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派的男女老少都被穿了琵琶骨,十個一串扯到花泥坑,申通強迫他們都跪在坑邊,從極樂宮中請出斬魔刀,先扯過一個青年的頭發,用寒光四射的刀背敲打他的臉頰:“怎麽樣,董修元,當日跟我搶女人的時候,沒想到自己有今天吧?”

那叫董修元的青年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哭求道:“申通大師饒命啊,以前都是小人有眼無珠,求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人這一回吧!”

“哼!死就死了!看你像個狗似的跟他求饒,真丟我們崇山派的臉!”

眾人循聲望去,正是雷昌,申通氣不順,撇了董修元走到雷昌跟前,把精芒四射的刀鋒放在他的脖子上,冷笑著說:“小雷子,你想怎麽死?你知道我這刀專斬人元神的,你如今死在這,恐怕下輩子連投胎做人的機會也沒有。”

雷昌忽然悲從中來,大聲哭道:“上天不佑善人!這天地三界之間,再無一口乾坤正氣!”轉而狠狠地瞪著申通,“你們一窩**.棍邪僧,哪有德心配在這洞天福地修行?我死之後,要用這一口怨氣,凝聚天罡地煞,降下酷寒黑雪,掩埋你們這群下流種子,再讓桃花山大旱三年,山上所有花草全部枯萎,山崩地裂,泉水幹涸,再讓你們這些**僧一個個得了花柳奇毒,五髒內焚,去按都不得好死!”

“放屁!”申通一腳把他踹得口噴鮮血,仰麵甩在石頭上,繼而又抓著前胸衣衫提起來,揮動斬魔刀,喀喀兩聲,將他跟別人連著的鐵鏈斬斷,然後提到一株百年老桃樹下,從旁人的和尚那裏要來禪杖,將他手足釘在樹幹上,最後一根穿胸而過,“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你的師兄弟們一個個先死在你的前麵,最後再炮製你,我要讓你最後跪下來叫我佛爺爺,求著我殺你!”

申通讓小和尚牽過四個崇山派弟子,按著他們衝極樂宮方向跪著,命令小和尚們:“你們要用八刀,將他們的耳朵鼻子嘴唇和四肢砍下來,然後浸在花泥坑裏一點一點溺死!”

四個小和尚將戒刀高高舉起,隻等申通一聲令下,就要動手。

申通臉上帶著殘忍地笑,正要開口吐個“斬”字,忽然從密林深處吹來一股陰風,這風黑慘慘,冰寒刺骨,就連申通這樣高的道行也當場打了個寒顫,待往樹林裏望去時,卻什麽都沒有,再要看時,又是兩股寒風,吹沙掃葉一般席卷過來,小和尚們手裏拿著的火把紛紛熄滅。

“怎麽回事?”大小和尚連同俗家弟子俱覺一股寒意浸透全身,毛骨悚然。

“不要怕!定是有人搗鬼,說不定是崇山派隱藏起來的餘孽,想要救回他的同伴罷了,他如此藏頭露尾,不敢直接過來救人,便說明其已經是嚇破了膽的,你們隻管繼續動手,我倒要看看……”

他話未說完,空中就開始飄起了雪花,竟然真的像雷昌說的那樣俱是漆黑的冰晶雪霰,不過數息功夫,便化作鵝毛大雪,洋洋灑灑往下飄落。

“真的下雪了!”一個俗家弟子打著顫音說,急忙去看雷昌,發現他在樹上已經垂下了頭顱,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氣絕身亡,屍身仍然被禪杖釘在樹上,“是鬼魂的詛咒!他說的真的應驗了!”

“放屁!”申通過去狠抽了那個俗家弟子兩個耳光,打得牙齒掉了兩顆,“咱們都是降妖伏魔的佛爺,怕什麽冤魂!待我斬了他!”他大踏步來到樹下,舉起斬魔刀對著屍身斜揮斬落,隻見精芒一閃,雷昌的屍身斷成兩截,斷裂的腔子裏迸出滾滾黑煞凍氣,申通被噴了個滿頭滿臉,霎時間直覺的連骨髓也被凍住。

“宮罷哄呢嗡!”申通大吼一聲,也不知念得什麽咒語,將身上冰晶震碎,轉過身去看見他的那些手下無論僧俗已經全部被封在冰塊裏麵,保持著各種姿勢或是揮刀或是扯鎖立在那裏,仿佛一尊尊雕像,而那些崇山派的俘虜卻都不知去向,氣得連聲咒罵,將斬魔刀托在掌上,又念了一段咒語,那刀光芒爆閃,懸浮在他手掌上麵飛速旋轉,瞬間找準了方向,嗖地一下疾飛出去。

再說葉劍靈,見斬魔刀飛來,立即讓程崇宇帶著這些人先走,他自放出黃泉劍迎上斬魔刀,隻聽叮叮當當一連聲的脆響,兩件寶物在黑暗之中炸起一蓬蓬耀眼的星芒,葉劍靈誌在速戰速決,沒工夫跟他鬥劍,暗地裏將太陰剪祭出來,隻見兩片皎潔的彎月從半空中落下來,對著申通急速絞合,申通痛呼一聲,便沒了聲息。

葉劍靈追過來查看,隻看見地上有一截被絞下來的胳膊,心想他回去稟報,裘必琮勢必會加強山中的防禦,再要救其他人可就難了,況且如果他們一起尋蹤追過來,程崇宇帶著那許多人也走不遠,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給他們來個先下手為強!

他又拿出一枚黑水神符,輕輕一拍,身體變化成一律黑色煙氣,在空中晃了幾晃,便消散於空氣之中。

他這黑水神功配合逍遙遊遁法,再加上幽冥大幻術配合施展出來,果然令人防不勝防,不一時到了大雄寶殿,這裏神通正跪著哭訴,斷了胳膊的右肩依然鮮血淋漓,流了一地。

裘必琮依然**.身子裹著袈裟,摟著一個少女坐在幾案後麵,聽申通講訴之後怒斥道:“沒用的東西!歐陽雲斌他們四個都已經受了重傷逃回老巢去,崇山派不過剩幾個漏網的二代弟子,你竟然對付不了,枉了我師兄對你們的栽培!”

一旁薛龍飛開口說道:“你也莫要再責備他了,於事無補,不如咱們出去,看看那漏網之魚有什麽本事,一並打殺了,也省得一會大帥回來,看見這裏不安寧,反倒不美。”

“不必三位將軍操勞,我自去料理了便是,三位將軍隻管在這裏吃酒,不過片刻功夫,我便回來,咱們再好好探討那天人六欲的法門。”這裘必琮也不穿件正經衣裳,依然裹著袈裟走出大雄寶殿,從申通手裏拿過斬魔刀,讓他在前麵帶路,趕往花泥坑去追查。

他走之後,薛龍飛等人繼續在這裏享樂,徐千宗更提出來,要試試那天人六欲的辦法,其他兩人轟然叫好,各摟過六名女子,勒令她們依法施為,或是親吻換氣,或是按摩腎關,或是吮吸肚臍,或是溫熱下體,正樂得銷魂忘我之際,猛然間殿外飛來一道黃色長虹,直奔徐千宗飛來,他急忙扯過身上的少女來擋,一邊急忙忙掐訣召喚自己乾坤袋裏的寶刀,哪知道那黃色長虹自有靈性,像靈蛇一樣繞過擋在他身前的少女,纏在他的脖子上,輕輕一繞,便即了賬。

另外薛龍飛反應較快,從女人堆裏蹦出來,乾坤袋裏飛出六杆神槍,擋住龍鳳雙劍,隻是另有一枚紅藍相連的光環,徑直套在他的脖子上收緊,勒得脛骨咯嘣嘣地想,他一身氣息都被隔斷,急忙跪在地上磕頭求饒,被那環扯到大雄寶殿的門口,腦袋重重撞在門檻上,幾乎昏死過去。

葉劍靈並不現身,隻將龍鳳環力度稍緩,憑空問他:“你想死想活?”

薛龍飛喉嚨裏將將能夠透過一絲氣息,連忙說:“自然是想活。”

“那你把這丹藥吃了!”

薛龍飛看著憑空跌落在地上的丹藥,竟似剛從血水裏撈出來的一樣,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隻是不敢不吃,套在脖子上的那光環也不知是件什麽寶貝,竟然將他丹氣隔斷,一點法力也施展不出來,隻得順從地撿起來塞進嘴裏吃了,口感不似丹藥,反倒像某種水果,隻是肉乎乎的,極為滑膩。

葉劍靈這才把雙環摘了,命令道:“你現在就去把這些被你們糟蹋的女子,還有那些被迷惑的全部集中到一起!”

薛龍飛心中竟然頗為願意這樣做,連聲答道:“是,是!”急忙起身傳衣,看見兩個同伴俱都身首異處,也不知這位看不見的高人用的是什麽手段,他也不敢質疑,趕緊出去找小和尚,按照葉劍靈吩咐的去辦。

葉劍靈將這裏處置好,又擔心程崇宇那邊,生怕他遇上裘必琮遭遇不測,讓薛龍飛將人聚集到一起之後,再使火蛇軍把她們送到縣城,自行歸家,然後便追趕程崇宇而來。

穿過花泥坑附近的密林,正遇上氣勢洶洶的裘必琮和申通。

程崇宇帶著崇山派的人翻過後山從小道離去,山上的完結法陣已經被崇山派破的七零八落,千瘡百孔的到處都是破綻,程崇宇拿著彌陀珠放出無量光護著崇山派的人走,這光芒隻有願意跟他走的人才能夠看到,裘必琮不能得見,追了一氣不見蹤影,又以神通觀望,怎奈目標都被彌陀珠光芒保護隱匿,他觀也觀不見,算也算不著,隻得回來。

與葉劍靈將將插身而過,猛然間頓住身形,厲聲喝道:“在這裏了!”手中斬魔刀在漆黑的樹林裏打了一道利閃。

葉劍靈被迫現身,以黃泉劍將斬魔刀架住,裘必琮看見是他,不由就是一愣:“你不是淩道友的徒弟?為何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