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在第二天就有了解決,孔乙己破天荒的占用了大家第一節 課的時間,把所有的人都留在了操場上。
孔乙己站在主席台上,手裏握著黑色的無線話筒,神情嚴肅冷峻。
“今天把大家留在這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講,寧可耽誤大家上課學習的時間,我也要在這裏吧這件事情說清楚。”
他視線在下麵的人群裏掃了一眼,落在某個人頭上時,視線稍稍柔和了一些。
“想必有很多人都已經知道貼吧的那個事情了,對此,我作為高二年紀教導處主任,有一些話想對你們說。”
昨天晚上孔乙己專門去宿舍找了祝蒼竹,兩人也沒避著寧柚,在宿舍討論了這件事情的處理。
盡管一些處理寧柚根本不讚同,可是他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來解決這次的貼吧事件。
“學校的貼吧本意是為了讓大家更加積極地交流,能夠增進彼此的感情和羈絆,有事情可以找到能夠幫助大家的人。”
孔乙己停了停,那張已經明顯衰老的臉上帶上了一絲愁容。
“帖子大家應該也都看過了,知道了具體是一件什麽樣的事情。祝蒼竹同學,雖然在校期間,有過一些不太被老師們認同的行為,但是他也尊敬老師愛護同學。成績更是拔尖,連續20多次大考小考都穩居第一。”
“家庭不是你們這些人比別人高人一等的理由,他隻是為你的未來助力,可你的未來要成為什麽樣子,是你自己決定的。”
“祝蒼竹同學的父親,因為一時的錯誤釀成成一生的大禍,你們看到的那些照片,躺在血泊裏的女人是他的母親。”
孔乙己的話說完,台下的人都討論瘋了,1班的人更是紛紛扭頭去看站在隊伍末尾的祝蒼竹。
沈唯腳一跺,球鞋在塑料跑道上發出不小的聲響。
“孔乙己這是幹什麽?為什麽要把祝哥家庭的事情全部都說出來,這不是擺明了讓大家嘲笑,撕我們祝哥的傷口嗎?”
祝蒼竹伸手約過中間的寧柚捏了捏沈唯的肩膀,他回過頭看見祝蒼竹朝他笑了笑,雖然看起來很疲憊,但是臉上卻沒有半點憤恨。
“這件事情是我跟孔主任一起商量的,這是我們能夠想出來的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帖子已經被幾千個人看到了,刪掉帖子在別人看來更像是欲蓋彌彰,可不做任何的事情,隻會讓事情繼續發酵,還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麽樣子。
沈唯咬了咬牙,麵部肌肉扭曲了一瞬間,在祝蒼竹和寧柚的安撫下平靜了下來。
“我還是要呼籲大家跟祝蒼竹同學學習,學習他的穩重大氣,認真努力。希望每個同學都能夠把祝蒼竹同學當做自己的目標,前進,努力!”
“在這裏對在貼吧造謠中傷祝蒼竹同學的張xx,李xx,武xx等人進行留校察看半年,記大過的處分。”
“散會!”
被念到名字的三個人祝蒼竹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隻當做是樹大招風錢多招賊,可能有人嫉妒他太優秀了才會作這些妖出來,想要把他拉下來。
事情告一段落,大家都忙著學習備戰下個月的三校聯考。
三校聯考是最接近高考的出題難度,基本上三校聯考出來的成績,跟高考的相差無幾了。
祝蒼竹的那件事情掀出了滔天的風浪,最後卻悄無聲息地被所有人遺忘。
沈唯跟寧柚最近很忙,忙著給祝蒼竹準備成年的生日聚會和禮物。
“祝哥真的是對自己不上心,初三中考的時候,大家因為都在忙著複習。他的生日過去了都沒讓人知道,想起來的時候距離他生日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了。”
從那之後,沈唯每年都會把祝蒼竹的生日記在備忘錄裏麵,那一天來臨前的一個星期,每天都會有鬧鍾提醒他自己,很快就要到祝蒼竹的生日了!
寧柚手裏的筆動得飛快,淺綠色的信紙上一排又一排的狗爬字印在上麵,沈唯一看就受不了地打斷他的手。
“你快住手!別糟蹋信紙了啊,你這狗爬字,祝哥看你這一封信都要看一個晚上才能看懂。”
被無故貶低的寧柚低頭看了看課桌上擺著的淺綠色信紙,咽了咽口水。
可能,好像,是沒有那麽好看。
沈唯想把信紙搶過來,自己替寧柚把那封信寫好,卻被寧柚護得死死的,連信紙的邊緣都碰不到。
“重在心意嘛,就是我自己寫的才更加珍貴啊。”
寧柚一把推開了沈唯的臉,開什麽玩笑,怎麽可能讓沈唯來替他寫。光是上麵他寫的東西,就根本不能讓沈唯看見啊!
祝蒼竹剛巧上了廁所從後門走進來,看見寧柚跟沈唯又在爭搶些什麽,不免覺得好笑。
寧柚的性子跟沈唯也是意外的合得來,能吵能鬧的。
“你們在說什麽?”
“沒什麽!”
兩人難得統一著口徑,把手裏桌上的東西快速地掃進了課桌裏,連個角都不讓他看到。
祝蒼竹挑了挑眉,有些好奇這兩個人在搞些什麽名堂,在座位上坐穩也沒有多問,看起來像是毫不在乎的樣子。
班上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貼吧的事情,對祝蒼竹沒有以往那麽懼怕了,下課之後偶爾還會有人拿著自己的題目來問祝蒼竹要怎麽做。
也有女生敢跟祝蒼竹搭話,仿佛祝蒼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白蓮了。
相反倒是2班上來的那幾個人,遭到了一班原來“土著”人民的排斥,大家很一致地把他們當成了空氣,不予搭理。
寧柚跟沈唯很樂意看到這樣的變化,偶爾祝蒼竹忙著給別人講解題目,也就不顧不上注意他們兩個人在忙活些什麽了。
生日那天很快就到了,祝蒼竹被寧柚拉著往教室外走,路上遇見幾個認識的人,笑著打了打招呼。
“到哪裏去?”
下一節課是體育課,大家都開始往操場上走去準備集合,偏偏寧柚拉著他往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