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潛神色不變,似笑非笑的看向琉夕,“公主殿下雖然是聖上唯一的血親,可是實力不足,讓她來主持萬宗國的事務,恐怕會讓眾多弟子不服。”

江長老淡然道:“不會,我有陛下臨走的前留下的聖旨。”

他雙手拋出一道光芒,金燦燦的大字在空中顯現,帶著沉重的威壓碾壓下來。

寒潛和四位長老臉色頓時大變,沒有料到萬葉洲臨走前居然還留了這麽一手。

江長老冷淡的掃了過他們,“各位長老,還站著做什麽?跪下接旨。”

寒潛神色深沉了幾分,盯著上空的金色大字看了好一會,默默的跪下接旨,秋長老、月長老等人隻得跟著跪下。

萬葉洲的這道聖旨很簡單明了,如果他這次外出短時間內回不來,就讓琉夕主持萬宗國的事務,江長老輔佐。

琉夕盯著這道聖旨,隻覺得胃疼。

外出之前留下這種旨意,她舅舅是猜到這次外出會出事?那幹嘛還要去?

“各位長老已經看到了聖上的旨意了,你們還有什麽異議嗎?”江長老收回旨意,將聖旨遞到了琉夕手裏,看向寒潛等人。

月長老冷哼一聲,“江長老,雖然這是聖上的命令,可是公主畢竟隻是個連武侯都不是孩子,讓她掌管萬宗國,我可不服。”

“那月長老的意思是要違背聖上的聖旨嗎?”零長老赤著腳,氣衝衝的從遠處趕來,身後同樣跟著上百侍衛,看樣子是剛剛經曆過戰鬥,身上的血腥味還未散去。

兩邊加起來三百多的侍衛此刻都眼巴巴的看著琉夕手裏的聖旨,低聲議論著什麽。

月長老臉色難看,“我什麽時候說要抗旨了?我隻是在為萬宗國著想。”

零長老充耳不聞:“你就是想抗旨。”

月長老氣的想打人,這種時候她可不想背負抗旨的罪名。

苦長老開口道:“零長老多慮了,既然聖旨讓公主掌管萬宗國,我們自然會遵旨。隻是公主殿下對於治國毫無經驗,我們這些長老有必要在旁輔佐……”

“用不著。”琉夕晃晃手裏的聖旨,“我舅舅說了,讓江長老輔佐就好,各位長老各自管好自己的事就好。”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詫異的看向琉夕這個一直沒說話的公主。

兩方長老交涉,全都下意識的忽略了琉夕,對他們來說琉夕這個公主不過就是一個棋子。可是沒想到琉夕拿到聖旨,立刻就駁斥了寒潛這方想要借輔佐來掌權的意圖。

苦長老的臉不由的黑了,零長老哈哈大笑,“公主說的好!聽到沒有,讓你們該幹嘛幹嘛去,有老江在這裏,用不著你們操心。”

苦長老狠狠的捏著拐杖,還想再說什麽,寒潛抬手阻止了他,微笑著望著琉夕,“看來琉夕你對自己很自信,可是我對你的能力還有所疑慮,不知你可敢證明自己?”

江長老眉頭一皺,“寒長老,聖旨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還想怎麽樣?”

“聖旨是聖旨,但公主殿下如果不能表現出讓眾人心服的能力,讓她管理萬宗國,隻會讓萬宗國大亂。江長老,萬宗國向來強者為尊,我們的弟子有一大半都是武侯,如今讓他們服從琉夕一個武師,你覺得可能嗎?”

江長老眼神閃爍:“你所謂的證明自己是什麽意思?”

“琉夕至少要闖過傳承之地。”

“胡鬧!她還不是武侯!”

“那就對不住了,我不放心讓她掌管萬宗國,我會插手。”

“你……”

琉夕聽到兩人快要吵起來,弱弱的問了一句,“傳承之地是什麽地方?”

寒潛很好心的解釋道:“傳承之地是萬宗國用來傳承的試煉之地,隻有通過傳承之地的考驗,獲得其中的傳承才會真正被萬宗國認可,成為萬宗國的精英弟子。”

江長老陰沉的插了一句,“裏麵危險重重,每年上千的萬宗國弟子,隻有不到十人能通過,基本上都是8星、9星的武侯。”

本來琉夕聽說武侯才能進入還覺得沒什麽,聽到通過的都是8星9星的武侯,不由的一頭黑線。

“寒長老,我還不是武侯就要我通過這樣的考驗,確定不是故意為難?”琉夕質疑道。

寒潛笑容不變,“那隻能說明琉夕你太弱了。”

琉夕差點吐血,她的修為確實不夠,但這麽直白的被鄙視還是頭一次。

她沒好氣的道:“我隻是暫時管理萬宗國,又不是要出去殺敵,實力低微點沒什麽。如果要對外征戰,當然是靠寒長老你。”

寒潛一副你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那這樣好了,允許琉夕你帶上五位武師級別的侍從一同進入。”

“不能是武侯級別的嗎?”

“不行。如果你找五位9星武侯,就不用考驗了,直接讓他們帶你殺出來就行了。”

“五人不夠,我要十人。”

“十人太多了,八人。”

“好,八人!”

眾人就聽到他們三言兩語,談生意似的討價還價,將事情給定下了。寒潛沒有再多留,商量完就帶著眾人退去了。

琉夕和兩位長老留在了住處。

江長老憂愁的看著琉夕,“你不該答應。”

“死亡率很高?”

“不高,進入的都是武侯,也不可能讓他們死太多,我們會給他們一顆定向傳送珠,遇險可以逃離,但是你這次去難保寒潛不會動殺機。”

零長老豪爽的道:“怕什麽?真有事大不了我們闖進去救人。有八個侍衛,還能撐不到我們趕到?”

江長老斜了他一眼,“裏麵的考驗千奇百怪,誰知道琉夕會碰見什麽?”

零長老晃著酒葫蘆,“就是因為這樣,寒潛才不好做手腳。我倒是覺得他沒打算在傳承之地殺死琉夕,最多動點手腳。”

江長老無語,動點手腳已經很糟糕了好吧?

琉夕聳聳肩,“沒辦法,這件事不答應下來,連最後的機會都沒了。不過我舅舅既然留下聖旨,應該是知道這次出行會很危險,他有沒有留下別的話?”

江長老淡淡道:“他並沒有預感,這聖旨是我硬拖著他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