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柚因為祝蒼竹微信上說的話,一晚上都沒有睡舒坦。

一整夜一整夜地做夢,又是夢見自己在天台連跆拳道被以前的同學看見了,又是夢見在跆拳道訓練館被女生表白。

最後醒過來的時候已經7點過5分了,距離早自習上課已經過去了整整15分鍾。

寧柚在心裏把祝蒼竹罵了個遍,風風火火地從**爬起來,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抓起餐桌上的麵包就往學校飛奔。

——

“祝哥,柚子今天怎麽這麽久還沒來啊?”沈唯一節早自習過去15分鍾往後看了有不下五次,看見祝蒼竹那一副性冷淡的樣子又扭回頭。

“我給他微信發消息他也一直沒回我,該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沈唯的話剛說完,就被祝蒼竹從腦後扔過來一支筆。

“閉上你的嘴。”

祝蒼竹低頭看了一眼課桌裏的手機,最上麵那條信息一直沒有人回複,想起沈唯剛剛說的那句話,英氣的眉頭皺了皺。

早自習進行到後半程,寧柚喘著粗氣從後門後跑了進來,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麵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

“剛靠近校門就看見孔乙己站在那裏查崗,嚇得我繞了學校一大圈才後門翻牆進來了。”

寧柚才不會說自己光是從後門找班級入口就找了20分鍾,挑著能說的說了,扭頭就對上祝蒼竹一言難盡的眼神。

“??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寧柚剛剛跑了一路從家裏趕到學校,麵上泛著運動後的潮紅,嘴唇也紅紅的泛著水光。

那雙杏眸微微眯著,淺色的瞳孔收縮。

“你衣服穿反了。”

祝蒼竹望了望寧柚校服外套裏穿反了而把後麵標簽露出來了的白色T恤,努力憋著嘴角的笑。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偏頭把臉埋在手心裏,笑得肩膀一個勁地抖動。

寧柚猛地低頭看見自己胸前的衣服,難怪他覺得今天的衣服穿起來怪怪的,怎麽領子這麽高。

臉猛地爆紅,寧柚豎起校服外套的領子遮住自己的下巴和已經好透了的耳垂。

惡狠狠地瞪了祝蒼竹一眼,趴在課桌上想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下課你去廁所換一……”

祝蒼竹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寧柚脫下了外套套在自己的頭上。兩隻手往T恤的袖子裏一縮,露出一大片腰側的皮膚。

少年人細嫩的皮膚**在空氣中,胸部下的肋骨清晰可見,在校服的遮蓋下打出一大片陰影。

腰肢纖細,祝蒼竹握了握自己的手掌覺得自己一隻手就能夠裹住寧柚的整個後腰。

寧柚快速地在桌子下換好了衣服,等到再從自己校服外套裏鑽出來的時候,裏麵的衣服已經換好了,品牌的loge露在胸前。

祝蒼竹別開眼,看著桌子上的物理小球。滿腦子都是剛剛看見的寧柚身體的畫麵,白淨的皮膚像是有意識一般往他腦子裏鑽。

祝蒼竹的後脖處溫度漸漸升高,悶得他透不過氣來。

他現在知道了,他對寧柚的一切特權都是因為他饞寧柚的身子。

寧柚皮膚比大多數都男孩子都要白,又不容易曬黑,大概是小時候錦衣玉食照顧的好,還生出幾點水靈靈的感覺。

祝蒼竹別開臉,視線卻遲遲對焦不上,眼前的物理小球朦朦朧朧有好幾個影子。

“嗯?你怎麽了?”

寧柚換好衣服一扭頭就看見祝蒼竹正襟危坐地在桌前,耳朵上還帶著讓人浮想翩翩的紅色。

祝蒼竹七歲的時候接受媒體采訪,那時候就有不少的人把他當做未來的老公看待了。

7歲萌娃的采訪視頻一放出來,就收獲了大量的“啊啊啊啊啊啊”和“這個老公我預定了。”

祝蒼竹小時候不僅長得可愛,說話還一本正經的,像個小大人讓人不得不喜歡。

寧柚的奶奶還在世的時候,就指著電視上落落大方的祝蒼竹說,“這孩子有福相,以後是能夠旺人的。”

十年過去祝蒼竹非但沒有長歪,還越長越好看了。眉目張開了之後越發顯得眉清目華,下巴的曲線完美,不笑的時候是王子笑起來是鄰家大哥哥。

寧柚盯著祝蒼竹的側臉看了好幾分鍾,隻把祝蒼竹看得心裏打鼓,不知道自己臉上是不是有什麽東西讓寧柚能夠盯著看這麽久。

“你耳垂怎麽是紅的啊?”

寧柚上課說小話一點也不避諱老師,聲音不大不小。站在講台上的老師聽不清具體說的是什麽,但是能聽到寧柚的聲音響起。

往後看了一眼,就看見寧柚偏著頭趴在課桌上,不知道在跟祝蒼竹說些什麽,而祝蒼竹看著自己的作業本一點也沒有要搭理的意思。

老師看著下麵的光景思索了一下,怎麽看都是寧柚在單方麵騷擾祝蒼竹。雖然說祝蒼竹上課說小話他們不敢管,但是一個寧柚還能不管嗎?

“寧柚同學,你來答一下這個方程式。”

隨著老師的話,全班的目光都投向了寧柚。不光隻是因為點名回答問題,大家更想知道寧柚有什麽能耐能夠在周考靠近全班前十名。

寧柚抬頭瞟了一眼黑板上長長的一道化學方程式,想都沒想就知道回答了不知道,讓旁邊正準備給他寫答案的祝蒼竹一愣。

寧柚這話一說出來,全班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

這麽簡單的方程式都寫不出來,成績是作弊出來的吧。

化學老師臉都綠了,黑板上寫的是最簡單的酸溶方程式,在書上隨便一翻就能夠找到一大把的鐵、鎂、銅溶於鹽酸硫酸的方程式。

原本隻是想給寧柚提個醒,讓他答出這個問題然後警告他不要再上課說話的。

寧柚看了看自己課桌上擺著的語文書,那雙亮亮的眼睛還在時不時地瞟祝蒼竹,他剛剛問的問題還沒有得到答案呢。

寧柚杵在座位上,不說話也不看他,讓化學老師一陣氣結,想說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裏吐不出來,隻能擺手讓寧柚坐下了。

剛坐下桌子上就多了一張紙。

上麵隻有一個字,寫得工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