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十二章
在梁家大廳外寬廣的大院中，梁家的下人分別在大院的左右各擺了十幾張椅子，每張椅子中間又立著一張方形小桌，上麵供著熱氣騰騰的茶水和擺在盤子上的毛巾，在左右兩邊的十幾張椅子的三尺後麵各自又擺著五十張椅子，一張連著一張，他們又在大院台階上的頂端和連接大廳門口的白石磚上立著一張椅子，不僅如此，梁家的下人還在大院之上擺滿了無數個燒著正旺炭盆，以供取暖之用。
還有必須說得是在大院的中央擺著近一個月來梁亮峰用重金請人搭好的擂台，也就是梁氏父子拿來將和日本人比武的梁家具體地方，這座擂台底部是用三百六五根一根根上好結實的木頭交錯搭建而來，底部的木頭又被十六根木柱深深的固定住，而麵部是用長約四丈，寬約三丈，高約半尺的大理石鋪造而成，建造完工後，梁亮峰親自又再三令人仔細檢查這座擂台是否有問題，在一次又一次的細心檢查下，已經可以確保足夠天下什麽樣的高手大戰三百回合也不會出任何的問題，放心的讓人使用。
梁亮峰領著宋哲元到大院擺在左邊的椅子麵前，做出請的手勢道：“宋軍長，既請你屈尊降貴今天就坐在這裏看比武吧。”
宋哲元頷首道：“好。”說完，宋哲元領頭的坐了下去，又道：“全體坐下。”
二十九軍的官兵分別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去，二十九兩位副軍長秦德純和佟麟閣、三十七師師長馮治安、三十八師師長張自忠、一三二師師長趙登禹、一一零旅旅長何基灃、一二九團團長吉星文、一二九團第三營營長金振中這八個人依次按照自己的軍銜依次坐在和左邊十幾張椅子上，從坐到右，端正坐好不敢有任何的馬虎，至於宋哲元今天帶來的五萬士兵大部分都在梁家門外附近維持治安，他隻帶了少數的幾十名士兵進了梁家，那些進入梁家的士兵就坐在左邊十幾張椅子的後麵的那幾十張椅子上，坐姿依然是坐如鍾。
梁亮峰安排完座位後，他門下的秦海奪等百位弟子也來到此處，於是梁亮峰和他的夫人程長英一起和弟子們忙碌起來打點開來。
至於梁中國本來打算給肖臻找張椅子讓他坐下觀看比武的，誰知宋哲元發話道：“肖臻，中國，你們過來一下。”
肖臻和梁中國不曉得國民政府在華北最高的軍政負責人找自己有什麽事情，可是他明白宋哲元找他不會是什麽壞事，於是就過去了，肖臻走到宋哲元的麵前後，隻聽宋哲元道：“肖臻，中國，你們兩人著椅子坐在我的身邊。”
肖臻慌道：“宋軍長，這裏可是二十九軍中人坐著的地方，我怎麽能坐這裏。”
梁中國也連連稱是，不料宋哲元笑道：“不礙事，我說可以就可以，你盡管照我說得話做就行了。”
這兩位中國的熱血青年既然見宋哲元這麽看重自己，他們兩人也就不客氣了就各自拿了一張椅子坐在宋哲元的身後，一左一右。
梁中國才剛剛坐下，就聽見一個好聽的女聲呼叫道：“梁哥哥。”
梁中國聽出是黃香素的聲音，於是前者又站了起來，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了正超自己這邊奔來的黃香素，梁中國揮手笑道：“香素，快來這裏。”
來得不僅僅是黃香素還有她的父親黃凱，黃香素聽見梁中國的叫聲後，黃香素立馬跑到梁中國的身邊，黃香素氣喘籲籲，道：“梁哥哥，想不到今天這麽擠，我和爹可是五點就起來，刷完牙洗完臉吃完飯就興衝衝的跑過來了，不料，這麽早過來，梁家的大門就被幾個水泄不通，我和爹是拚了老命才擠到前麵，可是到了前麵二十九軍的士兵又不放我們進來，幸好遇見了你們家的下人認得我，這我才能進得來，不然我也隻能在外麵聽消息了。”
梁中國含笑道：“既然來了，那我就給你和黃老師找張椅子好好的看看。”
宋哲元忽然道：“我看讓這位先生和這位小姑娘父女兩也坐在這裏，我們圍成一團也熱鬧點。”
梁中國痛快道：“那就按宋軍長說得辦。”
黃像素驚呼道：“宋軍長？莫非你就是大名鼎鼎長城抗戰的宋哲元委員？”
宋哲元點頭道：“正是。”
黃香素微笑道：“宋軍長，我好仰慕以前的你。”
宋哲元皺眉道：“什麽叫做仰慕以前的我？”
黃香素解釋道：“宋軍長，字明軒，一八八五年出生於山東樂陵城關鎮趙洪都村，幼年家貧，刻苦讀書，十三歲從軍，十七歲入陝西老帥陸建章所辦的隨營學校學習，後入馮玉祥部，曆任連長、營長、團長。一九二二年宋委員參加直奉戰爭，升任第二十五混成旅旅長，是西北軍五虎上將之一，馮玉祥對您十分賞識，稱讚您‘勇猛沉著’，‘忠實勤勉’，‘遇事不苟’，‘練兵有方’，一九二四年十月馮玉祥部改編成國民軍，宋哲元軍長您任第一軍第一師師長，一九二五年秋改任熱河都統。在民國時期宋軍長您是熱河九任都統中最受歡迎的一個，您曾在承德避暑山莊裏成立蠶蜂學校，推廣種桑養蜂，振興熱河農業，承德街頭到處貼著‘人不勞動，不配吃飯’等大標語，多年死氣沉沉的承德街市為之麵目一新，宋哲元還在承德興辦軍械廠，可以小批量仿製德國毛瑟二十響駁殼搶。一九二六年，宋哲元您部撤離承德時，熱河人民夾道相送，我們老百姓最喜歡的就是為人民辦實事的官員，您就是這樣的官員，所以我們老百姓都很喜歡您，不僅如此宋軍長還提出不打內戰，槍口對外的口號，蔣介石讓宋軍長南下剿共，宋委員一次也沒有答應過。”
宋哲元見一個黃毛小丫頭竟然對自己的事跡是如數家珍，心中是大喜，樂道：“姑娘，你怎麽對我的事跡這麽了如指掌？”
黃香素說明道：“是爹告訴我的。”
宋哲元哦道：“原來是這樣。”
黃香素續道：“可是後來您就變了，老百姓就變得有點不喜歡您了。”
宋哲元皺眉道：“姑娘，我哪裏變了讓老百姓不喜歡我了。”
黃香素直言道：“宋軍長自從二十九軍控製了北平、天津、河北、察哈爾等地以後，您慢慢的變了，變得怕事和優柔寡斷了，一切都是徹頭徹尾，變成一個十足的政客。”
黃香素的這番話讓宋哲元默然不語，黃凱咳嗽了一聲，道：“宋軍長，小女無知，得罪之處還請多多見諒。”
好久，宋哲元終於說話了，他指了指坐在他旁邊的一排人下屬，道：“姑娘，你認識他們嗎？”
黃香素搖了搖頭，道：“不認識。”
於是宋哲元命令二十九兩位副軍長秦德純和佟麟閣、三十七師師長馮治安、三十八師師長張自忠、一三二師師長趙登禹、一一零旅旅長何基灃、一二九團團長吉星文、一二九團第三營營長金振中這八個人做自我介紹，得到命令，這個八個人依次從大到小的做了介紹。
這八個人做完介紹後，宋哲元語重心長，道：“姑娘，這八個人你可能人沒有見過，可是他們的名字你聽說過嗎？”
黃香素點了點頭，道：“除了秦德純副軍長我沒有聽說過他在抗日的戰場上有過任何傑出的貢獻以外，其餘的三十七師師長馮治安、三十八師師長張自忠、一三二師師長趙登禹、一一零旅旅長何基灃、一二九團團長吉星文、一二九團第三營營長金振中這六個人都是在長城抗戰中赫赫有名的英雄人物，至於佟麟閣副軍長雖然在喜峰口未留大名，可是我也是聽說過他的抗日事跡。”
聽了黃香素的這番話，二十九軍副軍長佟麟閣、三十七師師長馮治安、三十八師師長張自忠、一三二師師長趙登禹、一一零旅旅長何基灃、一二九團團長吉星文、一二九團第三營營長金振中這七個人臉上甚覺有光，秦德純則是顏麵無光。
佟麟閣好奇道：“小姑娘，那你說說看我的抗戰事跡是什麽？”
黃香素脫口道：“不關抗戰的事情我就不說了，我就說有關打小日本的，當年西北軍馮玉祥於一九三二年十月由山東泰山到張家口找佟麟閣副軍長磋商組織同盟軍等問題，當馮玉祥告知此來是決心走武裝抗日道路的意圖時，佟麟閣副軍長極表擁護，從此，你們共同策劃，為救亡圖存，作積極準備，當馮玉祥與佟麟閣會商組織抗日同盟軍時，佟麟閣副軍長還興奮地揮筆書寫王昌齡的《出塞》詩句。”
佟麟閣問道：“小姑娘，那你說說看那首《出塞》的詩寫得是什麽？”
黃香素一愣，道：“佟副軍長，我忘記了。”
眾二十九軍中人哄堂大笑，黃香素臉皮薄甚覺不好意思，美目望著梁中國，救助他的梁哥哥，梁中國苦笑道：“香素，我也是愛莫能助，我隻記住了這首詩的大意，全部的內容我忘記了。”
黃凱罵道：“這首詩我不是叫你去背誦的嗎，你怎麽忘記了。”
梁中國老臉一紅，道：“你知道人的記性是時好時壞的。”
黃凱哼道：“中國，你又犯了一個毛病，我不是經常教導你，做錯事千萬不要找借口嗎？”
梁中國正色道：“黃老師，我記住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佟麟閣歎道：“這麽出名的一首詩難道就沒有人記住它嗎？”
卻聽肖臻忽然道：“佟副軍長，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