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章
此時連驅和南川原重過了四十幾招,連驅逐漸露出敗相,看出人的隻有太刀師團的吉科赤和堂治須彥和梁中國,以及當局者連驅和南川原重,不用說也知道日本方麵的人包括殷汝耕是暗暗高興,中國方麵的人是七上八下,擔心不已
其實連驅的武功雖然比南川原重略遜一籌,可是按平常來說也不至於敗得這麽快,隻是連驅剛才為了救梁中國而強行出招,氣勢以弱,氣機不強,往往一個好的開頭能讓事情事半功倍,連驅的武功本來就不如南川原重動手的時候更應該慎之又慎,強行出招已經放了武家大忌,另一方麵,南川原重又是一位高手中的高手,掌握戰機極準,一眼就看出連驅出招並不流暢,招式中有足讓自己捉住的破綻,如此一來此消彼長,勝利女神漸漸的當然是倒在南川原重這一邊。
“叮,叮,叮”,又是太刀和中國大刀碰撞的聲音不絕餘聲,兩人皆把內力注在自己的兵刃之上,兩人都感覺到對手的傳來的勁力,全部退後,停住腳步的時候連驅比南川原重多退後一步。
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人都會乘勝追擊,因為很明顯連驅此刻已然落於下風,南川原重比連驅內力深厚一點,前者比後者少退一步,倘若南川原重在連驅多退後一步的時候猛然出招,南川原重勝利的機會必然又會大增,可是南川原重並沒有這麽做,身體凝然不動,那雙暗藏哀傷而又銳利的目光淡淡的注視著連驅,正等待的什麽。
以南川原重之能,連驅當然不會以為是這個太刀師團師團長是後力不濟,學藝不精造成的,連驅止住身形後道:“小鬼子,你剛才為什麽不一鼓作氣用太刀攻擊我?”
南川原重淺歎道:“我雖然做過不公平的事情,但是我是一個喜歡公平的人,先前你為了阻止吉科赤殺那位少年才貿然出招,根本不是顛峰狀態,我若繼續攻擊你,那就是勝之不武,我這個人是能公平就盡量公平。”
連驅點了點頭,道:“然後呢?”
南川原重續道:“中國壯士,你大可放心,我現在在向你做一個保證,你我接下來的決鬥不會有任何的幹擾,就算有人要群毆你,那也是你我決鬥完以後的事情。”說完,南川原重厲聲對他的下屬,道:“太刀師團中人聽到了嗎?”
除了南川原重以外其餘的太刀師團中人都用日語“嗨”了一聲,南川原重微笑對連驅道:“中國壯士,這下你放心了。”
連驅淡然道:“這樣的確公平一點。”
南川原重歎道:“你我兩人的胳膊本來就在滴血,再加上又在打鬥,傷口已然惡化,如果我們再不包紮,隻怕傷口要發炎了。”
連驅問道:“那你的意思就是用我們兩人包紮一下再打了?”
南川原重搖頭道:“不,我的意思是這次我要先出手。”言罷,南川原重“嗖”的一聲飛奔連驅,連驅大喝一聲道:“梅花刀法。”
秦海奪見兩人又打了起來,問他的師弟道:“中國,你知道神道無念流的來曆嗎?”
梁中國笑道:“當然,神道無念流乃是東瀛劍道高手下野國人福井平右衛門所創,這套劍法乃是他在萬念俱灰的情況下創出來的。”
秦海奪得哦道:“原來是這樣呀。”
梁中國又道:“各位,我發現了一件事情。”
王冷齋道:“中國,你發現了什麽?”
梁中國這個人不喜歡賣關子,直說道:“王專員,大師兄,你們仔細看看南川原重的表情和眼神。”
王冷齋和秦海奪聞言按梁中國所說,發現南川原重的臉神異常的憂傷,仿佛如喪考妣,家破人亡,心神俱毀一般,秦海奪道:“中國,你沒有說假話,看來南川原重真的練得是神道無念流,有道是劍由心生,我們能從一篇文章看出那位作者的思想,同樣我們也能從南川原重練得武功看出南川原重發生過什麽事情,依我看想練成這套日本劍法,必須發生過人生巨大的變過方能練成,看來南川原重經曆過悲傷的往事。”
王冷齋道:“那又怎麽樣?”
梁中國自信滿滿,道:“大有關係!”
秦海奪問道;“什麽關係?”
梁中國微笑道:“我發現破解神道無念流的發現了。”
梁中國說出這句話後,在場除了殷汝耕以外外,所有的人都身軀一震,包括正在酣戰的連驅和南川原重,心裏都在想:好厲害的小夥子,居然能破解神道無念流。至於為什麽殷汝耕沒有震驚呢,因為他對這個不感興趣,他隻對自己的命感興趣,就算現在殷汝耕站在的是日本劍道第二高手吉科赤的身後仍然是戰戰兢兢,左顧右看,害怕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要了他這位金貴的殷委員的命。
秦海奪哂道:“師弟,這麽說你能打敗南川原重了?”
梁中國苦笑道:“我也想打敗日本劍道第二高手,隻是我雖然看清了南川原重的破綻,但是也是能看不能破,少則三年,多則十年才能打倒他。”
王冷齋鼓勵道:“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境界,來日必成大器。”
堂治須彥冷笑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你這個支那人在亂吹大氣。”
梁中國自負笑道:“那我就說出來,是騾子是馬出去溜溜就知道了。”
連驅忽然喝道:“不準說。”
秦海奪道:“為什麽?”
連驅邊拆解南川原重的招式邊道:“這個小鬼子給我來公平了,如果我來不公平了,那我豈非連小鬼子也不如了。”
梁中國想了想,道:“前輩,那就依你所言。”
此時,連驅和南川原重兩人的右手同時用力,腳底陷地,左掌同出,“砰”,連驅的左掌和南川原重的左掌猛然相碰,發出重重的聲。
連驅和南川原重兩人都用左掌用力的向前推,二人的左手僵持在半空,“一秒,三秒,五秒,七秒,九秒”,到了十一秒,平分秋色的局麵終於有了結果——南川原重的左掌逐漸的向前推,連驅的左掌逐漸的向後移,連殷汝耕在內的日本方麵的人是大聲喝彩,中國方麵的人則是為了暗暗為連驅揪心。
當南川原重的左手徹底平伸,連驅的左手徹底彎曲的時候,連驅忽然熊腰後仰,連頭一起下揚,“噝”,由於連驅的後退,南川原重就趁勢前進,扶桑太刀也順水推舟的壓住連驅的中國大刀,日本方麵的人是“好”字越叫越大聲,中國方麵的人是越看越擔心,除了梁中國還鎮定無事以外,王冷齋、秦海奪的額頭已經是有冷汗冒出來了。
這個時候的連驅和南川原重戰鬥更加激烈,前者的右手向左劃,後者的右手向右劃,“嘶啦”,原本如戀人一樣親密接觸的東瀛太刀和中國大刀瞬間分開,就在除了旁觀者除了梁中國和吉科赤以外,所有人都以為兩把刀不會再聚合時,連驅舞動手中的大刀突然的殺出一個“回馬槍”,前進的右手頓時後退,手腕快翻,往南川原重的頭顱砍去,這招是梅花刀法中的“十字訣”之一——“甩字訣”。
“用的好!”秦海奪大聲就好,以為形勢就會這樣峰回路轉,堂治須彥眉頭也開始皺了起來,吉科赤卻冷笑不語,梁中國歎道:“這位前輩這招雖然用得好,可是如果南川原重連這招也躲不過的話,那他也坐不上日本劍道第二高手的寶座了。”
梁中國說得沒有錯,南川原重不是麵團捏的,他之所以能被人稱為日本劍道第二高手,經曆戰鬥無數,遇到的高手如雲,一路是從刀尖上滾過來的,連驅這招梅花刀法中的“甩字訣”雖然精妙絕倫,可是要這樣子就取勝得話也是異想天開。
隻聽南川原重興奮嚷道:“果然是高手,我好久沒有遇到這麽厲害的招數了。”邊說,這個太刀師團師團長提太刀後置,刀尖朝下,右手的五根手指齊齊一彈然後鬆開太刀,南川原重手中鬆開的太刀迅速在空中旋轉起來,才轉兩圈,連驅手中緊握的太刀已經甩來,動作幹淨利落,沒有一點的多餘在裏麵。
“鏗”,中國大刀碰上高速旋轉的太刀,金星四濺,南川原重這時雙手忽然握住自己的兵刃用力前推,連驅暗叫不好,現在南川原重是兩隻手握刀,自己卻隻有一隻手,兩隻手的力氣絕對比一隻手的力氣大,唯今之計,要想在力氣上比得過南川原重隻有一個方法,很簡單——就是自己也用兩隻手,兩隻手對兩隻手,連驅不相信在力氣上會輸給南川原重。
連驅把左手貼在自己的大刀的刀背上側斬南川原重,連驅的中國大刀和南川原重的日本太刀交錯而過,按這樣子如果兩人的招數都不變的話,那就會變成連驅和南川原重互相斬下對方的一塊肉來,南川原重以為連驅會變招,所以意欲後退不前進變化出其他的招數,可南川原重聊錯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連驅曉得了今夜自己是凶多吉少,根本沒打算自己活著離開,這位教過梁中國八卦掌的連前輩已然報著和南川原重同歸於盡的心態來這場決鬥,所以連驅根本沒有變招,一路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