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們到們家了
旁邊幾十米遠的修理廠門前。燈火輝煌。笑語喧嘩。
那是十幾個鄰近村莊的頑童。正在廠前的燈光下玩摔炮。他們不時點燃一個鞭炮。扔向同伴。小鞭炮在小夥伴們的倉皇奔跑和歡笑聲中。“砰”“砰”地爆炸。惹得不遠處正在看燈謎的一群姑娘被嚇得高聲尖叫。
遠處西肥村及其它村莊。以及大學校園內、市場夜市內。不時傳來一陣陣“劈靂嘩啦”、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偶爾會有一兩個焰火。帶著長長的嘯音飛上高高的天宇。爆炸後異彩紛呈、搖搖晃晃而下。公路兩旁的燈會現場。男男女女正在看彩燈。猜燈謎。姑娘小夥們笑語喧嘩。一派和平景象。
肖園不遠處。是一個汽槍攤。突然打起架來。惹得一大團人在吵吵嚷嚷地圍觀著。人越聚越多。架子上擺著無數五顏六色的汽球。汽球上都寫著商品名字。汽槍是一元錢十槍。打爆一個汽球。上麵寫著的玩具物品就歸開槍的人。
西域的冬天。基本都是烏雲如蓋。陰陰沉沉的。可位於中國中部的虎方市。天正是月圓時分。卻也是陰沉沉的。俗話說“月兒彎彎照九洲。十五不圓十六圓”。可現在正是小寒流天氣。天上下著小雪。根本就看不見月色。
氣溫也就零下一二度。可四人還沒下車。竟然就感覺涼嗖嗖的。
車子停下。大家心情複雜。都沒有搶著下車。肖園門前燈籠高照。既無攤販。也無逛燈會的人逗留。顯得相對寧靜。遠處修理廠門前。不時傳來的鞭炮的爆炸聲。猶如槍聲一般。讓小隊四人和謝爾娜母子三人。都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媽媽。外麵怎麽這麽多紅燈。我們這是到哪了。”小阿裏剛睡醒。懶洋洋地躺在媽媽懷裏。迷迷瞪瞪地問道。
“阿裏。我們到家了。我們安全了。偉大的中國。就是我們的新家。”謝爾娜親吻了一下兒子。帶著哭腔小聲說。
林濤將小阿裏接過去。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小東西。這就是林爸爸的家。你看多熱鬧。”說著。便拉開窗玻璃讓他看車外漫山遍野的紅燈籠。第一時間更新窗子一拉開。就聽到了汽槍攤裏的打鬧聲。一個女孩尖厲的哭叫聲。撕心裂肺。
林柱民皺著眉伸出腦袋瞅了一下。見警察已經到現場維護秩序了。這才未加理會。想想也是。這麽熱鬧的燈會。不出點故事才不正常呢。
楊梅和小紅抄著手。說說笑笑的。正從修理廠返回肖園。修理廠內。工人們仍在熱火朝天地加班。兩個女孩眼睛盯著汽槍攤那邊正在打架的人。走到肖園大門前。正好見兩輛車開到門前停下。她們好奇地瞅了一眼。開始以為是拉貨的車。並沒當回事。
正要進入大門。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楊梅忽然怔住了。因為卡車分明掛的是軍牌。她又掉過頭來。伸著腦袋向車子慢慢走近了兩步。又停下了。這時。麵包車門“嘩啦”一聲拉開了。虞鬆遠帶頭跳了下來。楊梅“啊”地驚叫了一聲。一下用手捂住嘴。
她慌慌張張地向車子衝了兩步。又驟然停下。象被火燙著了似的。掉頭對著院內高叫了起來。“大嬸。快來。老板們回來了。”
楊梅的一聲吆喝。刹時打破了小院內的寧靜。
柳姑和許悠雨聞言。還紮著圍裙呢。便從廚房內衝了出來。溫嶺和工人們。也從修理廠裏衝了過來。逛燈會的男女老少。不少人也湧過來圍觀。第一時間更新剛剛從西域風塵仆仆歸來的小隊四人。一下子就被高高興興的眾人圍在中央。
肖雨嬋回暨陽了。柳姑親自領隊。高高興興地迎接他們歸來。柳姑象母親迎接從戰場上歸來的兒子一樣。挨個檢查了一下。見四人一個零件不少。這才長籲了一口氣。她一一擁抱他們。竟然忍不住啜泣了起來。
“嬸。我們回來了。您應該高興啊。”虞鬆遠安慰道。
“高興。都回來了。嬸的一顆心才放下了。嬸是太高興了。”
虞鬆遠又將謝爾娜母子三人介紹給柳姑和大家。謝爾娜和齊亞躬身施禮。柳姑抱起小阿裏。“撲哧”一聲。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親了一口。就舍不得放下了。生活的磨難。讓小阿裏很懂事。他抱著柳姑的腦袋又親了一口。還捏著柳姑的鼻子。用烏爾都語乖巧地問候了一聲。
“阿裏說的是‘奶奶好。’”林濤趕緊翻譯說。
柳姑激動不已。將小阿裏緊緊摟在懷裏。又拿出一個紅包。揣進他的衣兜裏。
溫嶺指揮工人們卸車。一邊指揮工人放起了五萬頭的長鞭炮。肖園門前。一時熱門非凡。剛才汽槍攤前還打打鬧鬧的年輕人。也都被吸引過來。見是軍車。很多小夥子便主動伸手幫忙。
許悠雨始終躲在楊梅後麵。當著虞鬆遠、劉國棟和林柱民等人的麵。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她既想和林濤相見。又怕林濤的“禽獸風格”讓她下不來台。
隻到眾人一起進入樓內。林濤才找到機會。乘別人不注意。給她來了一個熊抱。這一抱。差點沒把她揉散架了。
毛蟲、山德拉給他們準備了若幹當地的土特產、果脯、油炸水果等小吃。尤其是清真之國的傳統服飾。每人足有二三十套。女人的絲巾。各種各樣的絲巾。每人足有幾十條。謝爾娜這個後勤總監負責發放禮品。肖園上下眾人人人有份。皆大歡喜。
謝爾娜和小阿裏的到來。讓肖園充滿了歡樂。誰都要搶過小阿裏抱一會兒。雖然語言不通。大家還是很快便打成一片。晚上的肖園家宴。自然如年夜飯一般。柳姑親自下廚。規格當然是最高的。劉國棟還刻意關照柳姑。一會肯定還會有客人到。
果然。不一會兒。市局的呂隊。警衛連的趙連長。偵察連的徐連長。省軍區副參謀長饒中紅。大隊書記劉五堂等。都不請自來。濟濟一堂。小樓一樓的餐廳內好不熱鬧。
晚宴開始。謝爾娜是個藝術家。重生的她。興致盎然。她落落大方地彈起西塔爾琴。瞬間琴音如水。灑滿肖園。在琴聲的伴奏下。她展露歌喉。深情款款地演唱了一首中國歌曲《茉莉花》。第一時間更新歌喉婉轉。嗓音甜美。一曲唱完。眾人都醉了。
在眾人的掌聲中。她又熱情洋溢地撥動琴弦。演奏起帕坦族舞曲“卡塔克”。
舞曲旋律奔放優美。雖然她的班子不在。但齊亞抱著小阿裏。伴著美妙的音樂跳起了卡塔克舞。這種舞其實非常簡單。兄弟小隊第一次到托爾哈姆部族的那天晚上。就都學會了。他們四人在齊亞的邀請下。全部加入到舞者的行列。
好在餐廳足夠大。到最後。除柳姑、呂隊、饒中紅三人年齡大了不好意思動彈。其餘人全部手拉著手。跟著西塔爾琴舒緩的節奏跳起了舞。
一曲終了。大家回到座位。歡迎晚宴接著進行。
“嬸子。我們回來了。肖大姐也不來迎接我們。真不夠意思。她過年的時候。就在暨陽過的嗎。我們好想她。您說怎麽辦吧。”林柱民憋了一晚上了。終於忍不住問。其實。虞鬆遠、林濤、劉國棟都想問。
柳姑看了一眼虞鬆遠。神情黯淡。眼紅了一下。卻又低下頭若無其事地說。“那邊公司出了點事。她走不開。”
“什麽事。莫不又是肖二春。”林濤急問。
“沒什麽。和供貨方……發生了一點小矛盾。她去處理一下。”柳姑說。
大家都在興奮頭上。都沒往深處想。商業糾紛。以肖雨嬋的能力。還會有什麽商業方麵的糾纏。需要常住那裏。但宴席熱熱鬧鬧的。讓小隊四人都沒有時間細琢磨。
但很快。這股思念的氣氛。就被饒中紅、老呂和趙、徐二位連長等人的好奇心衝淡了。
軍人坐到一起。談得最多的當然是戰爭。此時。他們爭先恐後。抓住一切機會悄悄打聽西亞征戰的情況。說得不詳細還不行。虞鬆遠等人隻好撿能說的。好不容易搪塞了過去。就這。還讓他們聽得目瞪口呆。大呼過癮。
饒中紅刺溜一聲。將一杯白酒一飲而盡。抹把嘴感慨地說。“軍委這一招真厲害啊。隻要北極熊在西亞不得安寧。中國這盤棋就全活了。北方邊境壓力驟減。西北邊境形勢也穩定了。東邊倭國、台灣地區。都不敢輕舉妄動。南方小霸。盡管跳得最凶。但獨木難支。牽一發而動全身。高招啊。”
老呂“嗵”一聲。將杯子擲在酒桌上。恨恨地說道。“老子一身能耐。狗日的。生不逢時啊。怎麽當初沒睜眼。就投胎到了步兵師。”
趙連長血氣方剛。他饞得兩眼直冒火。隻恨自己沒有三頭六臂。“老徐也快有機會參戰了。一樣是男兒。一樣是共和**人。憑什麽我們就隻能當太平兵。這太不公平了。饒副參謀長。我請調南疆的報告。你得開開後門。幫幫我。”
饒中紅驢眼一瞪。怒叱道。“臭小子。滾蛋。都他媽去打仗。你讓老子堂堂副參謀長。扛著八一扛去大門口站崗。”
副參謀長是他的直接上級。趙連長被罵老實了。隻好鬱悶地低頭喝酒。徐連長這人話不多。屬於三腳揣不出個屁來的悶騷型男人。見老趙被罵。他竟然反常地聳聳肩。攤攤手。氣得趙連長差點將一杯酒。全部潑灑到他頭上。
劉五堂和溫嶺都是退伍兵。盡管他們現在都混得很有些身份了。可與這些正宗軍官坐在一起。還是覺得天然的矮三分。自然不便多話。
“我總有預感。南疆還要大幹一架。”老呂不理會省軍區的家務事。突然脫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