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無淵看過那張字條之後表現的很平靜,比他得知琉夕去了萬宗國時還要平靜。

他隻是隨手將那張紙捏成了碎片,推著輪椅一言不發的離開了,就好像壓根沒有看懂字條上的內容一樣。

楚空三人麵麵相覷,兩腿直打顫。

“完了完了,大人被氣的都已經沒有表情了!”

“是被氣昏頭了嗎?”

涅無淵如此平靜,他們反而更加害怕了。

現在越是平靜,之後爆發出來就越是恐怖啊!

這幾天一定要看好大人!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在心裏默默的點了點頭。

三人小心翼翼的守著涅無淵,哪怕他半夜睡覺的時候也會留給人守在他床邊。

然而幾天下來涅無淵似乎什麽反應都沒有,隻是每天開始喝酒了。

楚空三人微微鬆了口氣,借酒消愁好啊,反正武王又喝不醉,比起涅無淵用別的方式發泄要好多了。

但是沒過多久他們就發現自己錯了。

涅無淵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喝了整整兩天!看著一屋子的酒壇,楚空差點沒哭出來,“大人,你少喝點吧,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涅無淵轉過臉,盯著他看了半天,突然丟掉手裏的酒壇,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小夕,你回來了?”

楚空:“……”

特麽的誰告訴他武王不會喝醉的?

“大人,你看清楚,我不是琉夕……”

他話還沒說完,涅無淵已經死死抱住他不放,“小夕,別走,本座不許你走……”

楚空被勒的臉紅脖子粗,沒好氣的朝著旁邊看呆的左然和宣未怒吼,“發什麽呆,還不過來幫我!”

兩人回過神來,慌忙上前將涅無淵拉開,“大人,你看清楚,他是楚空,他真的不是琉夕!”

“不是琉夕?”涅無淵不悅的掃了楚空一眼,轉向左然,“原來小夕在這裏,讓本座親一下。”

“親、親一下?!”左然一本正經的臉霎時綠了,想要逃跑的時候已經遲,“救、救命!快救救我!”

楚空和宣未兩人憋笑憋的胃疼,慌忙上前,折騰了好半天才將左然解救了出來,代價就是楚空再次不幸的被涅無淵給逮住了。

左然和宣未見狀,想都沒想,立刻撒丫子跑了。

涅無淵就算身上有傷也是武王,現在還是一個毫不講理的喝醉酒的武王,想從他的手裏逃脫實在太難了。他們才不要留下繼續倒黴呢。

楚空氣的七竅生煙,“你們兩個不講義氣的混蛋……大人,我知道琉夕在哪裏,你先冷靜一點好嗎……”

翌日,涅無淵終於從酒醉狀態清醒過來,一張俊臉比楚空三人還要難看。

上次在琉夕麵前喝醉酒有一半是裝的,這一次是真的喝醉了!

想起昨夜斷斷續續的片段,他忍不住想要扶額,果然醉酒什麽都最容易壞事了。

“大軍已經集合完畢了嗎?”涅無淵沉聲問道。

“是的,今日就可以開始撤離,明日就能到達大楚邊境了。”楚空立刻回答。

“你們三人帶軍撤離吧。”

三人一愣,“大人,你呢?你不回去嗎?”

涅無淵淡然道,“本座要去一趟萬宗國。”

三人一聽,頓時不滿的嚷嚷:“大人,你何必還要去找她,她都已經……已經拋棄你了。”

“那不是琉夕留下的。”涅無淵雲淡風輕的道。

真當他傻嗎?以為一張字條就能騙過他?

琉夕真準備離開,以她的性格,根本不會留什麽字條給楚空,隻會直接傳音。

字條上的文字雖然努力的模仿琉夕的字跡,但他還是能夠一眼看出來,那根本不是琉夕的手筆。

雖然筆跡很像,但留下這種字條的人恐怕不知道琉夕很喜歡將文字簡化來寫,寫出的很多文字他都不認識。

隻是後來他和琉夕接觸久了才熟悉琉夕的習慣。這張字條裏全一板一眼的大軒文字,完全不是琉夕習慣。

留下這張字條的人恐怕根本沒見過多少琉夕的字跡,跟她壓根不熟。

楚空呆了呆,“可是,琉夕去了萬宗國是事實。”

“所以本座要去問清楚,她為什麽要去萬宗國。傳音聯係不上,也許並不是她不回應。”涅無淵說著,深邃的眸光深沉了幾分。

……

萬宗國,長老院,書閣中琉夕正翻找著大量的魔功秘籍,她幾乎將萬宗國留存的所有大楚皇室魔功秘籍都翻看了一遍。

不用她費心勞神,小鼎就十分盡心的將這些秘籍全部轉化為適合琉夕修煉的功法。

這讓琉夕有些哭笑不得,她看這些功法並不是要自己修煉,而是想要琢磨出一本合適的魔功給涅無淵修煉。

但無論是她找尋的秘籍,還是小鼎改正出來的功法都還是缺了點什麽。

“還是運轉方式順序問題。”這些魔功沒有一份功法和她推測出來運轉方式相同,唯一有點相似的就是大楚的寒毒功。

涅刑估計修煉的就是這本寒毒功,隻是後來他修煉有成,按照自己的方式更改了魔功。

琉夕決定以寒毒功為藍本,直接更改修煉方式,自己改寫一本秘籍出來。

她也不怕有錯誤,反正等她寫好之後可以用小鼎來修補更正。

下定決心之後琉夕就將其他的秘籍全都放回去,隻留下一本寒毒魔功。

她拿著秘籍走出書閣,望著外麵陰沉沉的天空,心情莫名有些沉重,又想起了被她留在山洞裏的涅無淵。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楚空他們應該早就找到他了吧,他現在應該已經帶兵回大軒了……

琉夕想著摸出傳音珠,這是最後一顆傳音珠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她之前傳音了好幾次詢問涅無淵的情況,都沒有得到任何回音。

這讓她心裏隱隱的有些不安。

“在想什麽?”寒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琉夕立刻收起傳音珠,轉過身不冷不熱的回道:“寒長老今天怎麽有空來書閣閑逛?我聽零長老說,你很忙的。”

寒潛微微一笑,“當然特意來看你的。”

他的笑容仿佛一道陽光,讓這陰沉沉的天氣都瞬間明亮了起來。

可琉夕卻仿佛感覺不到,一臉的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