側麽?如果是的話,還說要給她揉揉,那真的太尷尬了......
無心看電視。
偶爾偏過頭去看景肆。
電視機裏閃爍的光落在景肆的臉上,精致的臉龐塗上一點光,是極其好看的側臉。
“咳——”
周清辭伸出一隻手,在被子裏尋找到景肆的手臂,輕輕拍了一下。
景肆這才側目看她,眸子裏淨是困惑。
“幹嘛?”
“還疼嗎?”
景肆愣了一下,表情瞬間不太自然,“我都快忘了......你可以不用重複提這個的。”
“嗯......好,好好。”
尷尬起來了。
周清辭移開視線,假裝去看電視,結果沒忍住,又問一句:“剛剛真的是腳誤,我做夢都沒想到能踢到你——”
“周清辭!”景肆紅著臉看她,“你故意的是不是?”
故意要提!故意要提!都說沒關係了!
周清辭連忙擺擺手,“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提了。”
不提了,不能再提了。
再提這女人真的生氣了。
有什麽能比這還更尷尬呢?
周清辭腳趾幾乎都快摳出城堡來。
好在景肆什麽都沒說,注意力都放動漫上去了。
之後周清辭也沒再多想,她靠在沙發上,跟著看了會兒電視,很快眼睛重重的......
好困。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著的,隻覺得沙發軟軟的,又很暖和,相當催眠。
很快,周清辭進入了午睡狀態......
*
景肆一點都不困,她正認真看著動畫,結果身旁的人突然伸了一隻腳過來。
倒不介意周清辭的越界,一直知道周清辭睡覺不安分。
此刻周清辭上半身蜷縮成一團,或許覺得不夠舒服,便把腳伸到了景肆的領
域。
完全是睡著之後無意識的。
她肆無忌憚將腳放在景肆身上,這還不夠,又在景肆的腿上輕輕蹭了兩下,光潔的腳趾蹭過腿間,蹭得景肆心癢癢。
看來是有點冷了尋找熱源,她是不是冬天都這樣?腳趾冰冰的。
景肆伸手去握她的腳,掌心觸感細膩嫩滑,她白嫩嫩的腳趾看起來很可愛。
是睡著了吧,不然怎麽可能這麽貼,畢竟醒的時候拽得二五八萬似的。
再去看她的睡相,簡直是一臉滿足。
景肆勾了勾唇,睡成這樣,這軟軟的睡相,就超想欺負......
*
這一覺睡了一個多鍾頭。
當周清辭睜開眼時,客廳的窗簾已經被拉上,視線有點暗,看不到外麵的天色,有種對時間恍惚的感覺。
熒幕上,動畫片進度已經超過三分之二。
周清辭躺在**清醒了會兒,接著挪了挪腳,原本是放鬆的,但在挪動那瞬間滯了一下。
腳邊暖暖和和的怎麽回事?
動了動,腳跟觸碰到景肆的腿部。
幾乎是一下子就蹭了起來,周清辭有點懵,睡個覺倒好,怎麽腳又擱人家身上去了。
“啊我......”周清辭的腳往後縮了一下,結果腳腕直接被握住了。
景肆眼疾手快,沒給她溜走的機會。
搞得周清辭有點窘迫,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語氣有點兒哀求的意思:“讓我先縮回來好不好?”
景肆:“不好。”
周清辭:“我對不起你,我不該亂放。”
“是不該亂放。”景肆神色自如,“在我腿上一會兒蹭一會兒蹭的,這得有一個小時了。”
周清辭:“那我該謝謝你?”
景肆:“好啊,怎麽謝?”
周清辭的腳輕輕動了動,“你先鬆開。”
景肆這才鬆手,周清辭光潔的腳如同水裏的魚,一下子就從景肆的掌心溜走了。
腳背的餘溫還在。
天啊,讓景肆給捂了一個多小時?今天到底還要發生多少令人尷尬的事!
她坐直身體,看向景肆
,“你說吧,怎麽謝。”
景肆唇角漾開微不可察的笑意,小聲說:“我腳也挺冷的,你給我捂捂?”
天氣冷了,誰不想擁有一個被捂腳的機會呢?
景肆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分明是赤l裸l裸的明示。
捂腳不是大事,但給前任捂腳,那......那也太曖昧了。
“你確定?”反正周清辭不確認,所以多問了一遍。
景肆頷首,明明挺越界的一件事,偏偏她還一本正經地說:“捂個腳而已,都是女孩子怕什麽。”
周清辭心想,都是女孩子倒是不怕什麽,怕的不是女孩子,怕的是前任。
在她還在糾結的時刻,景肆已經把腳搭了過來,就像剛剛她搭過去那樣自然。
還挺會選,選在了腿間最溫暖的位置。
霸王硬上弓,推也推不掉了。
周清辭:“......所以我要捂多久?”
“到動畫片看完。”
看了眼進度條,大概還剩二十多分鍾。
周清辭還在猶豫,結果景肆在她耳邊來一句:“你手呢?不放上來?”
“喂,你要求真的很高!”
結果景肆有理有據的:“剛剛我可是用雙手給你捂了大半天,你的腳那麽冰,我捂了好久才熱乎。”
確實冰,確實辛苦她了,確實吃人嘴軟,確實是自己把腳先伸過去的。
有什麽辦法。
那瞬間周清辭意識到,景肆有一萬種辦法拿捏她,不管她願不願意,隻要進了景肆的圈套就別想出來。
頗有一種“我知道是坑,但我忍不住要跳”的感覺。
“行吧,我說不過你。”
周清辭隻能上手。
當指尖觸碰到景肆腳背時,其實是有那麽一點點異樣的。
在周清辭的概念裏,摸別人的腳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
當然,隻有對方身份特殊時才會有這種感覺。
按照常理來說,如果她真的把景肆當成一個“普通路人”,那其實捂個腳也沒什麽。
但要把景肆置於一個普通路人的角色,屬實是為難自己。
比如現在,當手碰到景肆
腳的那一刻,周清辭明顯感受到自己指腹發癢。
剛開始隻是指腹,這種癢意順著指尖緩緩蔓延,最終鋪滿了整個手掌,漸漸的,她的掌心發燙,燙得忍不住去覆蓋那寸冰涼,以此解熱。
輕輕一握,捏住了那雙光滑的腳。
景肆的腳大小適度,中等長度。優點是出奇的軟,這麽一握,就像是沒有骨頭似的。
軟就算了,還很滑。觸感類似於絲綢上撒了一點牛奶。
於是明明是一個很平常的動作,周清辭竟然嗅到一點點神奇的澀情。
奇怪,分明不該這麽想,但腦袋就是不受控製地去想了。
接下來並沒有什麽出格的動作,無非是手貼在腳上,一本正經給她捂著。
為了轉移注意力,周清辭將目光放在電視屏幕上。
她挺喜歡宮崎駿的,卻看不進去,此刻腦袋竟然沒法處理人物和對話,隻是心不在焉地看著,木訥訥的,走眼不走心。
全程,她刻意沒去看景肆。
那是一種不可觸碰的禁忌,她怕一看景肆,景肆也看她,來個對視什麽的,心理活動會過於明顯。
心虛了。
盡管不知道為什麽要心虛。
正當周清辭心裏鬥爭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忽然覺得手心很癢。
癢。
非常癢。
再細細感受,心跳瞬間漏了一拍。
她能明顯感覺到景肆的腳趾在手心裏輕輕摩挲,節奏輕而緩慢。
光滑的指甲慢慢擦過肌膚的敏感點,讓周清辭毫無防備地滯了一口氣。
這女人在幹嘛!!!!
明明已經在心裏掙紮了,她怎麽還來這一出?
還讓不讓人清心寡欲了!!!!
還讓不讓人清心寡欲了!!!!
周清辭側目去看罪魁禍首。
結果人家懶懶地靠著墊子,雲淡風輕地看著電視,一張冷肅的臉簡直毫無破綻。
仿佛現在正蹭來蹭去的不是她似的。
周清辭有點受不了,在景肆的腳上輕輕捏了一下,示意她停止。
結果警告無效,反而更加肆無忌憚了。
被窩裏,周
清辭一雙手無處安放,想逃,結果景肆壓根不給她這個機會。
從手指到手背,一路輕輕蹭上去,又蹭下來,蹭得周清辭渾身都癢。
“咳——”
景肆不理她。
“咳咳——”
周清辭眼神警告。
景肆這才轉過頭來看她,鼻腔裏輕飄飄哼出一個單音節字:“嗯?”
由於景綺在,周清辭也不好意思說大聲了。
隻是壓著聲音問她:“你在我腿和手上蹭個什麽東西!”
景肆揚了揚眉頭,眼裏噙著笑,“怎麽了?把你蹭癢了?”
“!!!你說呢!你這樣蹭誰不癢!!!!”
“很癢嗎?”景肆不以為然,“我根本沒想那麽多,我就隨便動動。”
周清辭靠近她,在她耳邊小聲說:“我合理懷疑你在故意引誘我!別以為你這幅表情就萬事大吉!”
“那沒有。”景肆搖頭否認,“是你想太多,我在認真看電視。”
“騙人!”周清辭小聲嘀噥:“勾引吧這是......”
話語鑽進景肆的耳朵裏,她似乎快被周清辭逗笑,眼裏的笑快藏不住了,但還是咽下笑意,重複說:“真的,我看電視呢......”
“你想要我給你捂腳,那你的腳就規矩一點!別亂動,就放我腿上,聽到了嗎?”
景肆順著她的意思點頭,“嗯,聽到了。”
周清辭這才作罷,重新把手伸進去,去捏景肆的腳。
其實比剛剛更暖和了,周清辭碰了一下,覺得沒必要再替她捂,便把手輕輕搭在她的腳上,有點敷衍。
結果下一秒——
一陣難以忽視的,溽熱的,強烈的酥癢,自腿部緩緩蔓延開來。
如同湖泊裏的水草,緊緊纏繞著,讓人陷入一種極度的慌亂中。
沒等周清辭有應激反應的時間,景肆的腳背又在周清辭的大腿上蹭了蹭。
“你手呢?我腳好冰。”
還沒等周清辭回答,又蹭了一下。
這邊差點叫出來。
“!!!別!”周清辭一把抓住她的腳,“別蹭了,手來了,手來了。給你捂,給你捂,求你別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