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出其不意

“時間這麽緊,幹嗎要停車?”劉衛民等幾名戰友不滿地問。

“你們的姑‘奶’‘奶’來了,敢不停麽!”魯醜兒嘀咕了一句。

陳瑾興致勃勃地爬上車,見到車上九名戰士全付武裝,不禁驚歎道,“哇,還真有任務,真帥,真酷哩!”

林濤一腳油‘門’,車子箭一樣的竄出,陳瑾一屁股坐在林柱民的‘腿’上。她狼狽不堪,連滾帶爬,好不容易挪到林柱民的身邊坐好,便對林濤怒吼開了,“你有沒有點風度,懂不懂點憐香惜‘玉’,還想不想要士兵證了……”

林濤隻有討饒的份,“姑‘奶’‘奶’,你威武。我們可是實戰演習,時間已經不夠了,你能不能快別鬧了?”

接下來,陳瑾便對林柱民手裏的槍、身上的服裝和裝備讚不絕口。“跟姐說說,晚上都有什麽任務,一定超刺‘激’!”

“這是軍事機密,你想知道得問我們老大,他讓說我就告訴你。”林柱民故意賣著關子。

“誰是老大?哪一位是老大,站出來,可以說嗎?”陳瑾高聲問道。見沒有人回答,便揪住林柱民耳朵說,“你敢騙我,不說我就給你們搗‘亂’!”

“哎哎哎,輕點輕點。老大,能不能說?”

“說,她再敢搗‘亂’,一會直接扔海裏去算了。”虞鬆遠頭也沒回說道。

“這是實兵、實戰、實彈演習,我們要去解救一條被匪徒劫持的一條客輪。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任務,在任務完成期間,你不能離開我們的視線。否則,直接扔到海裏去喂魚。”

“你嚇唬我,切,我才不怕。不過,我不會離開你們的視線,我要全程觀摩。是真的劫持嗎?”

“說了是演習。你是售票員,你好奇心怎麽這麽強?”

“我是臨時的,我姐在家生孩子,公‘交’公司人手不夠,我‘抽’空幫他們幾天忙。”

“你是幹什麽的?”

“你查戶口啊?我是學生,在濱海大學讀大一,師範專業。”

……

客車沿著二路車線,轟轟隆隆地穿行過整個城市,然後進入港口。進入大‘門’時,幾名戰士已經做好準備,一旦有人敢攔截,就將製服‘門’衛,強行進港。可沒想到,港口‘門’衛連看都沒看,根本就沒有人阻攔一下。

進入港區,開到三四號碼頭之間的貨場,客車停下。

虞鬆遠命令,“換服裝,隻帶刀和手槍!兩人帶突擊步槍。”大家馬上在車內將背包取下,迅速將船員服裝套在作訓服外。然後,提著背包下車,陳維同已經站在車下等著他們。

隊員們衝上拖船,陳瑾下車後,也跟著隊員們一起,急匆匆地往拖船上衝。陳維同一把將她拉住,“喂喂,你不能上,這是打仗!”

“鬆手,滾開!”陳瑾還異常潑辣,陳維同嚇得趕緊放手。

虞鬆遠說,“你不能再跟著了,我們要坐拖船到海裏,然後從海上泅渡襲擊被劫持的客輪,危險‘性’極大。你馬上跟著車子回去,聽話。”

“不行,你們說話不算數。咋晚都說好了的,我全程觀摩!”

“我們上船襲擊後,這條小船就會扔在海裏,你一個人不怕?翻了你能遊回來?如果你不執行命令,我可要下令動手了,隻好把你扔到海裏去喂魚!”

“你當真,還是嚇唬我?”

“軍中無戲言!演習就是打仗,實彈演習更是打仗,不是鬧著玩兒的!”

“那好好。”陳瑾這才沒敢再鬧了,讓人大跌眼鏡的是,接下來,她竟然帶著哭腔說,“海上黑古隆咚的,我不放心。子彈可不長眼,你們千萬小心,姐就在這等著你們!”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小心的。”時間緊急,虞鬆遠哭笑不得,也隻能好言哄她。

特訓兵們取下小船上的四條大槳和兩根長竹杆,迅速爬上拖船。劉國棟啟動柴油機,拖船解纜向海中加速駛去。

大家都緊張地擠進船艙內,虞鬆遠說,“大家不要緊張,現在是夜裏十點五十,最後一個油桶機槍和炸彈,要到夜裏十二點左右,才會開始‘射’擊和爆炸。我們已經搶得先機,一會海上突擊時,劉衛民帶一人留守拖船。發現海上有水鬼接近,直接用突擊步槍‘‘射’殺’,不準下海纏鬥!”

“明白!”

拖船直接向六號錨地駛去,劉國棟用夜光望遠鏡觀察,海麵上風平‘浪’靜,四五個小黑點,均勻地分布在港口通向六號錨地的航道上。他知道,那是“幽靈”一中隊的老隊員們,正在海裏等著魚兒上鉤呢。

他正了正船員帽,昂首‘挺’‘胸’駕著拖船,加速從一隻橡皮艇旁邊高速通過,‘激’起的水‘花’差點將橡皮艇掀翻,惹來“老幽靈”們一陣痛罵聲。

拖船一直向六號錨地深處開去,離客**約有一千米時才停下。虞鬆遠與劉國棟同時用望遠鏡觀察,在客輪朝向大海的方向,並無橡皮艇身影。他判斷,老“幽靈”們還未來得及在客輪外側設伏。於是下令,熄滅所有燈光,用槳和竹杆劃水,快速向客輪無聲靠近。

客輪上燈火通明,海裏一片漆黑。此刻不借助夜視設備或燈光設備,身處客輪上的人,根本不可能發現海中鬼影一般的拖船。拖船悄悄地接近客輪尾部,虞鬆遠用竹杆上撈垃圾用的鐵鉤,遠遠地伸上客輪的甲板並鉤住,然後順著竹杆幾下就爬了上去。

左右觀察了一下,並無“幽靈”的身影。他心中竊喜,馬上將繩梯放下,並持槍jǐng戒。六名隊員順著繩梯,靜悄悄地快速爬上了甲板。

虞鬆遠將人員分為兩組,林濤帶一組四人,自己帶一組三人,全部進入艙內,從前後兩個舷梯同時向上搜索前進,遇有老“幽靈”攻擊,直接“擊斃”,盡量少纏鬥。

林濤帶著三人,從後麵舷梯向上搜索。剛走上二樓,就被船員認出了。一個老船員一眼就識破了他們,“你們是?”話沒說完,就“啊”地一聲尖叫,被魯醜兒一拳擊昏,並拖進一個艙內捆好。

老船員的一聲尖叫,引來了不少船員,林濤暗暗叫苦。因為,他從這些船員的眼神中,已經認出了有兩名老“幽靈”,正用貓看老鼠的眼神,帶著戲謔的笑容,在玩味地瞅著他們。他迅速亮出手槍,對準兩人就開槍。

兩名“幽靈”可能腸子都悔青了,他們沒想到特訓兵這麽橫,直接開槍。更沒想到特訓兵眼睛這麽毒,一下子就認出了他倆。兩人身上都“中彈”了,身上一冒煙,也就自動舉起了手。雖然是演習彈,但是對船員們的震撼,也是巨大的。他們在槍響的同時,嗷嗷驚叫著一哄而散。

林濤將兩人捆了起來,問道,“你們在船上設伏的有幾人?”

一名“幽靈”笑著說,“新兵蛋子,你還真橫啊。你們沒犯規,怎麽這麽快啊,我們還沒設好防線呢?”

“你現在是俘虜,船上你們還有幾人?”

“我們已經陣亡了,你見過死屍能說話的?”另一名“幽靈”嘻笑著說。

林柱民要動手,林濤製止,眾人便將兩人捆好,堵上嘴,關到一間艙室內。林濤說,“對不住了二位前輩。我知道你們身手了得,但是我們有遊戲規則,你們不能再參加演習了。”

虞鬆遠帶著兩人,大大方方地從舷梯向上走去,路過的船員還有人與他們點一下頭。剛上三樓,就聽到後麵傳來兩聲槍聲。他知道,林濤遇到麻煩了。他快速帶著兩名隊員向頂層跑去。剛到五樓,舷梯就被兩支突擊步槍封鎖住,密集的彈雨讓他們不敢‘露’頭。

他向張五常做了一個手勢,讓他們兩人掩護,然後自己拉開旁邊的艙‘門’。裏麵是六張‘床’鋪,這是一個三等艙,此刻空無一人。他衝到方形的舷窗邊,一掌將玻璃擊碎,一躍而出,然後用手勾住窗沿,懸在窗外。

窗戶上麵,是鐵板涼棚,換一個人,根本無法翻越到上麵。可對輕功了得的虞鬆遠,一點難度沒有。他腳在艙壁上一蹬,飛身抓住兩米外的涼棚邊緣,一翻而上。

六樓是平台,六樓前部是駕駛台,駕駛台的後麵就是桅杆。桅杆上,一麵巨大的藍‘色’旗幟,正在迎風飄揚。

虞鬆遠先將四周觀察了一下,沒有發現“幽靈”的身影。他知道,這一關,他已經過了。此時,五樓槍聲正熾,看來,他們把‘精’力都用在圍剿樓內的特訓兵了。他快速地從信號旗箱內找到五星紅旗,然後將藍旗降下,換上五星紅旗。

當五星紅旗冉冉升起的時候,他不自覺地立正,行舉手敬禮,耳旁仿佛聽到了嘹亮的國歌聲!

豪情滿懷地升好旗,剛轉過身來,一個‘挺’拔的身影正笑嘻嘻地盯著他。借著桅燈昏暗的光亮,虞鬆遠仍能感受到到一股強大壓力。

狗‘日’的,氣場太他媽的強大了。

“小王八蛋,還真有兩下子,這個時間差,找得漂亮。不要害怕,我已經命令一中隊停止對你們的打擊。這一關,算你過了。不過,我要試試你的身手,來。”

說著,就擺開了架勢。

虞鬆遠一臉苦笑,“前輩,我後麵還有兩關,要趕時間,要不我們下回再切磋……”他有點心虛,話沒說完,對方的掌已經到麵前了。虞鬆遠大驚,一個後翻躲過,臉上仍被勁風刮得生疼。還沒站穩,底下一‘腿’又橫掃千鈞般地掃了過來。

虞鬆遠惱了,他一個淩空騰越,從對手頭頂飛過,同時,腳尖向對方的後腦狠狠踢去。對方顯然早有防備,一個前躺,身子一個翻滾,腳尖一點,竟然也淩空飛起,雙膝泰山壓頂一般向虞鬆遠壓來。

五六名老“幽靈”與林濤等人,都持著槍圍到四周,靜靜地看著兩人‘交’手。

虞鬆遠還沒站穩,對方竟然能在被攻擊時極其被動情形下,輕易就化解並瞬間又成攻勢。他不敢鬆懈,立即一個翻滾躲過。見攻勢被化解,對方在空中即轉換姿勢,穩穩落地!

“臭小子,你為什麽不攻擊?要記住最好的防守,就是攻擊!”

“你是前輩,我打不過你。”

“你能打過我,目前在186能輕鬆化解我三招的,加上你,不會超過五人。”

“哎呀,前輩,我要搶時間,能不能別鬧了。你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體諒一下。”老尖刀們都圍著呢,虞鬆遠明知想硬著頭皮離開,‘門’都沒有,幹脆放低身段,用柔軟攻勢試試。

“好好好,一點沒勁,一點不好玩。我剛才就說了,第一關你贏了。你們快滾蛋,從這裏到碼頭,一中隊全體給你們放行!”對方說著,示意下屬讓開一條路。

“謝謝大鵬隊長,謝謝各位前輩!”虞鬆遠和隊員們列隊,向老“幽靈”們敬禮,然後匆匆離去。

登上船,隊員們都很興奮。可虞鬆遠心裏卻一點不輕鬆,第一關打了老“幽靈”一個時間差,讓他們措手不及,後麵還會這麽僥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