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聲音是從於廣雲的身後傳來,於廣雲聽到那個女子的聲音後胸軀一震向後轉,對那個女子恭敬道:“梁夫人,好。”
那個女子看上去隻有二十三四歲左右,長相是能與美女掛上鉤的那種,她身穿一襲長身旗袍,外披一件禦寒大衣,腦後的秀發用兩支發簪盤成螺旋狀,俏臉塗胭脂水粉,口含朱丹,活生生的俏麗站在大街上。
梁中國不認識那個女子,歐承在山西生活多時,應該對山西的事情多多少少知道一點,所以梁中國問歐承那個女子是誰。
歐承沉吟道:“老三,這個女子叫閻錫山為堂哥,於廣雲又叫她梁夫人,這麽說這個女子應該就是閻錫山的堂妹閻慧卿。”說完,歐承又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這個閻慧卿。
閻慧卿,係閻錫山叔父閻書典第三個妻子曲氏所生,在閻書典五個女兒中排行第五。閻錫山擔任都督後,在其家鄉河邊村辦起育英女子學技時,她才在十二歲時念了三、五年小學,後在太原人教會加辣女子學校學習,所以,她基本上是個家庭婦女。其第一個丈夫是河邊村曲佩環,日本留學生,曾任榆次晉華紡織廠經理,病逝後,又嫁給崞縣北社村清華畢業後留學日本的梁延式。
閻慧卿冷然道:“於廣雲,我堂哥對你可不薄呀,他命令就地消滅這些六十一軍的叛逆,你竟然違抗不尊,你對得起我堂哥嗎?”
常言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現在於廣雲還急著還趕著去忻口做戰前準備,要是換了其他人,於廣雲定然不理直接走人,閻慧卿本身雖然無官無權無勢,可是閻慧卿因為閻錫山的關係地位變得不同凡響,於廣雲自然要給閻慧卿幾分薄麵回答她的問題。
於廣雲道:“梁夫人,現在是抗戰時期,日本的勢力太強大,我們中國的實力太弱小,我們應當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要是我今天在太原把在場的六十一軍中人給消滅了,對抗日是有害無益,所以我想聯合六十一軍一起參加忻口戰役,為抗日出一份力量。”
於廣雲說話的態度極好,閻慧卿卻絲毫不領情,冷笑道:“於廣雲,那你的意思就是想違抗我堂哥的命令了?”
於廣雲沉默了一會兒,道:“屬下不敢,隻是……”
於廣雲話還沒有說完,閻慧卿不耐煩打斷道:“那你就執行我堂哥的命令。”
於廣雲默然不語,一動不動,隻是眼神迷離似乎在思考些什麽,過了良久,於廣雲長歎道:“梁夫人,閻長官乃是我的上級,本來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閻長官說的話我必當遵從,隻是我於某人這次要違抗軍令了。”
閻慧卿見這位一零三旅旅長竟然敢無視他堂哥的命令,她的俏臉一寒,臉龐出現怒色,但是也隻是一閃而過,這位閻慧卿她知道該換一種方式來勸說於廣雲了,她忽然柔聲道:“於旅長,李服膺在天鎮戰役作戰不利乃是鐵案一件毋庸置疑,管國池等人竟然要解救李服膺更是罪不可赦,今天你要是不消滅他們,隻怕日後我堂哥的性命就會葬送在他們的手裏。”
閻慧卿說的話大為奏效,要是閻慧卿一直拿什麽軍令來要挾於廣雲,那麽最後的結果一定是徒勞無功,這下閻慧卿拿閻錫山的性命來說服於廣雲,想於廣雲可是把閻錫山當成神一樣,於廣雲自然不會讓閻錫山出一點點的意外。
一直以來於廣雲從來沒有往這方麵考慮過事情,這下經閻慧卿提醒,於廣雲下定的決心開始動搖了不知該怎麽辦了。
於廣雲效忠的是閻錫山,可管國池效忠的是李服膺,管國池一件於廣雲在猶豫的樣子就知道於廣雲開始想要不要消滅自己了。
管國池冷冷的瞧了閻慧卿一眼,道:“閻慧卿,我總算明白了,原來閻錫山要消滅我們是害怕性命不保呀,謝謝你我才知道閻錫山原來是這麽的怕死。”
閻慧卿淡淡道:“管國池,我堂哥是什麽的人還不用你評論,你今天能不能活著離開太原隻怕還是未知之數。”
管國池大聲道:“臭三八,你聽好了,腦袋掉了碗大的疤,老子還怕你不成。”
接下來的就是閻慧卿譏諷管國池的話語,於是就出現管國池和閻慧卿互相嘲諷陰一句陽一句的場麵,管國池句句在罵閻錫山,閻慧卿句句在罵李服膺,晉綏軍一零三旅旅長於廣雲就隻在一旁不停的思考。
娘的。梁中國在心中忍不住罵了一句,梁中國當然要罵,現在忻口戰役的序幕已經拉開,梁中國一心想要早點去忻口修築工事為即將爆發的忻口戰役做準備,可是居然晉綏軍中人就為了要不要就地消滅管國池這幫人這件事情拖拖拉拉,在戰場上,浪費時間就等於謀財害命,梁中國在一旁看著管國池和閻慧卿在吵架,時不時的就看了看左手腕的手表,發現時間已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時間在流逝,同樣梁中國的耐心也在逐漸的消失,終於梁中國在心中做了一個決定。
梁中國下定決心以後就問於廣雲是否決定該怎麽了沒有,這位晉綏軍一零三旅旅長疲憊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還不知道該怎麽辦,於是梁中國就說他有方法。
於廣雲聽了梁中國的話後好奇的問梁中國方法是什麽,梁中國笑了笑,他忽然走向前走到正在和管國池鬥嘴的閻慧卿身旁,閻慧卿本來還要和管國池在吵架,忽然她看見一個男人走到他的身邊,閻慧卿皺著眉頭對梁中國,道:“你是誰?”
梁中國沒有回答閻慧卿的話,梁中國冷不防的突然舉起了右手,手成刀狀,一“刀”朝閻慧卿的玉頸斬去,閻慧卿根本沒有練過武功,而梁中國可是練過武功,閻慧卿當然不能躲過梁中國的進攻,前者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失去了知覺倒在了梁中國的肩膀上,梁中國則順勢把閻慧卿扛在了右肩上。
梁中國露出的這手讓所有人大驚失色,於廣雲嚇了一跳,道:“梁中國,你這是幹什麽?”
梁中國漫不經心道:“於旅長,我要帶閻慧卿去忻口。”
於廣雲聽了梁中國的話差點沒有跳起來,忙反對道:“梁中國,這絕對不行,梁夫人可是閻長官最喜歡的妹子,我們和日軍在忻口定然是一場血戰,要是我們讓梁夫人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非被閻長官五馬分屍不可,再說了,我們就連去忻口的路上也要防備五色組的偷襲,這樣更是更加凶險,所以絕對不能把梁夫人帶去忻口。”
梁中國笑道:“於旅長,你說的我都是知道,但是我害怕閻錫山會為難在場六十一軍的弟兄們,我們有閻慧卿做人質,諒閻錫山也不敢妄動。”
在場的六十一軍的弟兄們聽見梁中國做出這麽危險的事情為的居然都是他們,他們感激的望了梁中國一眼,管國池做代表在場的六十一軍的弟兄們向梁中國說了一聲“謝謝”。
梁中國微笑道:“管團長,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是堅信你們在天鎮戰役和日軍血戰才這麽做的,我隻是不想讓忻口戰役缺少一點實力,在場的六十一軍的弟兄們有一千多人,作用可大可小,為了以防萬一,我想你們還是應該去忻口參加忻口戰役。”
管國池並沒有因為梁中國說出這句話而生氣,管國池當然能理解,畢竟梁中國和管國池是初次見麵,要是梁中國這麽輕信一個陌生人的話,那麽梁中國豈不成傻子了。
雖然梁中國這麽說,但是於廣雲還是不怎麽讚成帶閻慧卿去忻口,並勸阻梁中國,梁中國寬慰道:“於旅長,你就放心吧,不會出事的,要是我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那我也沒有實力保護這批糧食。”
講完,梁中國又對歐承擠了擠眼色示意歐承說些讚同自己話,本來歐承也不是很讚成梁中國帶閻慧卿去忻口,畢竟在去忻口的路上,己方隨時可能被五色組襲擊,能少帶一個人就少一分累贅,成功把糧食運到忻口的概率就高一分,但是最終歐承望了望在場的六十一軍的弟兄們,歐承權衡利弊還是站了梁中國這一邊,也幫梁中國勸說於廣雲。
現在於廣雲真的是六神無主了,現在的於廣雲既要擔心閻慧卿的安全,還要考慮如何保證忻口戰役取的勝利,端的是左右為難,怎麽做都是錯,最終在歐承的勸說下,於廣雲選擇了站在梁中國這一邊,於廣雲咬了咬牙,喊道:“弟兄們,跟我去東門,我們在太原浪費時間實在太多了,現在我們該去忻口了,出發!”
一零三旅的士兵全部照旅長的話整齊的跑去去東門,管國池也對弟兄們下令跟一零三旅去東門,歐承也下了同樣的命令。
梁中國則扛著閻慧卿走了兩步,忽然他想了一件事情,對兩個憲兵道:“喂,你們兩個聽好了,跟閻錫山說,他的堂妹先借我們用一用,叫他不要有任何的小動作,否則一切後果自負,明白嗎?”
兩個憲兵是呆若木雞的點了點頭,梁中國見狀就不理他們往東門走去,兩個憲兵見事情鬧大趕緊匯報閻錫山,結果閻錫山聽了以後是大為震怒,立即下令關閉太原所有城門並且派兵去追去忻口的一幹人等,結果等軍隊到了東門,去忻口的一幹人等早就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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