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胡說八道!瘋言瘋語!裝神弄鬼的家夥!”
“真以為你隨便說什麽我就信了?”
“你們,都給我死吧!”
海城邦街道上,阿蕾莎幾乎快咬掉自己半個舌頭,才讓自己從震驚之中緩過神來,能夠行動。
但劇痛加上鮮血的刺激,讓本就失去理智的阿蕾莎,更加瘋狂。
噗嗤——
噗嗤——
不過這次,她沒有再貿然出手,而是直接抓向背後的觸手,“呲啦”一聲扯斷塞進嘴裏。
“哢嚓。”
“哢嚓。”
很快,整個街道上,都傳來了利齒與不知名觸手的摩擦聲。
在這咀嚼聲裏,她的身體逐漸膨脹,眼中的色彩,也逐漸變得渙散。
哢。
甚至因為膨脹太大,臉上的皮膚開始出現蛛網般的裂縫!
眼看著就要撐不住炸開時,一道鎖鏈從天而降。
嘭!
帶著暗沉色的鎖鏈,直接爆頭!
白花花的腦漿好殷紅的血液,散落一地。
而不可一世的寂靜嶺boss阿蕾莎,就這麽被爆頭了!
哐當!
鎖鏈直接橫穿阿蕾莎的腦袋,尾端露在腦後是不是晃**著。
“呼,終於安靜了。”
黑無常舒了口氣,然後興衝衝的雙手握住鎖鏈朝天上甩了上去。
轟隆!
這一刻,天際,早就蓄勢待發的大雨再也安耐不住,磅礴而落。
嘩啦啦。
傾盆的大雨,頃刻而至。
黃豆大小的雨滴,像是要洗刷掉這個城市的汙穢一樣,下個不停。
敲擊在兩旁大樓落地窗上,發出滴滴答答的清脆聲。
本就已經支離破碎的落地窗,這次徹底碎成粉末。
但這些雨在即將落到陳安等人身上時,卻又詭異地順到兩旁。
似乎,連雨水都在害怕著什麽。
“呼,寂靜嶺啊,終於結束了。”陳安長舒了一口氣,目光也漸漸方向右手邊的便利店。
那裏,是整個街道唯一還保存完好的商店。
踏踏踏。
在陳安的注視下,一名手抱玩偶娃娃的卷發少女,畏畏縮縮地走了出來。
……
“死、死了?”
“阿蕾莎就這麽死了?”
寂靜嶺入口,麥克死灰複燃的心,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栽了下去。
事情的變化,有些超出他的預料。
剛剛撿起的電話裏,還傳來了疑惑聲:
“喂喂喂!麥克閣下,你最好說清楚什麽事!本人的時間也是很寶貴的!”
“什麽事?”聽到質問,麥克終於回過精神,立馬拔高了十幾個分貝,“現在!馬上!速度過來!華夏南部城邦!”
呼——
呼——
哪怕掛掉電話,麥克也還在大口喘著氣。
他不能相信,甚至不敢相信。
在英明神武的自己帶領下,老鷹國竟然損失了兩名媲美S級的幻化者!
其中的阿蕾莎更是老鷹國重點關注的存在!
可現在,竟然就這麽折在了華夏?
他要就這麽灰溜溜地回去,還不得被國內噴死?
“上將先生,上將先生,我覺得……有必要提醒您,幻化寂靜嶺的那人,還在。”
“嗯?那個人還在!對對對,還能挽救!隻要把那個人救回來,一切就還有可能!”
這一刻,麥克就像是抓住了最後稻草,連忙走向秦振國。
“秦將軍,我們需要做個交易。”
“嗯?我不需要”秦振國挑了挑眉頭,二話不說,直接拒接了對方的通話請求。
“秦先生,我可以以個人名義贈送給你們華夏100000噸的可飲用生水,100000方石油,以及20億聯邦幣!”
嘩——
此話一出,秦振國轉身的腳步頓住了。
因為資源匱乏的原因,現在一個成年人一周所飲用的生水,也才不過200克而已。
換句話說,這些飲用水,足夠一個城邦一年的用水!
至於石油,更是能夠在關鍵時刻救命!
那些與迷霧區靠近的城邦,溫度遠低於正常城邦!
相比較而言,20億聯邦幣,反倒是最不重要的東西,但也能夠在聯邦買到不少實用品。
所以,秦振國才會猶豫。
看到有戲,麥克連忙繼續拋出條件道:“隻要你們放了那個姑娘,我剛剛說的這些東西,今天就可以送過來!”
放了那個女的?
本來秦振國已經心動了,但在聽到要求後,當仁不讓地直接拒絕:“不可能!”
放虎歸山的道理,他懂。
更何況,剛剛他看得清楚,那個小姑娘看起來不過八九歲的樣子!
真要任由老鷹國培養,說不定還能重新幻化出寂靜嶺來!
最重要的是,這——是陳安打下來的,他不能越庖代俎做決定。
身為華夏軍方第一負責人,秦振國擁有著比任何人都靈敏的判斷力。
陳安,不能得罪。
甚至於陳安如果現在要當華夏的王,他都會盡可能去周旋!
華夏,太需要一位戰神了!
“秦先生你先別急著拒絕,我可以再追加20億!另外,生水可以再翻一倍!”
“這已經我的極限了!”
眼看不對,麥克不得不再次開口提高價碼道。
甚至每說一個字,他的心都在滴血。
這麽多資源,足以培養出來一名頂尖A級幻化者來了!
“答應他。”
可惜,秦振國將軍並沒有絲毫動搖,擺手就要拒絕時,心中忽然響起一道輕聲。
這道聲音,讓他有些發怔。
是誰?
但很快,他就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向寂靜嶺。
準確地說,是寂靜嶺裏的那座廟!
剛剛的聲音,蒼老但又中氣十足,那絕對是之前城隍爺的聲音!
緊接著,城隍爺的聲音又再度傳來:“陳小哥讓我告訴你,這女的可以放。”
“可是!”秦振國抬了抬眉頭,有些不敢相信地在心底疑惑道,“老鷹國有能力重新幫助她恢複啊!”
“無妨,正好本官手下缺少跑腿的鬼仆,這種醃臢貨色,來多少本官收多少!”
這一次,是城隍爺的意思。
此時此刻,城隍大殿裏。
城隍爺端坐主位,一隻胳膊枕在麵前的香案前,微微掃視下麵,眸子裏浮現出與人前不符的滄桑。
兩側,一座座破敗的雕像被漆黑的霧氣所覆蓋,看不真切
隻有在靠近門口的位置,兩座雕像才略微清晰些,依稀可以看得出來體貌特征是——一黑一白。
良久,這個空曠的大殿裏幽幽響起一道歎息:
“一城之地,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