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奔襲安洲

得知招待她們的是龍傣部族高貴的公主,阮文英驚得腿一軟,帶著她的姐妹們放下手中的熊肉,一齊跪下懇請道,“我們都是逃兵,安南容不下我們.我們自願加入龍傣部族,請求公主們收留我們!”

四個公主趕緊還禮,梅雪落落大方地說,“我正式接受你們加入我們部族。從今天開始,你們必須忠誠於本部族!龍傣部族之所以在瀾滄部族紛爭中保持不敗並不斷強盛,就是因為我們都忠誠於部族。對背叛者,部族是零容忍!”

“我們絕對忠誠於龍傣部族。如有背叛,甘受嚴厲懲罰!”阮文英帶頭說,其它女兵也都跟著複述了一遍。果然是軍人,訓練有素。

“我們這個臨時營地無酒,今天我們以水代酒,祝賀你們正式加入本部族!”梅雪說完,大家都捧著竹筒喝水。

禮節盡完了,於全軍也將他的女人們,都給大家做了介紹。原來,阮文英是個中尉,其它女兵都是士兵。

阮文英看著竹杆上掛著的大熊皮,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大熊,就是你們抓住的?”

梅雪笑嘻嘻地說,“怎麽樣,這四個男子漢厲害吧!”

“這狗真漂亮,這是狗……嗎?哇,這是狼吧?”阮文英想伸手摸摸妃子,但很快就縮回手,驚問道。

梅雪笑道,“這是一隻母狼,叫妃子……”話沒說完,忽然見到虞鬆遠等人開始收拾背包和裝備,心裏就有點慌了,便驚問道,“難道要連夜往回走?”

“不,你們在這裏等我們!”

林濤在梅雪和幾位公主驚詫的目光中,將人全部召集到一起,“我們還有任務。現在我任命,這個營地是我們的前進基地,梅雪是營地負責人。於全軍負責軍事,要確保公主們和兩個孩子安全!”

“你們現在就要扔下我們?不行,我們也一起去!”梅雪帶頭“造反”,三位公主也跟著吵鬧開了,表示“不做逃兵!”

“忘了出發時宣布的紀律了麽?戰場抗命,殺無赦……”林濤眼一瞪,也黑著臉嚇唬道。

“切!”公主們根本不怕,蘇吉啐了一口,但大家還是不吱聲了。於全軍表態道,“盡管我不知道是什麽任務,但我保證,在你們返回這個基地前,這裏絕對安全!也請公主們相信我,打仗我們都不含糊啊!”

虞鬆遠心裏忍住笑,又認真對於全軍說,“另外給你一個任務,從我們離開時候起,不管白天黑夜,也不管刮風下雨,這裏的篝火不能停!”

於全軍滿臉寫著問號,但還是表態,“您放心,包在我身上!”

小隊與大家告別,在公主們的淚眼相送中,就出發了。他們沒有順著於全軍娘子軍的來路走,而是選擇直接穿越長山山脈。這裏山高林密,但卻是通向安洲最近的路。隻要出了山脈,越過山下的一條小河,直線距離也就六七十公裏。

“幽靈,為什麽白天還要燃篝火?我不明白,科普一下!”林濤問。

虞鬆遠不知怎麽回答好,隻好說道,“讓他有點心思!”

到第二天中午時分,小隊已經越過邊境,並順利越過小河,來到一片斷壁下。從山嶺上向下望去,離邊境幾十公裏的山中小城安洲,在山下的盆地內,炊煙嫋嫋,靜謐安詳。

虞鬆遠命令就地宿營,劉國棟在斷壁的中間,找了一個很隱蔽的小山洞做營地。幾棵大鬆樹,完全擋住了洞口,從林下很難發現,十分安全。劉國棟在斷壁下的林子內做了三道防禦設施,然後眾人全都爬進洞內。

即使遇到圍攻,也隻能是從山下來。防禦詭雷一旦爆炸,他們能迅速借助大樹掩護,快速逃進大山內。山洞裏麵僅有鳥糞,非常幹燥,很適合小隊宿營。他們沒有生火,簡單吃了肉幹、玉米餅,便喝了一頓竹筒內的山泉水,四人連警戒哨都沒放,開始放開睡袋恢複體力。

夜晚來臨時,手表的震動讓眾人都醒了。大家收拾起睡袋,晚餐後便向安洲進發。一個小時後,便進入安洲縣城。山中小城路燈很少,象一個大村莊。街上一個人沒有,偶爾有人慢慢路過,還會友好地與小隊打招呼。

與安北其它小城不一樣的是,這座小城曆史悠久,扼守通向桑怒的交通要道,算相對繁華的了。小城邊緣都是破舊的吊腳樓或茅屋,間或有一兩間低矮的瓦屋。而小城中心,則都是一片一片的舊瓦屋。才晚上八點,商鋪全都關著門了。

一路上,虞鬆遠不時地彈出手中的小石子,路燈一一應聲而碎。

他們就這麽大模大樣地走在小城的街道上,慢慢來到胡誌明路。這兩邊房屋樣高大,路兩邊都種著高大的梧桐樹,馬路也要寬一些。遠遠的,一對紅燈籠在夜晚的小城特別顯眼。目標到了,這正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將軍府。

而武秀的後方支援基地,則在相隔不遠的另一座院子內。作為權傾一方的特工部隊副司令,武魁的衛隊也住在那個院子裏。

武秀的父親武魁是安南中央委員,曾跟隨武元甲征戰四方,功勳卓著。但是,南北統一後,黎筍倒行逆施,與中國為敵,他一怒之下,以戰傷複發為由,主動請求回家鄉養病。1979年與中國的邊境戰爭爆發後,武魁再度被啟用,成為新組建的特工司令部主管作戰的副司令。

武秀的母親在越戰時,被m軍飛機炸死。武魁情深意重,一直未曾再婚。從1984年的7·12大戰開始,中國與安南開始殘酷的邊境特工戰,武魁常駐安北第二軍區,因操勞過度,戰傷再次複發。此次,安北三個戰略目標受到重創,武魁親自返回家鄉,既養病,同時又指導搜索襲擊者。

由於是在家鄉小城安洲,武魁放鬆了警惕。他喜歡住在自己的祖宅裏,而且,每天隻有四名衛士跟隨值班。他返鄉是機密,小城內連當地官員都不知道他回來。他怎麽也想不到會在自己的祖宅裏,成為囚徒。

夜晚很安靜,將軍府前兩名值勤的武魁衛士,被列隊走過的林濤和林柱民“嗖嗖”兩箭擊斃。虞鬆遠和劉國棟衝上前接住屍體和槍,防止出現聲音。

林濤和林柱民又快速順著高大的圍牆,向後門走去。院子並不大,不一會耳麥內就傳來林濤的聲音,“就位!”

大門未關,劉國棟在外麵站崗,虞鬆遠推開門,先將兩具屍體拖進院內,然後走向西廂房。西廂房是武魁的小兒子武泉夫婦住的地方,武泉新婚,夫妻倆正在行房,新媳婦的叫聲站在院內聽得清楚。虞鬆遠不忍打斷好事,便又走向東廂房。

東廂房是仆人住的地方,有一男兩女三個仆人。廂房有三間兩個門,男仆人住的地方是空的,而女仆人住的地方,卻也傳出刻意壓抑的女人叫聲。虞鬆遠拿出刀,挑開中央廳內的窗戶,無聲地跳了進去。聲音是從女仆人住的東頭房裏傳出的,虞鬆遠掀開門簾躡手躡腳走到床前,夜視鏡下一個女人睡在旁邊中場休息,另兩人正在酣戰。

他甩手無聲一掌,將騎在上麵的男人擊暈。男人一頭倒在女人身上,兩個女人同時小聲問,“怎麽了?”

虞鬆遠快速扼住她們的脖子,不讓發出聲來。兩個女人都暈了過去,他快速將他們三人都捆了起來,堵上嘴。他又來到武泉的房前,武泉戰鬥力強悍,新媳婦的聲音仍在持續著。虞鬆遠推中廳的大門,門卻被從裏麵栓著。

他拿出潛水刀,幾下挑開門,推門進去。然後走向西邊的臥房,與前麵一樣,武泉正到要緊關頭,到底是軍人,卻能感覺到黑暗中有人進來了。他沒有轉身,一頭撲到女人身上,在女人“啊”的驚叫聲中,就想從枕下取槍。

虞鬆遠擲出手中的石子,“啪”的一聲,正中後腦。武泉撲倒,“救命—”女人尖厲地狂叫起來。虞鬆遠一把扼住她的脖子,先將她捆了起來,然後才將武泉捆起,堵上嘴。

林濤正在院子內收拾著一輛吉普和一輛轎車,虞鬆遠戴上麵具進入後院。書房門前,躺著兩具屍體,那是武魁的衛兵。林柱民戴著麵具,正在與武魁在書房內相談甚歡,原來他已經將兄弟小隊來此的目的和希望配合的意思直言相告。

“將軍,驚擾了!”虞鬆遠作揖致歉道。

白發老者腰杆挺直,他欠身還了禮,“不必客氣!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的來頭,武秀在沱江兩岸圍困襲擊猛天府的人,我不難猜到你們是什麽人。但你們放心,老夫一點不怪你。戰爭時期,各為其主吧!”還給虞鬆遠倒上茶。

“但也僅僅是猜測,你不會有任何證據的!”虞鬆遠戲謔地說。

“你說得沒錯,你們也不會留下任何證據。老夫隻有一個要求,算是交換吧,你們不要傷害我兩個兒子性命。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武秀是一個優秀的軍人,他和我一樣,鐵心與中國為敵,僅是職責使然。你們可以教訓他,但求留他一命。武泉年幼,尚無政治信仰,請放過他。”

“我答應您,我們說話從來算數!武泉夫婦,毫發無傷,如果不信,你現在就可以去查看。”虞鬆遠頷首道。

劉國棟叼著煙走進來,點點頭說,“一切都準備好了!”,“將軍,恐怕要委屈你幾天了。請吧!”虞鬆遠恭敬地對老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