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夕懨懨的靠在涅無淵的肩頭,像生病了一樣。

涅無淵懷抱著她,安慰的輕撫她的背,“別擔心,寒潛對寶鼎的秘密很重視,暫時不會殺江長老。”

“我知道,我就是難受。”琉夕窩進涅無淵的懷裏尋求安慰,“我曾經在一個地方獨自生活了十幾年,是師父陪著我,教導我,傳授我醫術,教會我做人,他就像我父親一樣。”

異世界的記憶銘刻在她的靈魂裏,對她來說那就是她的上一輩子,看到江長老受折磨,她心裏很難受。

“我懂。”涅無淵明白琉夕的心情,沒說什麽多餘安慰的話,隻是淡淡道:“我們早一點回去找楚皇和軒天帝,就能早一點救回江長老。”

“楚皇和軒天帝,他們兩位會幫忙嗎?”琉夕有些懷疑的問涅無淵。

涅無淵肯定道:“這不是幫忙,是自救。他們不會放任寒潛和涅刑成為武帝。”

兩人能成為一國之主都不是傻子,一旦讓寒潛和涅刑融合成為武帝,大楚和大軒就完了。

“可是,你確定他們兩個願意一起行動?”琉夕實在難以想象這兩位坐在一起的場景。

楚皇一直覺得是軒天帝害死了自己的女兒,軒天帝搞不好還怨恨楚皇阻止他和涅雲菲在一起。這兩人碰麵八成會打起來。

可是如今的情況,想要對付涅刑和寒潛兩大武王,兩位國主缺了誰都不行。

涅無淵也想到了這點,表情微微僵硬了一下,不確定的道:“應該願意吧。”

琉夕:“……”這話說的真是好沒底氣。

為了抓緊時間,兩人從通道回歸邊境之後便分開行動。

琉夕去大楚皇宮麵見楚皇,涅無淵返回大軒通知軒天帝,約定在須饒山會麵。

楚皇聽了琉夕的話,立刻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帶上琉夕和衍前往須饒山,等了沒多久,就看到涅無淵帶著軒天帝和軒轅大師一同前來。

他的臉一下就黑了,橫眉怒目的瞪著琉夕,“你說無淵在須饒山等朕,他旁邊那個混帳東西是什麽?你怎麽沒告訴朕他也會來?”

琉夕心虛的說:“我要是告訴您了,您還會來嗎?”

楚皇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琉夕暗暗鬆了口氣。

還好,至少沒有扭頭就走,楚皇到底是一國之主,還是很有大局觀的。

她沒說軒天帝也會來就是怕楚皇聽說了之後脾氣一上來拒絕前來,那就麻煩了。

但很快琉夕就發現她錯了。

楚皇不但沒走,反而迎了上去,開口就是一頓嘲諷,“這不是大軒的無恥之徒嗎?朕還以為你打算窩在大軒皇宮一輩子不敢出門。”

軒天帝顯然早就知道會見到楚皇,臉色都沒變一下,雲淡風輕的道,“朕為什麽不敢出門?朕問心無愧。倒是楚皇你幾十年沒見,是不是後悔當初的決定,所以沒臉見人了?”

“混賬!”楚皇勃然大怒,“沒臉見人的難道不該是你。如果不是你雲菲怎麽會死?連自己的妻兒都保護不了,你也算男人!”

軒天帝也火了,“那你又算什麽父親!當初如果讓雲菲留在大軒,根本就不會出事!要不是你對大楚掌控不利,讓涅刑鑽了空子,雲菲怎麽會死?”

“你!”楚皇氣急敗壞,卻又無法反駁。他對涅刑確實太過放心,才大意的讓人替代了涅刑的身份,害死了涅雲菲。

他氣哼哼的一揮袖袍,“就算朕同意讓雲菲留在大軒,你敢公布她的身份嗎?你敢認下無淵嗎?你至今連無淵的身份都不敢公布,還好意思指責朕?至少朕敢認下這個外孫,今後也敢將大楚交給他,你敢嗎!”

軒天帝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確實不敢,在這件事上他確實理虧。

兩人誰也說不過誰,一番爭吵之後選擇了直接動手,在須饒山上打得天崩地裂。

涅無淵在他們動手之前就很有先見之明的抱著琉夕走遠了。

琉夕看著崩塌的山脈,忍不住扶額,“這樣打下去真的沒問題?”

涅無淵無所謂道,“等他們打累了就差不多了。”

“不會受傷嗎?”

“死不了就沒事。”

涅無淵剛說完,那邊軒天帝斷了條胳膊。他怒吼一聲,然後楚皇斷了條腿。

琉夕看得眼皮直跳,幹脆眼不見為淨,轉頭和軒轅大師說起了話。

軒轅大師之所以跟來是軒天帝的意思。

按照涅無淵和琉夕的說法那個地下堡壘中的衛兵不少,都是來自萬宗國的精英弟子,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武侯,寒潛的幾位心腹長老也可能會在。

對付他們自然隻能帶兵前去,但帶太多人去容易打草驚蛇,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毒放倒這些衛兵。

“陛下希望我能研究出一種無色無味,對武侯有效的毒藥。”軒轅大師無奈攤手。

無色無味的毒藥本來就不多,能毒死武侯的更是沒有,要在他在短短幾天之內研製出這樣毒藥分明是在為難他。

他是治病救人的藥師,又不是研製毒藥的毒師。

“能毒死武侯的毒素我倒是有。”琉夕修煉的毒經讓真元帶毒,毒性劇烈,但還做不到完全無色無味。

“什麽樣的毒素?給我看看。”軒轅大師來了興趣。

琉夕釋放出一些真元交給軒轅大師,兩個醫師開始專業性的探討,從晌午一直討論到了日落黃昏,軒天帝和楚皇終於是打完了。

兩位國主傷痕累累的坐在崩塌的亂石堆上恢複傷勢,距離老遠,還在互相嫌棄的怒罵,一國之主的風度早就丟到天邊去了。

琉夕和軒轅大師無奈的對視一眼,走過去為兩人治療傷勢。

等他們傷勢治療的差不多了,涅無淵才漫不經心的開口,“打也打完了,可以開始說正事了。”

兩人不約而同的衝著他怒目而視。

“什麽叫打完了?明明是他先動手的!”

“朕先動手的又如何?是他想找死,朕不過是成全他!”

涅無淵:“還想動手可以繼續,正事待會再說也可以。”

兩位幾百歲的老人終於沉默下來,盯著涅無淵滿眼怨念。

他們都已經打成這樣了也不知道來勸勸,再打下去真的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