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薇咬著唇,怒目瞪著喬晚,那眼神宛若一把刀,想要把喬晚的心髒剜出來!
喬晚滿意地收回了視線,扯著顧景昭的笑容更深了:“你今天不是特別的忙嗎?怎麽還不去忙?”
“這不是在助你一臂之力嗎。”
喬晚失落的垂下了眼簾:“啊,原來你早就看透了啊。”
顧景昭不隱藏:“嗯。”
喬晚剛剛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
這些在他眼裏就是小伎倆。
喬晚覺得大事不妙,想跑,“那個,那我不耽誤你工作了?我先撤了。”
驀地,手被顧景昭抓住:“你還真是沒有誠意啊,你知不知道剛才那個模型值多少錢。”
“模型不是你二舅設計的嗎!”顧景昭不是罪討厭他二舅嗎。
喬晚這一箭雙雕多好。
利用她討厭的人,幫著顧景昭把討厭的人也解決了。
“我二舅你也知道?”顧景昭望著她的眼眸越發的深邃了。
喬晚,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麽?
“知道啊。”喬晚開始編瞎話,說自己以前看過他二舅的訪談節目,後來顧景昭還特意去讓特助查了一下,狗屁都沒有!
他二舅就沒上過電話。
其實,也是碰巧。
喬晚怎麽會知道,距離邵薇最近的那幅作品是誰的。
她隻知道,顧家除了顧景昭,沒有一個好人,全部都在算計著顧景昭。
他們的東西,她不感冒!
愛毀掉誰的毀掉誰的,隻要不是顧景昭的就行。
特助的電話一再催促,顧景昭沒有辦法,又不想放開喬晚,就拉著她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在這等我。”
喬晚‘哦’了一聲,笑眯著眼:“好”。
等他去開會了,她就腳底抹油開溜了。
有些事情,跟顧景昭這種刨根問底的人根本說不明白的。
……
邵薇被迫賠償了‘三百萬’,這錢她根本就沒有,父母著急的隻能把最近剛剛拆遷的樓房,給她拿去抵押了。
邵薇抽泣著,望著剛剛生活好起來的生活,都毀了……心裏對喬晚的仇恨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了!
邵薇找到喬靜姝,告訴了她最近的消息。
喬晚跟顧氏集團的顧景昭有關係,問喬靜姝怎麽辦。
“怎麽辦?弄不死喬晚,我睡覺都不踏實!”喬靜姝對待喬晚是咬牙切齒,隻要提到她,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腦海裏浮現的全部都是那揮之不去的噩夢。
還有那些人在她耳邊說的肮髒又下流的話。
“這個妞的嘴巴真是不錯,我想試試後麵,把住了兄弟們!”
她現在渾身上下都髒了,所有地方的第一次……都沒了……全部都沒了……
喬靜姝死死地攥著手,疼痛的知覺她都沒了。
邵薇看著她的手被她自己的指甲插到出血,委屈的眼淚害怕的停了。
“靜姝,靜姝,你別傷害自己啊……”
邵薇見自己控製不住喬靜姝,立馬喊來了喬母。
喬母看見喬靜姝又失控了,心疼的抱住了自己的女兒,淚水決堤而下:“寶貝,媽媽一定會幫你報仇的,為你討回公道!”
邵薇如果不去拜訪還不知道呢。
喬靜姝因為那次的事情,精神方麵竟出了這麽大的問題。
很難想象,明明喬靜姝給喬晚挖的坑,竟然把自己變得這麽慘。
看來,她要另擇靠山了。
……
喬晚回到外公之後,邵薇的車就停在了她家的樓下。
顯然,是有備而來。
邵薇見到喬晚回來了,就從車上走了下來。
“喲嗬,以前天天聽你苦窮,家裏的底子不是也挺厚嗎。”賠了三百萬,還開得起車呢。
喬晚不屑理她,掃了一眼就向著家裏走去。
邵薇跟之前又來了一次大變樣,上前拉住喬晚,突然就給喬晚跪下了。
那‘噗通’一聲,嚇了喬晚一跳。
“嗯?做什麽?”
邵薇還認為喬晚像以前那麽好忽悠呢,哭哭她就會原諒自己所有的一切。
喬晚上輩子死就死在了信任別人、包容別人的身上!
她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一直認為狗改的了吃屎!
邵薇拉著喬晚的衣服,也不讓她走,自己哭著的跟個淚人似的:“喬晚……你原諒我吧,我們還是朋友的是嗎。發生了這麽多事,我知道自己錯了,當時就是腦子一渾,就覺得喬靜姝可憐,才會一直看不下去你,畢竟……我們曾經那麽要好,是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
跟她當朋友真是人生最大的諷刺了。
“沒啊,邵薇,你讓我原諒你什麽呢?”喬晚目光無溫,平靜的看向她。
就想看看她還要怎麽演。
“原諒我不識善惡,冥冥之中傷害了你,對不起……”邵薇說的誠懇,心裏有沒有那麽誠懇,喬晚不得而知。
她笑著把邵薇扶了起來,幫她擦幹了眼淚。
喬晚真的不知道應該說她什麽了。
明明就是覺得喬靜姝指不上了,才跑來跟她和解的。
嗬嗬。
“邵薇,你知道曆史上的好人跟壞人為什麽會名留青史嗎?”
邵薇不解的看著她:“為什麽?”
“人,既然選擇好,就好到極端!比如嶽飛!壞呢,也要壞到極端!這跟所有人都隻能記住第一是沒什麽本質上的區別的。”剩下的話,喬晚都不想說的那麽直白了。
邵薇應該懂的。
她們不是一路人,以後也永遠都不會成為朋友了。
更不可能。
邵薇清楚的知道自己碰壁了,手緩緩地從喬晚身上滑落了下來。
也不在攔她的路了。
目光裏摻夾著旁人看不懂的思緒。
……
喬晚剛邁開步子進門,就見客廳的位置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在房間來來回回忙碌著。
“安姨?你怎麽回來了?”
安姨是喬晚家裏的保姆,也是安然的母親。
後來喬家心疼安姨給了她一筆錢,供她們去外國上學,前些年還有些聯係,後來是真的聯係不上了。
她跟顧遠朝的婚禮,安然都沒有出現。
沒想到,上輩子到死都沒有見到的人,今天竟然看見了。
喬晚激動不已的抱住了安姨,從小她媽媽死的早,她所感受到的母愛,都來自這個女人。
安姨見到她,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心底的五味雜陳都一瞬的湧了上來,酸澀的抱著她。
“晚晚,安姨好想你啊。”
喬晚望著她沒怎麽太變的容顏上橫添了幾道皺紋,心疼的用手摸了摸,鼻腔酸澀而又濃重的問:“安然呢?也回來了嗎?“
“安然得了癌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