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空沒說話。

琉夕眯起眼,懷疑的盯著他,“你怎麽不說話?他會露麵對不對?”

楚空繼續沉默。

“讓我猜猜。既然要感謝楚皇賜婚,魔公主到了之後,他作為男主角怎麽能不出麵?魔公主大概什麽時候到?”

楚空在心裏為自家主人默哀。這可不是他說的,是琉夕自己猜到的。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楚空老實的回答。

琉夕摸著下巴,“還有半個時辰,時間足夠了。”

楚空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你想幹嘛?”

“不幹嘛,就是偽裝一下,在宴會上找你家主人說說話。本小姐才是正室,憑啥讓一個小三上位?”

楚空:“……”

他好像已經看到這場宴會的結局了。

半個時辰之後,該來的賓客都到了,包括主辦這場宴會的並肩王涅刑。

眾人互相寒暄,等待著這場宴會的主角出場。

“魔公主殿下到。”隨著門外的侍衛一聲高喊,眾武侯站起身,滿臉堆笑的迎接魔公主的到來。

哪怕不少對巫馬縈兒不以為然的武侯在這一刻也收起了自己的輕視。畢竟是和淵王聯姻,即使看不起巫馬縈兒這個旁係,也不能對淵王有絲毫的不敬。

巫馬縈兒一身大紅的禮服走入府中,璀璨華麗的如同火紅的嫁衣,灼傷了眾人的眼睛。

涅刑挑眉,“縈兒這身衣服倒是漂亮。”

巫馬縈兒微微一笑,“多謝王爺誇讚,縈兒也覺得這身漂亮。”

“哈哈,看來縈兒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成親了。”涅刑笑眯眯的調侃了一句,眾人緊跟著笑了起來,紛紛道賀。

巫馬縈兒滿臉笑容,嬌羞的低下頭,接受眾人的恭賀。

待到大家道賀完畢,涅刑才幽幽的看向門外,“既然公主殿下已經到了,今日喜宴的另一位主角也該出場了吧?”

眾人紛紛看向大堂外,一個通體漆黑的輪椅被推了進來,輪椅上端坐著一位神色平淡的男子。

淵王一如既往的穿著一身黑衣,帶著麵具,陰冷的氣勢不帶絲毫的喜氣,讓全場氣氛直接降到了冰點。

剛才還在道賀的眾人頓時閉上了嘴,很有深意的看了看魔公主。淵王這模樣明擺著對這場賜婚不喜啊。

巫馬縈兒笑容僵在臉上,慌忙上前來到淵王的輪椅邊,“我來推你吧。”

說完,沒等淵王回話就立刻站到輪椅後,推著他走進大堂中央。

她推著輪椅來到上首,麵朝眾人,不等淵王開口,再次搶先說話:“我巫馬縈兒與淵王殿下幸得陛下賜婚,今日特意舉辦謝恩喜宴,昭告天下,多謝各位大人前來道賀。”

眾人沒開口,有些古怪的瞧著淵王。

這些話本來應該由淵王殿下來說,怎麽現在統統都是巫馬縈兒開口?看淵王殿下的模樣,似乎並不是很高興的樣子,難道是傷的太重,或者對這場喜宴不滿意?據說這場喜宴是並肩王殿下幫忙操辦的,淵王和並肩王一向不對付。

淵王眼神微動,眼底一片寒涼。

巫馬縈兒見狀心裏更慌了,突然撲到輪椅麵前,拉住涅無淵的手,“殿下,你受傷還沒好,什麽都不要說了,我現在就送了回去休息……”

“不許走!你個負心漢!”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琉夕挺著一個大肚子闖進喜宴,一臉悲痛欲絕的指著涅無淵,“就是你,我可算找到你了!騙了我的心,還騙了我的身子!拋妻棄子,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要,今天你不給老娘一個交代,老娘就死在這裏!”

一眾王侯瞬間呆滯,嘴角直抽,看看琉夕,又看看淵王。

事情發展的也太猝不及防了!淵王在魔公主之前就已經有了別的女人,還已經有孩子了?難道淵王就是因為這個女子才不喜和魔公主的婚約?

涅無淵黑眸中光芒一閃而逝,如流星劃過,很快又冰冷下來,冷漠道:“本王不認識你,誰允許你進王府的?”

跟在琉夕身後的楚空被涅無淵銳利的眼神看的一臉絕望。

他也不想讓琉夕這麽正大光明的出現,但他攔不住琉夕啊。

涅刑眯起眼,勾起愉快的笑意,“淵王,這位琉夕姑娘你怎麽會不認識呢?如果本王沒記錯,她跟了你有一段時間了,沒想到你們連孩子都有了。”

琉夕一臉感激的看向他,“哎呀!原來並肩王殿下還記得我啊,不過你好像記錯了,我叫聶小希,不叫琉夕。”

涅刑無語至極。人都來了,還非要說個假名,當他眼瞎嗎?

琉夕楚楚可憐的摸著自己的大肚子,泫然欲泣的衝著涅無淵哭訴,“你離開的時候說過幾個月就會回來接我,怎麽一去不複返了?你知道我找了找的有多辛苦嗎?我們都已經成親了!你成了王爺居然就不要我了,想要拋妻棄子娶這個狐狸精,你不是人!嗚嗚嗚……”

前來道賀的眾人越發覺得尷尬,很想將自己的耳朵捂起來。

如果真像這位姑娘所說,淵王殿下拋妻棄子,丟下已經懷孕的妻子和魔公主聯姻,那確實挺渣的。絕對是淵王殿下的黑曆史,他們一點也不想聽。

涅無淵眼皮直跳,冷聲道:“本王說了,本王不認識你。你恐怕是認錯人了。楚空,將她丟出去,不許她再進本王的王府!”

“啊?”楚空張大嘴,一臉為難。

涅刑微笑道:“淵王,別這麽無情。人家還懷著孩子,你就這麽把人家趕出去,小心她橫死街頭啊。”

涅無淵猛然看向涅刑,眼神銳利如刀。

琉夕眨巴著眼睛,連連點頭,“並肩王殿下說的對,我現在要是走了,死在路上了怎麽辦?你就不顧及我,也要顧及一下我肚子裏的孩子,我再過不久就要生了,你是打算讓我生在大街上嗎?”

涅無淵:“……”

琉夕不等他在說話,挺著肚子跑到他麵前,理直氣壯的把巫馬縈兒擠到一邊,“你摸摸,這裏麵可是你的孩子,是你的血脈。你都已經事淵王了,怎麽說也不該讓淵王血脈流落在外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