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上校的老宅

這是一輛m國產的福特牌客貨車。車身寬大。動力充足。車內空間寬敞。打開車窗。沐著晚風。引擎在放聲歌唱。很是讓人暢快。

九號公路上車輛相對較多。尤其是從瀾滄方向來的滿載著粗大圓木的貨車最多。其間偶爾夾雜著一些軍用卡車。一路上車輛擁擠。走走停停。但還算很順利。

路上先後有三個軍警查車點。其中有一處。是廣治省軍區特工隊的點。但劉國棟出示了證件後。警察和特工們都敬禮後。順利放行。

“看來。阮柚這王八蛋混得還真不賴。”劉國棟一邊駕車趕路。一邊調侃道。

“我倒是有點誠惶誠恐的。不會和這狗日的撞對臉吧。”林柱民擔憂地嘀咕道。

過了甘露縣約十幾公裏。前方出現了一個三岔路口。劉國棟沒有絲毫猶豫。他已經把地圖熟記於心。他“啪”地關掉大燈。客貨車直接扭頭向71號輔路方向駛去。

夜裏十一點。進入東河市郊區。這裏到處是平整的莊稼地。村莊黑乎乎一片。偶爾有一兩點燈光或幾聲犬吠。夜晚在這種地形上行車。是很考驗司機的識圖能力的。但這可難不住萬能的劉國棟。快到鐵路線時。他很自信地將車駛下輔助公路。

車子沒有開大燈。第一時間更新?劉國棟順著土路。向著黑暗中的曠野裏駛去。

剛下過雨。土路較為泥濘。好在福特車強勁的動力和通過能力。暢通無阻。行了一會。前方影影綽綽出現一片高大的房屋。劉國棟將車開到房屋前停下。細瞅瞅。正是一扇高高大大的大鐵門。可不正是總督說過的哪個鐵路貨場的廢棄倉庫。

林柱民和林濤跳下車。見鐵門上掛著鏽跡斑斑的大鐵鎖。林濤上前。隻幾下就將大鎖打開。推開大門。裏麵漆黑一片。一股悶熱氣息撲麵而來。用手電一照。除了一隻在這裏棲身的野貓狂奔而去。大倉庫內空空****。再無一物。

劉國棟將車開了進來。大家下車。背上背包。提著糧食和蔬菜等副食品。重新掛好鎖。劉國棟判斷了一下方位。帶著眾人向遠處黑暗中的獨立院落走去。

都已經是中南半島的旱季。但這裏雨水仍然充沛。天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毛毛雨。這條鄉村道路是專門通向獨立院落的石子路。路兩邊栽著高高的桉樹。路麵上鋪著煤渣和石子。並不太泥濘。

看來。當年院落的主人兄弟倆都是軍官。這樣的家庭。在安南這個長期打仗的國家。還是有一定的社會地位的。

走了差不多一二公裏。黑暗中可以分辨出。茂密的樹林之中。果真有一座獨立院落。林柱民推開竹柵欄院門。見小院內都是用水泥鋪的地麵。沒有積水。更不泥濘。“各位注意。不要把腳上的爛泥。帶進小院。”

林濤說完。與林柱民一起。在石子路和馬路崖子上跺了跺腳。才持槍走過葡萄架。來到這座二層的住宅前。門前的晾衣繩上。還掛著一雙忘記收回的衣物。林濤貼近辨別一下。竟然是男人的大褲衩。而且還是花的。

一樓正門被大鎖緊鎖著。旁邊一間小平房。也鎖著門。林濤警戒。林柱民先打開小屋門鎖。第一時間更新?進去用手電一照。牆邊整整齊齊地碼放著已經劈好的柴火。幾隻老鼠在光柱下。竟然愣了一下才開始逃竄。

或許它們也在納悶。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居住了耶。怎麽會又有人來了。

正屋門鎖。是一把大號的銅掛鎖。這種掛鎖。對身為尖刀的他們。根本沒有難度。林柱民幾下就打開了。

推門進去。隻見家俱上都蒙著塑料布。上麵的灰塵有硬幣厚。但令人震驚的是。室內前後窗子上臨時掛著一根繩子。上麵萬國旗一般。竟然晾著花花綠綠的女人褻衣。讓房間有了些許**氣息。

“總督說得沒錯。看來這真是個**的金屋。”

“讓它們晾著吧。不要動這些寶貝衣服。”

林濤則用手電示意了一下。虞鬆遠和劉國棟關上院門。也進入正屋。二樓都是臥室。三間。一大兩小。一樓一間客廳。兩個臥室。裏麵被褥、衣服、用具一應俱全。隻有二樓的主臥室。收拾得幹幹淨淨。顯示不定期有人在這裏睡覺。

廁所建在小樓的後麵。院子四周種滿了芭蕉、檳榔等熱帶樹木。

廚房前有一個壓水井。水井旁邊有一口大水缸。劉國棟試了一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井很好用。廚房內很幹淨。顯示經常有人過來照料。劉國棟從廚房內拿出水桶。先打出一桶。將大水缸徹底清洗了一下。然後很快打滿了一大水缸。然後。找來抹布。提著水桶。將小樓內大體打掃了一遍。

林柱民則用水淘米、洗菜、開火做飯。虞鬆遠和林濤則站在二樓的陽台上。用夜視鏡仔細觀察了一下周邊的環境。這裏相對獨立。林了外麵周圍都是莊稼地。很空曠。倉庫離這裏有二千米遠。孤零零地立在鐵道旁邊。最近的村莊和民居。離這裏也有幾公裏。

“這戶人家為什麽會選擇離群索居。”林濤不解。

“從室內的陳設看。或許主人很有身份、地位特殊。喜歡獨居。或者。是有錢人。就喜歡這樣的生活環境。不管他。老子就在這裏安營。”

後邊正是將來他們要用來逃生的河流。從房屋到河邊。約有三公裏遠。其間有一個小山頭。也就百十米高。山上山下長滿矮矮的茂密小樹林。其間。偶爾有一些較大的樹木。兩麵和正麵。則全是平坦的莊稼地。

一列火車轟轟隆隆、況且況且地從右邊鐵道線上。從南向北駛過。院落離鐵道線。也就**百米遠。

“老大。這地方雖然位於郊區。又是鐵路樞紐。可一旦暴露。我們本事就是再大。也他媽插翅難逃。結果隻有一條選擇。那就是為國捐軀。”林濤顯然對選擇這麽個落腳點。並不滿意。

“我不這麽認為。這環境比蘭都庫什大雪山可強多了。再說。老大的計劃無懈可擊。話說回來。捐軀也是我們自願的。國家並沒有要求你必須這麽做。難道你想換地方。”劉國棟提著桶。邊幹活。邊將林濤的話擋了回去。

刀口上舔血。絕境中謀生。是“幽靈”的家常便飯。林濤對開伯爾大山上的經曆的慘景記憶猶新。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而劉國棟卻對在蘭都庫什大雪山上。大開殺戒、數度絕處逢生的經曆。一直感到刺激、驕傲。他對虞鬆遠的戰術指揮。已經到了崇拜的地步。絕不容忍隊員有任何懷疑。

“不是要換地方。如此險惡的環境。我們必須萬分仔細。些微疏忽。都可能萬劫不複。就讓我們為了國家。背水一戰吧。我還是有點不解。安南四處用兵。為何內部如此鬆懈。”林濤並非懷疑作戰計劃。他隻是警醒道。

虞鬆遠點點頭。“說得對。必須仔細。正因為鬆懈。我們才選擇這裏作為目標。安南控製著瀾滄和高棉。這裏是他們的腹地。根本沒有威脅。就象前一段時間。那批國外毒販。在我們的內地。夜晚作案。還不是一樣猖獗。當然。這也僅限於偷襲。進入人家地頭。一旦暴露。就插翅難逃了。”

劉國棟也進廚房幫忙。一個小時後。米飯好了。菜也炒好了。很有家鄉風味。標準的四菜一湯。他們沒有開電燈。而是點著蠟燭。晚飯很可口。這也是數天來。他們第一頓象樣的飯菜。

飯後。休息了一會。大家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劉國棟已經在院外設置了幾道防禦設施。然後鎖上門。從窗子進入室內。暗哨第一更是林柱民。他懷裏抱著槍。通過二樓的各個窗戶。警惕地觀察著院外的動靜。其餘三人。則躺在廳內的沙發上。抽煙理思緒。

“老大。是不是太順了。我們就這麽混進腹地了。我總有不踏實的感覺。”林濤是突擊手。警惕性最高。他還是有點心虛地說。

“說實話。是他媽確實有點不踏實。不過也不能說順。這一路多艱難。現在進入他們的縱深。他們沒有防備。是正常的。”劉國棟“信心滿滿”地說。他是在說服林濤。同時也是在給自己打氣。

“我感覺到了。你們之所以感覺發虛。是因為有‘客人’來訪了。辦完他們。今晚晚上。我們睡個好覺。明天晚上。奔襲甘露電廠。”虞鬆遠平靜地說。

“幽靈。有情況。全隊注意。趕緊開窗透風。恢複原貌。有人向這裏來了。”虞鬆遠話音未落。在二樓值更的林柱民。急促的聲音就在耳麥內響起。

林濤和劉國棟聞言。“騰”地站了起來。

劉國棟一個箭步衝到窗前。快速打開窗子。讓空氣對流。虞鬆遠和林濤則迅速用塑料布蓋好家具。並快速將室內恢複原貌。也迅速退上二樓。

虞鬆遠從窗子向外麵看去。隻見一道雪亮的光柱。如探照燈一般。刺破黑沉沉的夜空。正向獨立民居開過來。他急忙命令道。“還有五百米。鬼手關窗。退到二樓小臥室。”

劉國棟關好窗子。快速退上二樓。進入小一點的臥室。“老大。煙味未完全散盡。”

“天遁注意。戴消音器。如對方發現異常。狙殺他們。不得放跑一人。”虞鬆遠低聲通過耳麥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