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麵聖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馬士英吃了一驚,就要跳起來,從馬車上跳下去。
“馬大人救我,馬大人救我!”這個時候,福王突然大叫起來。
車一顛,福王身子一側,轟然倒下,一座龐大的‘肉’山。
可憐馬士英雖然也算是個高大的安靜的美男子,遇到這樣的泰山壓頂,還是被直接撲翻在地上。
直被壓得眼冒金星,滿耳都是嘰嘰喳喳的鳥叫聲。
“王爺快起來,不要緊的,不要緊的,這裏是泰州……哎喲……”
“‘侍’郎救我,‘侍’郎救我!”
車還在顛簸,‘肉’山繼續用力,壓得馬士‘胸’快要窒息:“王爺快起來,快……哎喲!不不,不要緊的,這裏是,這裏是……”
“碰”車好象是撞上了一塊石頭,徹底停了下來,福王龐大的身軀也被慣‘性’帶著朝前挪出一尺。
馬士英隻感覺身上一鬆,又能呼吸了,將接下來的半句話說得囫圇:“這裏是泰州,揚州鎮的防區。孫元在這裏駐有大軍,別說賊人,高傑也不敢過來。”
“可是,可是……”
馬士英,站起身來,伸手去拉福王:“王爺,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孫元來接王爺你了,咱們出去與他見麵吧!”
“我不,不,不!”福王大叫:“如果不是孫元又如何是好?寡人要死了,寡人要死了。”
他身上的汗水快速地沁了出來,身上全是水淋淋的閃光。
見他實在不堪,馬士英歎息一聲,挑開‘門’簾。
眼前一片光明,卻見,無數身著閃亮鎧甲的騎兵如同一道風似地從隊伍兩旁掠過,口中發出肆無忌憚的“喝呼呼!”
福王車駕一片大‘亂’,就要朝旁邊跑去,作鳥獸散。
有個太監甚至直接朝道路旁邊的水渠裏跳去,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奔至他身邊的騎兵猿臂輕舒,自半空住抓住那太監的領口,朝旁邊一扔:“接住了!”
“喝!”不待那太監落地,又有一個騎兵伸出手來將其抓住,又扔給後麵的戰友。
就這樣,一騎一騎,那太監從頭到尾就沒落地過,就那麽被人像耍猴一樣在空中拋來拋去。他早已經嚇得連話也說不出來,就這麽胡‘亂’地揮舞著手臂,有一點點黃‘色’的**從空中淋下來,竟是被嚇得‘尿’了‘褲’子。
也知道過了多久,一個騎兵將他朝空中一送,直接送到一輛馱著糧草麻布口袋的車上:“去你的吧!”
那太監這個時候才“哇”一聲大哭起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剛才這一出,從開始到結束,都是在奔馳而過的駿馬上完成。
福王糊塗,可其他人卻看得明白,這一隊騎兵的騎術已經高妙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他們生得高大威猛,雖然沒有亮刀子,但身上卻帶著一股凜冽的殺氣,一聲聲高喊:“不許‘亂’,排好隊,排好隊!”
被他們的騎兵一驅趕,先前還‘亂’成一團的福王府隨從們逐漸被擠到官道上,秩序慢慢地恢複起來。
馬士英哈哈大笑起來,“王爺,是孫元的騎兵軍,是孫元的騎兵軍,孫太初來接王爺你啦!”
福王:“你沒看錯?”
“如何能夠看錯,這鎧甲,這頭盔,天底下獨一份兒。”馬士英提氣對著那群騎兵高呼:“孫太初何在,某是馬士英,福王在這裏,叫他過來!”
話音剛落下,那兩隊沿著福王車馬奔馳而過的騎兵突然散開,各自繞了一個大圈子,在前方一百步的地方聚攏在一起,組成一個方陣。
轟隆的馬蹄聲消失不見,幾十麵黑‘色’三角旗在風中呼啦啦飛揚。
這剽悍的軍威震得所有人都兩股顫栗,沒有一人敢再發出半點聲音。
“這部隊……好象很厲害!”福王吃力地爬起來。
他不懂軍事,甚至連基本的人情事故也不懂,可直覺卻極其敏銳,這兩百多騎給他一種很大的壓力。在這種壓力下,即便是一向懵懂的他,也感覺到自己好象是正麵對著一頭危險的猛獸,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人撕成碎片。
馬士英心中得意:“那是自然,天下第一軍嘛。我剛才不是同王爺你說過,江北諸鎮人再多,就算聯合再一起,也絕對不會是孫元的對手。”
又安慰道:“王爺你放心,孫元乃是老夫的好友,他也久聞王爺你的賢德,忠誠上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這也不過是安慰福王的話,實際上剛才孫元派騎兵縱馬衝擊福王的車駕,馬士英卻知道這人究竟抱的是什麽心思:不外是想向福王展示他的軍威,提醒福藩,這次他若是想做皇帝,沒有他孫元還真不成。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身著重鎧的將領手提一把斬馬刀,騎著一頭紅得像是火炭的戰馬從人群中緩緩過來。
福王好奇地看過去,一刹那就被孫元給耀‘花’了眼。
隻見,他身上的鎧甲磨得如同一麵鏡子,陽光照‘射’在上麵,仿佛一泓融化的鐵汁,在這七月的火熱中熊熊燃燒。
一刹那,他被孫元徹底震住了。
馬士英心中說實話還是有些惱怒的,忍不住厘聲嗬斥:“孫元,福王在此,你猖狂什麽,究竟想幹什麽?”
“瑤草,別來無恙乎!”戰馬走到福王的車駕前。
聽他這一聲毫無恭敬之意的問候,馬士英心中一個咯噔,冷汗都滲出來了:難道孫元已經投到東林懷抱裏了?不好,某卻是忘記了,他是盧建鬥的‘門’人,盧象升本就是東林的人。
這個時候,福王才發現孫元座下的馬高大得嚇人,自己所乘的大車的拉車的馬兒於之相比,竟像頭侏儒。這已經不是戰馬了,而是怪獸。
孫元說完話,伸出手掀開鋼製麵具。
光芒漸收,‘露’出一張堅毅的臉。
他“籲”一聲拉停戰馬,將斬馬刀扔給隨從,高喝:“誰是福王?”
“我就是福王。”福王坐在車‘門’口,好奇地看著孫元:“你是吃人‘肉’的孫太初?你的馬好高大啊,從來沒見過這麽高的戰馬,能不能送給我?”
“啊!”馬士英低呼一聲,捏緊了拳頭:這個福王爺啊,你跟孫太初說這不著調的話做什麽?孫太初看樣子是真有點瞧不上你,你得在他麵前做出一副一代英主的模樣才是啊!
孫元好象有些驚訝的樣子,嘴巴微張,上下打量了福王半天,突然‘露’出微笑:“我這馬產自河曲,最難駕禦了。”
福王好象並不怎麽害怕孫元的樣子:“河曲是哪裏?”
“寧夏黃河第一彎處,山丹馬場。”
“哈,孤明白了,是不是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地見牛羊的河套地區啊,就是‘陰’山下。”
孫元也不糾正他口中的錯誤:“對,就是那裏,‘陰’山下,霍去病大破匈奴的‘陰’山地區。那裏產好馬,不過,得之卻不易,王爺想要我的馬,得拿東西換。”
“換,當然換,隻要孤有。”福王連聲說。
孫元點頭:“那好,我就用這匹戰馬給王爺換一個封侯的機會。”
“封侯的機會,不明白啊,不過,你要什麽都可以啊!”福王一臉的疑‘惑’。
孫元突然跳下戰馬,單膝跪在福王麵前,高呼:“臣,金吾將軍上護軍揚州總兵孫元叩見陛下萬歲,萬萬歲!甲胄在身,不能全禮,還請陛下恕罪!”
“你在說什麽?”福王更是疑‘惑’。
馬士英身體一顫,眼淚就湧了出去,哽咽道:“王爺,揚州鎮全鎮官兵正宣誓效忠與你呢!”半個月的辛苦奔勞,所有付出的一切,如今都得到了回報。
有寧鄉軍在手,何愁不能掃平天下。
“萬歲,萬歲,萬歲!”三百騎兵同時高呼,聲威如同千軍萬馬。
行完禮後,孫元跳了起來,讓人將自己的坐騎牽給福王,然後道:“萬歲,請隨臣一道進泰州。”
“好好好,孤這就進泰州去。”福王怎麽看都覺得這個孫元很是有趣,心中好感大增,連連點頭。
於是,孫元等人就護著福王等人朝泰州行去。
實際上,在沒見到福王之前,孫元也沒有拿定主意是不是要擁立福王。畢竟這個未來大明朝的弘光帝在曆史書上實在不堪,在史書裏,此人就是個昏君、暴君。
這都不說了,關鍵是這人對我孫元究竟是什麽態度,誰也說不準。
而且,就算答應幫他奪取皇位,還得讓他開出讓自己滿意的條件才行。
所以,剛才孫元就讓手下在福王麵前展示軍威。可等見到這個大胖小子,孫元就知道自己算是向瞎子拋媚眼,表錯情了-----這就是個廢物、米蟲、發育不完全的造糞機器----他存在的唯一價值就是為朱明皇家延續血脈,做個擺設。
這樣的皇帝才是好皇帝,這樣的老板才是好老板啊!
老板不管事,是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這大明朝有限責任公司的所有生意不就都歸了ceo?
而如今看情形,這個ceo就是馬士英和我孫元了。
如果換一個‘精’明如崇禎那樣的皇帝,對老子又有什麽好處?所以,這個福王必須做皇帝啊!
於是,孫元也不廢話,直接跳下馬三呼萬歲。
看到馬上的孫元,馬士英突然有些哭笑不得,暗唾了一口:這個軍痞倒是‘精’明,他第一個喊福王是萬歲,走到所有人前頭,這從龍第一功就這麽不費吹灰之力到手。這個孫太初,心眼倒多。
“太初,盧公公呢,怎麽不見他過來?”
“盧公公正在城中呢,來不了。”
“怎麽可能,福王來泰州何等大事可,他又是福藩舊人。”
孫元:“盧公公先前正在城中同傅山賭錢,輸急了眼。傅青主說要過來迎接聖駕,可盧公公說傅山是故意想保住勝利果實,就嚷嚷說‘按照江湖規矩,輸家不開口,贏家不準走’傅山也是沒有辦法,隻能陪他繼續賭下去。”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馬士英瞠目結舌:“德公會是如此不識大體之人嗎?”
“你就不興人家有點愛好?”
福王身邊的隨從都小聲地笑起來,隻福王用欣喜的目光看著新得的那匹正在拉車的戰馬。
那馬兒憤怒地打著響鼻。
馬士英醒悟過來:“太初說笑了。”
孫元:“真是在賭,隻不知道是誰贏了。話說,德公和瑤草你們二人賭‘性’實在太大,自己玩一把開心不說,還非要拉某入局。”
馬士英:“能贏就成,成大事者,一往無前。”
孫元:“瑤草豪氣,某就陪你一道去揚州耍耍,不過……”
馬士英:“有話但說。”
孫元笑笑,不開口。
有話但說,卻不應該出自我口,傅山會‘弄’妥一切的。這都不說了,關鍵是這人對我孫元究竟是什麽態度,誰也說不準。
而且,就算答應幫他奪取皇位,還得讓他開出讓自己滿意的條件才行。
所以,剛才孫元就讓手下在福王麵前展示軍威。可等見到這個大胖小子,孫元就知道自己算是向瞎子拋媚眼,表錯情了-----這就是個廢物、米蟲、發育不完全的造糞機器----他存在的唯一價值就是為朱明皇家延續血脈,做個擺設。
這樣的皇帝才是好皇帝,這樣的老板才是好老板啊!
老板不管事,是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這大明朝有限責任公司的所有生意不就都歸了ceo?
而如今看情形,這個ceo就是馬士英和我孫元了。
如果換一個‘精’明如崇禎那樣的皇帝,對老子又有什麽好處?所以,這個福王必須做皇帝啊!
於是,孫元也不廢話,直接跳下馬三呼萬歲。
看到馬上的孫元,馬士英突然有些哭笑不得,暗唾了一口:這個軍痞倒是‘精’明,他第一個喊福王是萬歲,走到所有人前頭,這從龍第一功就這麽不費吹灰之力到手。這個孫太初,心眼倒多。
“太初,盧公公呢,怎麽不見他過來?”
“盧公公正在城中呢,來不了。”
“怎麽可能,福王來泰州何等大事可,他又是福藩舊人。”
孫元:“盧公公先前正在城中同傅山賭錢,輸急了眼。傅青主說要過來迎接聖駕,可盧公公說傅山是故意想保住勝利果實,就嚷嚷說‘按照江湖規矩,輸家不開口,贏家不準走’傅山也是沒有辦法,隻能陪他繼續賭下去。”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馬士英瞠目結舌:“德公會是如此不識大體之人嗎?”
“你就不興人家有點愛好?”
福王身邊的隨從都小聲地笑起來,隻福王用欣喜的目光看著新得的那匹正在拉車的戰馬。
那馬兒憤怒地打著響鼻。
馬士英醒悟過來:“太初說笑了。”
孫元:“真是在賭,隻不知道是誰贏了。話說,德公和瑤草你們二人賭‘性’實在太大,自己玩一把開心不說,還非要拉某入局。”
馬士英:“能贏就成,成大事者,一往無前。”
孫元:“瑤草豪氣,某就陪你一道去揚州耍耍,不過……”
馬士英:“有話但說。”
孫元笑笑,不開口。
有話但說,卻不應該出自我口,傅山會‘弄’妥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