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深夜裏,空氣中帶有絲絲涼意,黑雲密布的天空中掛有一輪如罩棉般白又圓的月亮。我和歐陽少欣靠著夜視墨鏡在黑暗怏射下的土坯房子,混雜且環繞的夾道中並肩穿行。生在兩旁草叢裏的蟋蟀拚命的吱吱叫響,顯然它們不知道一場神不知,鬼不覺的突襲行動將在此拉開序幕,從而影響了它們之間的集體**。

我腳步停了下來:“少欣,接下去往哪邊啊?房子挨得真緊!”

歐陽少欣:“你問我不如問空氣!白天還依稀記得點路,可現在是夜晚啊,天地間一片黑茫茫!我又不是本地人。”

我摸摸他的頭:“嗯,也對,你活著淨是浪費國家糧食。我還不如帶條狗出來呢!”

歐陽少欣反對道:“狗?狗能和我一樣陪你說話麽?再退一步講,狗也得吃飯的啊。”

我直接:“狗至少吃屎的,你吃不?”

歐陽少欣無語,一副傻愣的腦袋左右亂晃,雙眼忽然停留在右側的一處屋頂。

歐陽少欣:“嘿嘿!上那兒說!還怕看不著那村長的二層樓麽?”

“哇,我終於在你身上見到狗的影子了!看來你正在向狗的方麵發展!”我正想伸手再次摸他的頭時,歐陽少欣突然身子一沉,一腳後蹭運足了力度踩在地上,推起一層小土壤後,赫然縱身一躍,雙腳迅猛在牆體表麵快速前後落踏,“噔噔噔!——嗖!”一瞬間穩站在了屋頂。牆上雖然隱有腳印的痕跡,但整個過程中竟沒有任何聲音!

“嘿!”我後退幾米,眼角邊瞧了眼上方,雙腳合住猛力彈蹦,霎那間已經蹦上了足三米之高,懸在半空的身體立即伸出右手抓住了屋梁凸出來的木樁,再借力一個後翻,雙腳正要靠屋頂磚瓦的刹那間,木樁突然“哢嚓”折斷,掌心一下子落空!“媽呀!”我臉色頓時紫了半栽,一個優雅的翻騰向下,“——嘭!”的悶響,重重的回摔在地上。

“喂,別笑噢!是木樁的問題!”我躺在地下嘟噥,正要起身時,忽然前麵的夾道裏一陣燈光照射而來,轉眼間一把煤叉火速的架住我的脖子,緊接著腳蹂部位似乎也被粗狀的僵繩給牢牢捆住了。我轉頭準備看情況,一個腳躥了過來,踩了我一臉!

再度睜開眼觀察,周圍不知何時已經站滿了一群手持家夥的村民,除了中午在飯桌上見到的那幾個年紀較大的男人外,其餘的都是女人!

男的有拿菜刀的,女的有拿搓麵棍的。

我大驚失色:“各位大爺大娘,你們不會是把貧道當小偷了吧?誤會呀!”

“那來看看俺啊!小道士!”一個大腳又冒出來往我臉上重踩一下!

我莫名其妙:“大姐你腦袋被驢踢了吧?看不到啊……貧道躺著怎麽看前方?”

忽然一衝濃釅的香味撲鼻而來,我腦袋靈光一閃,這香味……難道是神婆?

果然,在燈光的照明下,一張純撲的大眾臉出現在了我的上空,表情十分猙獰!

神婆:“被驢踢過是沒有,不過剛出來時,腦袋確定是被門夾到了。”

我裝乖:“噢,那村長夫人您怎麽晚還不睡啊?而且還帶上這麽多人出來溜達,您不會真把我當小偷了吧?您應該知道,就這破村,可啥好東西的啊!”

神婆:“這個俺知道,這裏是一個能讓小偷哭的地方。”

我繼續道:“那您都知道還抓我幹嘛?”

神婆突然大笑:“哈哈,你是跟俺裝傻呢,還是裝逼呢?”

我微笑:“裝可愛!”

“啪!”神婆蹲下來揮了我一嘴:“哼!你嘴不是一般的貧啊,看來得先拷打了說!”

神婆遠離了我幾步,轉身麵對了眾村民,手臂緩緩伸前,手腕轉起,手指迅速張開,一段咒語道來:“百米內外,人畜之物,為俺所用!散!”

頓時,神婆身上的劣質香味變得異常濃重,並不停地向周圍散發,眾村民聞到後,臉皮變得僵硬又黑紫,眼神裏多了幾分恍惚。

“阿稀,原來是術啊!”歐陽少欣趴在屋頂喊道。

“噢,差點忘了,還有一個!”神婆看見歐陽少欣後,手臂一揮,命令被控製的村民們:“把屋頂上那條狼狗給俺牽下來!”

“嗬——呀!”一群村民衝向了房屋,不一會兒門就被大家撞倒了,房屋內頓時一陣人聲鼎沸。“——轟!”歐陽少欣腳下的磚瓦在捅上來一根竹杆後,猛地塌陷,緊接著歐陽少欣也倒立著摔下去。

“——啊!——啊!”在房門出現的歐陽少欣脖子被套著五六條僵繩,在二三十個村民的合力下,如牽條藏獒般地勉強把他拖到和我挨在一起。

“哈哈!給俺往冒煙裏打!”在神婆的指揮下,眾村民咄咄逼人地向我們靠攏。

我神情緊張:“死八婆我警告你,你已經形成了非法聚會了,如果你膽敢再動我們,你將涉嫌故意傷害罪!”

神婆不懼:“嗬嗬,老娘怕啥?把你們做了就沒人知道了!”

我也不懼:“哈哈,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你真天真!你是逃不過法律的製裁的!”

神婆奸笑道:“嗬,逃你個鳥頭,死到臨頭還他嗎的嘴硬!”

我乖了:“村長夫人,可……可你憑啥要打我們?”

神婆接著道:“哈哈,憑俺的直覺!……其實從神經中午失蹤開始,俺就懷疑是你們倆搞的鬼!在你們離席後,神經也接著消失了,這應該不是巧合吧?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神經已經落到了你們手中,一定把我的秘密都供出來了!不過還好俺才智過人,晚上在這裏布下天羅地網,來一個‘翁中捉鱉’,要不然讓你們倆把秘密道出去,俺豈不是玩完了!”

歐陽少欣戳我:“你說你,啥完美的突襲啊,分明是自投羅網!”

我仰起頭瞪著他:“什麽自投羅網?死八婆你那啥破邏輯,神經失蹤關我們啥事啊!你應該本著一顆相信政府的心,安心的到鄉鎮派出所報案,然後細心地給接案的民警們將述神經的容貌與特點、失蹤的經過與失蹤前穿的衣服,再然後拿起神經的照片漠然的流淚,再用衣角擦擦眼淚,心裏默默祈禱著他早日回到你的身邊,最後慢慢回家,靜靜坐在家裏等……”

“操!跟俺裝唐僧是吧?”神婆再次狠狠地躥我臉。

歐陽少欣突然叛變,眼神恍惚:“對,躥死他!躥死他!神婆萬歲!神婆萬歲!……”

我堅難地抬起手扇他一耳刮子:“靠!你乳腺增生長腦子裏了是吧?”

“啪!”歐陽少欣回了我一嘴:“嗎的!你以為你是誰啊,敢扇老子!”

我怒氣衝天!

神婆哈哈大笑:“哈哈,看來這小兄弟也被俺的術所控製了,喔喔喔喔,俺又多了個得力的助手!神經不要也罷!”

突然在神婆身邊村民裏擠出來一個男青年,竟手指神婆:“翠花你奶奶的,師兄跟你那麽多年,少不說也沒立下不少的汗馬功勞,你竟然說不要就不要,你把我們當啥了?”

神婆解釋道:”哎,神奇,話不能這麽說……”

沒等神婆說完,歐陽少欣快速掙脫了僵繩,像一隻脫僵的野狗撲向了神奇,神奇極力反抗,但哪是歐陽少欣的對手,幾個來回後,神奇立馬被抬起扔出老遠,手指頑強動幾下後,便暈死過去。

神秘看了得意:“哈哈,俺竟然得到一個如此強悍的助手,一個能抵好幾個啊!”

歐陽少欣賣乖:“神小姐,你誇獎了!”

“呸!”我的娃哈哈酸奶在胃裏翻湧。

神婆笑得合不容嘴:“喔喔哈哈,嘴也甜。不過剛剛你也聽到神奇叫俺啥了,你以後就叫俺翠花小姐吧!”

“是!”歐陽少欣學清朝大臣的模樣,彎下腰低下頭,手甩褲子兩下,抱拳道:“翠花小姐吉祥。”

神婆:“嗯,非常好!既然你已經代替了神經的位置,那俺也得賜你法號一個,不過為了不顯得俺的冷血,這法號得跟神經差不多,這你不介意吧?”

歐陽少欣一臉狗奴才樣:“當然不介意。”

“嗯,看你剛剛叛變了你的同夥,就取‘叛變’這二字來二選一,不過俺不喜歡這叛字,……你就叫就叫神經變吧,咋樣?”神婆請歐陽少欣起身。

歐陽少欣感歎:“哇,翠花小姐你果然學識淵博,學富五車,才高八鬥啊!這法號虧你想得出!”

神婆聽得出來歐陽少欣在損她,憤怒道:“怎麽,你覺得我取得不好聽?”

歐陽少欣:“神經變不敢!”

我奸笑:“嘿嘿,神經病,來!給爺舔腳板!”

“去你的吧!”歐陽少欣竟然也學神婆,抬起腳就是重重地踩我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