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突擊歸建
警察衝上去將兩個流氓製服。
虞鬆遠則飛身上前,將即將倒地的南玉與南風姐妹倆抱住。他用兩眼的餘光已經發現,警衛連的人馬已經圍上來了。但關鍵時刻,戰士們卻沒有舉槍,更沒有人動手抓他。
劫後餘生的南風和南玉,則驚魂未定、委委屈屈地趴在他的懷裏哭了起來。
虞鬆遠安慰道,“兩位姐姐,你們可都是軍嫂啊,堅強些。我還要執行任務,需要趕時間。你們配合警察做了筆錄,就趕緊回宿舍好嗎?另外,替我問大爺大娘還有南雲嫂子好!”說完,拍拍兩人的小腦袋。
南風與南玉已經緩過勁來了,“小弟,我知道你們在過關。要多加小心,他們哥倆,不會下死手的。”南風又掉過來鼓勵他了。
虞鬆遠點點頭,正想離開,卻見警察正在一本正經地呼叫救護車,便不滿地說,“你們大呼小叫的幹嗎?我下手很輕,這倆貨又死不了,受點皮外傷而已。剛才他們欺負我姐姐,好威風。他媽的筷子不要抜,讓他們多難受一會,難受夠了,叫醫生抜好了。”
圍觀的人,都讓他說笑了,南玉和南風也被他逗笑了。兩個流氓躺在地上,抱著脖子幹嘔不止。
放開兩位嬌滴滴的姐姐,虞鬆遠又蹲下對兩個流氓說道,“你倆人渣聽好了,這兩位既是我姐姐,也是二位軍嫂。你們他媽再敢胡來,我扒了你們的皮。知道她們的對象是幹什麽的,你們這樣的小痞子,他們一隻手能掐死幾百上千個!”
罵完,他撥開人群,大步向小港方向飛奔而去。其中一名警察高聲叫道,“解放軍同誌,到所裏做一個筆錄再走吧?”隻見虞鬆遠搖搖手,頭也沒回,很快就沒了蹤影。
再看被抓著的兩人,眾人都一陣驚呼。
原來,四隻筷子都準確地從兩個流氓的嘴裏紮進,每人兩隻。筷子直接刺破喉嚨,血和著嘔出的髒東西,不停地往外湧,令人惡心。其中一人,可能當時嘴是閉著的,兩顆門牙都被生生打到裏邊去了。
老天,這尼瑪該有多大難度啊?幾個警察都驚訝得目瞪口呆。要做到這一點,必須兩個歹徒的嘴都朝向一致,而且還要掌握好四隻筷子的不同力道。
在虞鬆遠攻擊兩個流氓時,警衛連的一排長帶著人都已經衝過來了。但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們沒有忍心對虞鬆遠動手。其實,他們也清楚,這裏群眾太多,不能開槍。以虞鬆遠的身手,他們已經抓不住他了。再說,在人家對付流氓、解救人質時動手,也太不仗義了些。
這些警衛戰士們不知道,不隻他們手下留情了。此刻,正有一位大神站在步行街房頂的陰影處,手裏捏著兩小片拇指大的瓦片。如果不是虞鬆遠及時製服了兩個流氓,他的兩塊瓦片,可能就要出手了,歹徒可能受傷更甚。
虞鬆遠趕到小港時,劉國棟已經啟動漁船,大家正在焦急地等待著他。他衝上船,馬上出發。劉國棟說,“老大,我們捅了馬蜂窩,二中隊肯定要下死手整咱們。你說怎麽走?”
“往外海走,我們有的是時間,讓他們在海裏多凍一會。”
“好的。”
“今天是農曆十月初一,午夜十二點潮水最高,淩晨五點潮水最低,我們爭取在淩晨二至三點的時候,突擊到碼頭,然後潛水進入涵洞。那時涵洞仍然在水下,他們不會引起重視。”
劉國棟駕船一直順著與岸邊垂直的航線,向大海深處航行了快一個小時,然後突然改為與岸邊平行,加速航行。
海麵上霧氣沉沉,能見度很低。虞鬆遠伏在船舷,握著夜視望遠鏡,仔細地觀察著海麵。
約兩三個小時後,漁船航行到訓練營對麵的海麵時,劉國棟將船直接對準海岸開去。虞鬆遠忽然感到前麵浪花一閃,馬上大聲命令,“加快速度,搶衝過去!”劉國棟迅速加大油門,快速衝擊。很快,船的後方四個腦袋露出水麵。
真險,他媽的潛伏在海水裏伏擊,二中隊的老“幽靈”們可真尼瑪變態!
“船加速前進,全體穿潛水裝備!呈作戰姿態,發現目標,立即擊殺!”虞鬆遠一邊穿戴潛水裝備,一邊發出一連串命令。
船的後方不時露出人的腦袋,這些“幽靈”們在水裏設伏多時,本來是為了對付從海上泅渡的特訓兵的。現在,麵對大馬力漁船,他們一點使不上勁。
突然,望遠鏡裏出現兩個小黑點,隨即機槍就響了。“全隊還擊,攻擊橡皮艇,注意隱蔽!”
特訓兵們緊貼在船舷上,七九式和八一式突擊步槍不時發出“砰-砰砰”的單發擊發聲,動作有條不紊。兩條橡皮艇均被“擊破”,艇上人員“落水”,機槍啞了。
漁船快速駛向碼頭,魯醜兒騰地躍上碼頭,將纜繩套上纜柱。虞鬆遠隨即命令,“全體下潛!”眾人幾乎同時翻身潛入水下,踏著海底礁石,在翻滾的波浪中,鑽進涵洞。
張五常、林柱民持槍在前麵帶路,林濤斷後,他鑽進涵洞的同時,仍不忘將柵欄扶好,做出假象。
剛走到第一個窨井前,尖兵張五常舉起手,眾人緊張地伏下身子。手電光下,除了幾隻老鼠,並無任何東西。但虞鬆遠卻又感到一股強大的壓力,迎麵而來。他知道壞了,高手就是高手,該來的總是要來。
“你們腳下再往前一米,就是雷區,出路斷了,認輸吧!”忽然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從窨井裏傳來,回聲讓聲音變得極其恐怖可怕!
“前輩,謝謝你提醒。我可以退回去,從陸地突擊回去!”虞鬆遠說。
“軍分區偵察連、大隊警衛連近三百人,在訓練場這個屁大的地方,建立了三道封鎖線,硬打,就算你們突擊能力再強,你能回去幾人?”
“在別無他途的情況下,我沒有選擇,能回去幾個算幾個吧。”
“作為一個‘幽靈’的指揮員,應該能把自己的隊友都帶回去。這裏並不一定是絕路,但你選擇的卻是一條最蠢的路,讓我很失望!”
“……”
“沒招了吧?”
“前輩威武,我也可能輸了。不過,我不明白,你能否告訴我,您是怎麽算到我們要走這條下水道回去的?”
“咋晚,你們把濱海市區鬧得雞犬不寧。你們真的以為,‘幽靈’都是一群飯桶,是吃幹飯、睡大覺的?都不如你們幾個毛頭小子?”
“那您為什麽咋晚不抓我們呢?”
“臭小子,能想到這些招,說明你們還不笨,也算很不簡單了。盡管是一群生瓜蛋子,但也算是可塑之材,我舍不得把你們葬送了。”
“這麽說,您打算放我們過去了?”
“給你一個機會,說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吧。隻要你能說得我心服口服,我就放你們過關!”
虞鬆遠想了一下說,“大爺大娘和南雲嫂子,托我向您問好。”
“這是過年話,不作數。”
“幾個小時前,我還救了南風和南玉姐姐。不過,我右後方的房頂上有一個人,好象他更應該出手相救。我不明白,他當時為什麽選擇了沉默?”
手電光下,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從窨井內走出來。餘斌說,“那會,我確實就站在房頂上。當時,我正要動手,你出現了。於是,我故意考驗你一下,不過,結果還沒讓我失望。你出手很漂亮,而且點到為止!”
“天,就為了考驗我,連自己的媳婦和大姨子都不救?你就不怕我給南家三枝花通風報信?你就不怕跪搓衣板?還有,您當時為什麽不抓我?”
“小王八蛋,你聽好了。你見義勇為,打倒兩個歹徒,又救了兩個人質。況且,這兩個人質還是我媳婦和大姨子,我還下得去手嗎?你下手還是有數的,如果你用飛筷把他們的喉嚨刺穿,我一樣抓你。至於告密,隻要你夠膽,我不反對。滾回去吧!”
虞鬆遠說“前輩,多謝了,後會有期!”
說著帶著隊員們,順著管道,快速向營區方向潛去。走出老遠,林濤忍不住問,“在步行街到底發生了什麽?南風和南玉怎麽了?”
虞鬆遠便將救南風南玉的過程,給大家簡單說了一遍。
劉國棟說,“我的天哪,幸好你做了一場好大媒。否則,這兩位高人哪一個不高抬貴手,我們大多數人怕都要玩完了。”
“也不一定。我看他們是惺惺相惜,並沒把我們往死裏整,都是主動放我們一馬的。如果我們是提不上台麵的貨色,人家才不會手下留情,而是會毫不留情地將我們淘汰出局。並且,一定會借機胖揍我們一頓!”林濤說。
淩晨六點多,張五常推開位於遊泳館內的窨井,大家才灰頭土臉地從下水道內鑽出。互相瞅瞅,不禁都啞然失笑。除了眼睛是亮的,牙齒是白的,所有人全身上下,都沾滿各種顏色的下水道裏的物品,汙穢不堪,氣味難聞。
任務完成,已經放鬆神經的特訓兵們,湧進淋浴室,互相用水龍衝著對方的全身。隻到裏裏外外洗得幹幹淨淨後,九個人才排著隊,唱著歌,返回宿舍。
正在出早操的服務排,看到他們突然神清氣爽、幹幹淨淨地從遊泳館裏鑽出來,都大吃一驚。大家都圍攏過來,問這問那。特訓兵們一臉神秘,高深莫測的樣子,說等教官講評後再公布細節。
返回宿舍裏,他們衝了個熱水澡,換上幹淨的作訓服,然後排隊到操場。張銘教官帶著十幾名教官,已經站在那裏。
虞鬆遠報告,“報告教官,特訓隊完成規定訓練內容,已經突破三道關口,全部歸建,請指示!”
張銘還禮後說,“稍息,解散!”
哇,過關了。操場上,頓時響起了一片歡呼聲!
服務排的戰士們馬上衝上前來,與他們打鬧成一團。因為特訓兵都是“野獸”,慶祝勝利的打鬧,規則是,他們隻能被“打”,隻能躲閃,不能還手。
這是張銘定的規則,平時服務排和醫療隊,隻能圍著特訓兵轉,付出的太多太多了。因此,隻要特訓兵取得一個對抗的勝利,全營都要慶祝一下。慶祝的方式就是,特訓兵舉起雙手,隨便醫療隊和服務排的戰友們“摧殘”。
此刻,操場上九個特訓兵就被圍成九堆,打鬧成一團。張銘將虞鬆遠叫出歡樂的人群,先抬手給了他一巴掌,然後說,“別忘記還老百姓的船,把我的柵欄焊好,恢複原樣,我要檢查!”
“是!”
當新的一年春節再次來到前,他們已經成了配合默契、親如兄弟的隊友,已經被訓練成幾乎無所不能的尖刀,成了名副其實、無堅不摧的海陸空三棲“幽靈”。
新春即將到來,不管是對虞新河和他的整個虞氏大家族,還是對虞鬆遠和他的九名隊員,都是很高興的事兒。可對莊氏餐飲總經理莊虎來說,卻是一場煉獄的開始。
他遇到了一道過不去的坎,人生進入最黑暗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