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視死如歸

林濤指揮隊員們,將俘虜抬到醫療室內,於海靜檢查了一下說,“全身無傷,是被震暈的。估計一時半會,醒不了。”

虞鬆遠和李海潮將這家夥全身檢查了一遍。帶瞄準鏡、經過自己改裝的M14A2突擊步槍,兩支P226大口徑手槍,以色列製式單兵潛水刀,四枚單兵手雷,蜂窩式單兵電台,戰術背包內各種單兵器材應有盡有。身高約有一米九,胸牌上的軍銜是海軍少校,

令人稱奇的是,他的衣服竟然完好無損。

李海潮和虞鬆遠將他的衣服全部脫盡,將衣物和所有攜帶物仔細檢查。李海潮還將俘虜的身體每一寸肌膚,都認真仔細探摸。

於海靜和另外兩名穿著白大褂的女孩,看著俘虜巨大的天賦,沒有羞澀,眼裏卻露出仇恨的目光。見虞鬆遠和李海潮仍在檢查,於海靜等人不解地看著他倆。

“找到了!”李海潮摸著俘虜腰部上方微微鼓起的一個小包,突然興奮地說。他用手術刀劃開皮膚,從裏麵取出一個玻璃材質的間隙發光物體,圓圓的,有五分硬幣大小。裏麵一個小燈,間隙閃耀紅光。

“這是什麽?”於海靜驚問。

“追蹤器。”李海潮一邊回答,一邊用手術鉗將追蹤器鉗成粉末,扔到海裏。

“此人叫格林,是一個資深海豹,M國海軍少校。俘虜他意義重大,要注意觀察,絕不能讓他死了。”虞鬆遠將格林的雙腿、雙手仔細綁好,對於海靜交待說。

格林的上衣口袋裏竟然還有一枚銅鏡,上麵用塑料小袋密封著。虞鬆遠拿出銅鏡仔細觀看,隻見銅鏡被打磨得錚亮,背麵的字體已經辨別不清。但上麵有口紅寫的小字“愛してる”,落款是“藤原杏子”。

這是一枚中國古代的銅鏡。看來,這後麵還有一個感人的愛情故事。

李海潮和於海靜都將銅鏡接過去看了一下,感慨萬千的樣子。虞鬆遠看著李海朝,“教官,這家夥是怎麽做到的?”

“一會到指揮台再說。”

虞鬆遠先來到甲板上,林濤和林柱民帶著五名戰友,已經用水炮將艙麵上的灰燼全部衝進了海裏。幸好CH-47慌亂中打得不準,艙麵人員隻有魯醜兒被彈片擦傷腿肚子,並不算太嚴重。醫療組簡單處理後,他就重新上了甲板戰位。

虞鬆遠回到指揮台,解除損管部署和戰鬥警報。

張五常請示,“老大,電報還發嗎?”正在緊張興奮中的虞鬆遠抬起一腳,踢到他的屁股上。張五常趕緊尖叫,“知道知道,馬上發電。”

於是,“蘇海55”給基地發電,“敵特種部隊攻擊,擬準備還擊。”

僅一分半鍾,基地就回電,“臨機處置!”

幾分鍾後,虞鬆遠再給基地發電,“摧毀敵CH-47二架,殲滅不明國籍空中突擊隊,人數不詳。俘虜海豹少校一名,我無傷亡。”

基地回電,“祝賀勝利,全速返航!水麵部隊約十一小時後,與你們匯合!”

前甲板已經恢複正常,虞鬆遠通過送話器命令,“林濤組織甲板人員,輪流洗澡、換幹淨衣服。”林濤等人衣服早已濕透,甲板上的每個人,都變成了一個黑炭球、大冰棍。天太冷了,不能讓大家大戰之後,長時間凍著。

朱萍早就帶著姑娘們,將新衣服在浴室內準備好了。魯醜兒已經換過衣服,留在甲板值班。林濤和林柱民帶著大家進入艙內時,受到姑娘們熱烈歡迎。朱萍等女孩控製不住衝上去,抱著濕淋淋的林濤等人,就送上一個熱吻,弄得女孩們一身水,一身黑炭灰。

等他們進入浴室洗澡換衣時,朱萍激動地對姐妹們說,“戰友們打了大勝仗,我們去做湯包、早點,慰勞他們,你們說好不好?!”

大家士氣旺盛,眾姐妹一起湧到廚房忙活起來。

李海潮仍然掛著吊瓶,在於海靜的陪同下,也來到指揮台。他對虞鬆遠命令道,“最危險的時刻很快就要到來,敵艦應該就在二百海裏之內,迅速找到它們!聲納加緊搜尋,嚴防敵潛艇偷襲!”

“是!”虞鬆遠先用火控雷達觀察了一會。

這部火控雷達,是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脈衝多普勒三坐標雷達(即九十年代後聲名顯赫的被動式相控陣雷達的早期型號,為M國海軍和東倭國海上自衛隊的核心裝備),搜索和攻擊引導距離都達到三百五十多海裏。

顯然,東倭國用這種強大的雷達來引導81式近程防空導彈,明顯是大材小用,有明顯的戰略欺騙意義。

該雷達的裝備,將使東倭國海上自衛隊中遠程對空、對艦攻擊,完全提高到一個嶄新水平。在此之前,我軍事情報部門未能獲得這一情報。因此,這部雷達在瑪麗婭公主號上被繳獲,對我軍而言,意義重大。

虞鬆遠確信,僅憑這一部雷達的俘獲,我海空軍也會不惜一切前來救援。而對M國海軍和東倭國海上自衛隊來說,假如他們知道這條船上配備了這樣的裝備,最後肯定也會不惜一切,寧可將貨輪摧毀,也不能讓它落到中國人手裏。

他又通過警戒雷達確認了一下,然後報告,“聲納未發現敵潛艇,雷達發現敵艦在位於我船右後方一百一十四海裏處。按最大相對速度二十節左右計算,約五個小時後與我交匯。”

“立即給基地發報,請求航空兵提前介入護航!”李海潮再次命令。

虞鬆遠遵令,馬上給基地發報,“敵艦正追擊我船,約五小時左右交匯!請求航空兵提前介入護航!”

十分種後基地回電,“全速返航!水麵部隊全速接近,約七小時與你們匯合。航空兵梯次起飛,已提供空中掩護!”

李海潮說,“通知林濤、劉國棟、林柱民速到指揮台,我們開個會!”

三人跑步到來時,林柱民也已經洗完澡,換上幹淨新衣。大家仍處在戰鬥勝利後的高度興奮之中,虞鬆遠給他們每人一支煙,李海潮將形勢和他們介紹後,眾人都沉默了,拚命地吸煙。

“狗日的,饞死我了,仗全讓你們打了,這麽好的導彈哪,全世界最先進的。老子是他媽正宗爆炸專家,都沒撈著過一下癮,上哪說理去。”劉國棟忿忿不平。

“老大,前一架畫著紅點,是東倭國自衛隊的。後一架上麵畫著鯊魚,是海豹的。這一次我們玩大了,少說也幹死他們五六十人的突擊隊,還逮了個活的!”

“M國人真他媽的不仗義,從雷達上一隻看著象是一架飛機。結果,M軍躲在倭國人後麵,讓倭國人擋子彈。”張五常說。

“小倭國也就是他娘的拖油瓶的命,M國人的一條看門狗。這回連主子一塊教訓了,真他媽的過癮!”林柱民欣喜地說。

“教官,我一直想不明白。高爆、高溫、高壓,這個黑大個,是怎麽活下來的?為什麽連衣服都完好無損?”林濤問,這也是大家共同的疑問。

李海潮說,“這家夥可能受過和你們一樣的訓練,但實戰經驗,要比你們豐富多了。隻有二種可能,在飛機即將爆炸之前,他主動打開艙門,跳了下去。或者在爆炸時,他正處在特殊的位置,沒有受到直接傷害。前一種可能較大。”

大家的疑問並沒解開,連李海潮自己都覺得,這種解釋並不充分。隻有等審訓之後,再揭開謎底。

等他們興奮勁告一段落,李海潮躺在指揮椅上,十分虛弱地喘息著,“剛才,我們仍然是勝在一個‘奇’字上。更加艱難的時刻即將到來,雖然這條船裝備了一些現代化的武器,可我們隻有九個人,我現在還是個廢人,幫不上你們,大戰在即,大家說說。”

大家沉默了一會,氣氛有點緊張。

虞鬆遠說,“還是那句話,‘狹路相逢勇者勝!’畢竟,我們離我國領海越來越近,現在都已經是航空兵作戰半徑之中。最重要的,我們仍然是商船。”

李海潮說,“虞隊長說得很對。我們沒有退路,隻有奮力一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雲層中,可能就有我們的戰機在巡航。大家回去,要立即將情況告訴同誌們,團結一心,能拖則拖,不能拖就戰,要做好為國捐軀的準備!‘幽靈’曆史上,還沒有認過輸的記錄!”

林濤和劉國棟都說,不行就打,沒什麽可怕的,拚了!林柱民也說,“幹死他們這麽多人,老子早夠本了。在航空兵作戰半徑內,不行就拚掉它一條驅逐艦或護衛艦,死怕什麽,這種死法太他媽值了!”

剛開完會,朱萍已經帶著姐妹們,將豐盛的早餐送來了,鮮嫩誘人、清香四溢的蛇羹,豐盛的點心、湯包等,可口的小鹹菜,讓人口水嘩嘩地流。

林濤饞得搶著就撲過去了,扔了一個湯包到嘴裏,燙得在地板上翻了二個大跟鬥,逗得姐妹們都忍不住粲然大笑起來。

於海靜又給李海潮換了一個吊瓶,李海潮虛弱地問,“各戰位都送了嗎?”

朱萍笑說,“小弟們都在吃著呢教官。”

虞鬆遠說,“那你們幾人,也在這裏吃吧,我們有事向你們通報。”眾姐妹馬上歡歡喜喜地與大家一起吃開早餐。

虞鬆遠與李海潮對視一眼,李海潮點點頭,喘了一口氣平靜了下,才說道,“姐妹們,有情況向大家通報一下。”於是,便將麵臨的嚴峻形勢,全盤說了一遍。

沒想到,於海靜理理李海潮淩亂的頭發,認真地說,“反正我不怕,都死過一次的人了。再說,有你們這幫大男人在,連鬼都怕你們,輪不到我們害怕。”

朱萍也說,“加上剛才,少說也殺了他們一二百人了。我也不怕,大不了與你們死在一起唄。”大家都嘻嘻哈哈地說我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