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七卷

老鴇這話講得再露骨不過了,擺明了就是在罵這位防共自治政府的殷主席,殷汝耕氣得臉都漲紅了,真想給老鴇這麽一巴掌,王冷齋正色道:“媽媽此言王冷齋我是記住了,這輩子我王某人都會這麽做的。

老鴇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手指指著吉科赤道:“你們這幫天殺的小日本,今日以莫須有的罪名血洗我飄香樓,難道你們不怕來日有報應嗎?”

吉科赤冷笑道:“我吉科赤殺人如麻要是有報應的話早就有了,老天爺是不公平的。”

老鴇冷冷的道:“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

吉科赤哼道:“老鴇,隻怕今天晚上你的報應就到了。”

老鴇忽然道:“小日本,你們不是想知道那位刺客的消息嗎,告訴你們,我其實是知道的。”

殷汝耕喜道:“真的,看來今天我沒有做錯事情呀。”

老鴇淡然道:“殷主席,你過來,那個刺客的下落我隻告訴你一個人。”

殷汝耕樂道:“好,我馬上過來。”

說完,殷汝耕探上頭,側耳傾聽老鴇說得話,秦海奪氣道:“老鴇,你還是一個中國人,居然做出賣國求榮的事情。”

老鴇不理秦海奪,小聲的道:“殷主席,那個刺客就在……”講到這裏,老鴇忽然拔下自己戴在頭上的發簪,猛然的往殷汝耕的額頭刺去。

殷汝耕嚇了一跳,意欲躲閃,可惜殷汝耕的反應過慢,逃跑的念頭隻是在腦中想根本來不及反應,殷汝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老鴇拿著她的珠花往自己的額頭刺去。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堆滿屍體的飄香樓響起,是個女人的聲音,叫得不是殷汝耕,而是飄香樓的老鴇,一條血淋淋的手臂掉在了地上,老鴇痛苦的用左手捂著斷臂的傷口,鮮血從指尖縫隙源源不絕的流了出來,老鴇滿頭大汗連連後退,口中發出響亮的呻吟聲,整個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原來是老鴇拿自己的發簪去刺殷汝耕將落未落之時,吉科赤眼疾手快,猛然用自己手中的太刀閃到老鴇的右邊,一刀把飄香樓的老鴇的右臂給砍了下來。

吉科赤嘿嘿道:“賤貨,你如果是真的知道那個刺客的下落的話,絕對不需要對殷汝耕一個人講,擺明了就是心中有鬼,這點雕蟲小技也瞞得過我,簡直是小兒科。”

梁中國、秦海奪和王冷齋三人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們三人眼見國人受辱卻絲毫沒有辦法,心中飽受揪心之痛,幾滴眼淚從他們的眼眶中流了下來,他們三人寧願死得斷臂的是自己,這樣他們的內心會好受一些,這個飄向了的老鴇竟然不是懦女,而是十足的鐵膽巾幗女英雄。

秦海奪見自己誤會了老鴇心中過意不去,可更多的是憤怒,這位振身武館的大師兄身形一動就要這幫天殺的小日本拚個你死我話,梁中國的武功比秦海奪高,後者才一晃前者就抓住了秦海奪的手。

秦海奪火道:“師弟,你還要攔我,難道你想她們這些弱女子的血白流嗎?”

梁中國厲聲道:“如今我們今晚上去和太刀師團的人去打的話,那這些弱女子的血才是白流了。”

秦海奪聞言緊握的拳頭鬆了下來,王冷齋亦道:“中國說得言之有理,我們現在的實力比他們弱,不忍的話我們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多年和東洋人周旋的王冷齋早就習慣了忍,每次遇到國家受辱,他都是據理力爭,但是大多都是無濟於事,王冷齋在心歎之餘隻有忍。

梁中國大聲道:“媽媽,你放心,今日我梁中國非這幫披著人皮的畜生的對手,不能幫你們報仇,來日我梁中國一定替你手刃仇人,以忌你在天之靈。”

由於極度失血,老鴇的嘴唇變得無比蒼白,但是她的眼睛裏閃耀著一種佩服的目光,道:“小夥子,你是條有血性的漢字,我相信你說得話。”

秦海奪附和道:“還有我和王縣長。”

王冷齋也點了點頭。

“哈哈,哈哈,哈哈”,飄香樓內響起一陣哄堂的爆笑之聲,顯然是在笑梁中國、秦海奪和王冷齋三人自不量力。

吉科赤冷笑道:“好,那我太刀師團中人一定等你們到死,看看你們這些支那人有什麽本事。”

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殷汝耕剛剛從鬼門關溜了一回,嚇得是魂飛魄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殷汝耕定了定神,立即火冒三丈,卷起袖子就想上前給飄香樓的老鴇一巴掌。

殷汝耕的手才揚起,手腕就被一隻蒼勁有力的大手給握住了,殷汝耕轉頭一看,阻止他打人的那個人是太刀師團的師團長南川原重。

南川原重淡淡道:“殷主席,不要打那個老鴇。”

殷汝耕心忖老子打不打那個賤貨關你什麽事,莫非你跟她有那麽一腿。殷汝耕心裏這麽想可是臉上卻不敢露出對日本人有一絲的不敬,賠笑道:“好,那叫聽南川中將的。”

吉科赤道:“師團長,這個老鴇可能真的曉得那個刺客的下落,依我之見不如把這個老鴇帶回去嚴加拷打,讓她吐出實言。”

南川原重明白如果這個飄香樓的老鴇被自己的太刀師團的人給帶回去,那麽並然接受的是人間煉獄,苦不堪言,南川原重是真的不想讓飄香樓的老鴇受苦受難,這位太刀師團的師團長是於心不忍,可是萬一那個老鴇真的曉得那個刺客中國壯士的下落呢,要是不帶回去豈非誤看日本的大事,對於南川原重來說,個人情感絕對比不上國家大義,南川原重拿過沉默半晌,無奈同意道:“好吧,把這個老鴇給我帶走。”

“等一等。”王冷齋是實在也忍不住了,大喝一聲。

吉科赤嘿道:“不知王專員有何指教?”

王冷齋沉聲道:“吉科少將,今晚你殘殺我中國無辜平民已然不對,又要公然的在我中華民國的官員麵前帶走我華人,請問道理何在?”

吉科赤冷冷道:“今晚我殺這些飄香樓的**是因為她們涉嫌私通殺人犯妨礙中日友好,這個老鴇更是刺殺你們中國的官員更是這個案子唯一的線索,我們當然要管一管,不然出了什麽亂子你擔待的起嗎?”

王冷齋怒道:“私通殺人犯和殺人是該警察局管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們日本人來越俎代庖,你們東洋人是不是管得也太多了。”

吉科赤淡然道:“這些事情的確是該是警察局管的,可是我相信,我們日本人要是來管的話,警察局方麵的人也是會答應的,何況妨礙中日友好,我們日本人來管也是義不容辭的。明天我會跟警察局的人說一聲,你王冷齋等著接通知吧。”

殷汝耕這個狗漢奸忙道:“吉科中將說得有道理,我殷汝耕大力支持,警察局方麵我殷汝耕也會鼎力支持你們日本人。”

王冷齋一氣還要說話,老鴇強行支起身子,虛弱道:“王縣長,你不必替我這個廢人多說好話了,這件事情讓我來解決。”

王冷齋一愣,自己身為民國政府的官員管日本人的事情都顯得力不從心,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妓院的老鴇也敢說出這番話,前者疑惑道:“媽媽,這件事情你怎麽管?”

老鴇微微一笑,就沒有說話了,因為她用行動說明了一切,老鴇的嘴角流出一絲鮮血緩緩滴落,這時老鴇已然咬舌自盡,接著閉上雙眼,後仰跌地當場氣絕身亡。

南川原重見此情景歎道:“唐朝有詩人雲‘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看來凡是都有例外呀,這位飄香樓的老鴇絕對是不折不扣的女英雄。”說完,南川原重敬重的對著老鴇給了一個軍禮,以表達對老鴇的尊重,眾太刀師團中人見師團長敬了禮,也紛紛端正身子敬起軍禮,殷汝耕也趕緊敬禮。

這些太刀師團中人雖然殘忍好殺,一路從中國的東北三省打到華北地帶,一路過來是壞事做盡,罄竹難書,但是太刀師團中人和所有的日本人一樣,他們佩服的是英雄,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貧是賤,皆一視同仁,而殷汝耕完全是有樣學樣,做日本人的走狗,東洋人做什麽,這位防共自治政府的殷主席也做什麽。

三秒過來,南川原重放了手,在場其他敬禮的人都放下了手,第二波敬禮的人又開始了,這回事梁中國、秦海奪和王冷齋三人,對於老鴇,他們三人的內心也是澎湃不已,壓製不住心中的敬仰之情,所以也敬起禮來,隻是他們三人不想喝日本人一起敬禮,故後敬禮。

用樣也是三秒過後,他們三人也放下了手,梁中國忽道:“小鬼子,今晚這筆債你們給我記住,早晚我梁中國要全殲你們太刀師團中人,親手消滅你們這支日本的精銳部隊。”

吉科赤笑得前俯後仰,道:“小子,就憑你,我們一路打來,不知道打敗了多少的國民黨的部隊,你梁中國無兵無權,拿什麽來消滅我們這支大日本帝國刀法最精銳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