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幫我1個忙

青龍作勢要鑽進去繼續挖,但是被我一把攔住了。|

我說:“你先別忙著下去,你先告訴我桃花去哪了。我怎麽總覺得你說話遮遮掩掩的。”

青龍看似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你別擔心,桃花在柴教授那,安全得很。”

我一把拉住他的領子:“什麽?桃花在柴教授那?在她那怎麽可能安全的很?”

青龍滿臉不在乎得說:“你怕什麽。柴教授五六十了,能把桃花怎麽樣?要是我啊,我就更擔心八嬸,萬一來個黃昏戀什麽的……”

我真想把他推到坑裏去,壓著聲音狠狠得說:“你別給我裝傻,惹毛了我啥事都幹得出來。難道你們還真和柴教授聯手了?”

青龍見我真急眼了,這才笑著說:“開個玩笑,看你急的那樣。咱們和柴教授可不是一路人。實話跟你說吧,你家桃花的情況不咋地。柴教授雖然沒安什麽好心,但是到目前為止還是在做好事。”

我說:“你別這麽雲山霧罩的行不行?”

青龍說:“這裏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得在天亮之前把這個洞挖好,誰願意呆在這麽個髒地方……”

然後,青龍大頭朝下鑽到洞裏去了,不時地遞上來些泥土。我在洞外給他打下手,我悲傷地想:“我是來找桃花的,但是好像所有人都對我的行動不以為然。現在我又在幫著青龍掏地洞,這件事也太扯了些。”

過了一會,青龍在裏麵悶聲悶氣得喊:“成啦,下來吧。”

於是我也鑽下去,下去之前,不忘了把髒乎乎的床單給他蓋在洞口。

我倆在洞裏爬了幾步,然後,就從另一頭鑽出來了。

這間屋子和剛才的幾乎一模一樣,如果稍有不同的話,那就是牆上寫滿了字。接著走廊裏透過來的燈光,我仔細去看牆上那些字。

我湊過去看了看,發現滿是一些什麽: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仰天大笑出門去……

我突然有點腦仁疼,預感到事情可能不大妙。

果然,我在屋子的角落裏發現一個蜷縮著的人,他已經睡著了,鼾聲如雷。隻是憑鼾聲,我就聽出他的口音來了。是駐馬的叫花子沒錯。

我真想以頭撞牆大哭一場,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啊。他怎麽跑著來了?不過想想也對,他一個神經病,呆在這裏也正常,估計鐵錘在駐馬打得他有點害怕了,這才連夜逃到北京,沒想到有損市容,給送到這裏來了。

青龍走到叫花子跟前,然後一掌打在他後脖頸上,把他打暈了。

我說:“你打算把他帶出去?”

青龍點點頭:“是啊,很明顯的事。”

我奇怪的說:“以你們的能力,這點事還用裝成神經病混進來?你帶著小黃毛把這裏劫了也不是什麽難事吧。”

青龍說:“這個事,動靜不好鬧太大。動靜鬧大了,對方就知道這叫花子是個寶貝了。到時候能不能落在咱手裏,就不一定了。”

我說:“他是寶貝?人販子也不買這麽大歲數的啊。”

青龍說:“一兩句話也跟你解釋不清。咱們還是快點溜出去最要緊。”

我問:“怎麽溜出去?”

青龍說:“這家精神病院管理辦法。原則上是誰送來的病人誰接走。不過,幸好明天是星期六。外邊隻剩下那個看門的山羊胡子老王。我已經安排人了,到時候把咱們買走。神不知鬼不覺。”

我說:“等星期一上了班,那些大夫見病人沒了,老王怎麽交代?”

青龍笑了一聲:“柴教授當初怎麽買走楊念魂的,一會咱們就怎麽被人買走。”

我說:“既然如此,你還大半夜的挖個洞,然後費勁得把叫花子打暈,你這不是吃撐了嗎?”

青龍說:“你懂個屁,為了保證萬無一失,我得和叫花子掉個個。一會來人把叫花子當成我買走。這樣的話,萬一……”

青龍說到這裏頓了頓,然後看了看我:“不過現在不用了。”

我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怎麽?怎麽不用了?”

青龍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哥一直在猶豫啊。我這麽文藝的氣質,裝個叫花子可能會讓人識破。沒想到,你也來了,你這氣質,嘖嘖嘖,不用打扮,簡直是這位仁兄的胞弟。這下可好,來來來,你呆在這個屋子裏,我拖著他原路回去。”

我說:“你這可不成啊。我怎麽總覺得你是要帶著叫花子逃跑,然後讓我頂缸呢。”

青龍說:“沒想到你小子還知道頂缸。文學水平不低啊。沒錯,今天就是讓你頂缸。”青龍說這話的時候,一腳向我踹過來。

要是幾個月前,我肯定不敢和他對打,但是現在不同了。,我經過一番曆練,總也不能輸給他啊。

於是我腿上發力,迅捷無比得向後一躲。同時雙手蓄勢待發,伺機反擊。

在那一瞬間,我看見青龍嘴角正在向上挑。這孫子在笑。這裏邊有陰謀。

我馬上明白過來了。我腿上有傷。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用力。我覺得腿上一股鑽心的疼傳過來,我咬牙忍著,心說:不能倒下,倒下就輸了。

可惜,我的腿根本不受大腦控製了。它麻酥酥得一軟,我坐倒在地上了。

青龍臉上有點歉意:“我不是故意的啊。明天肯定接你走。這不是怕出事嗎?咱倆這關係,千萬別計較這個啊。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我罵罵咧咧:“你小子就沒有幾句實話。”然後我掙紮著想站起來,但是青龍在我後脖子上敲了一下,我眼前一黑,又栽到地上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這一覺睡得真舒服,什麽夢也沒有做。一覺醒來,神清氣爽,整個人都覺得很暢快。

我伸了伸懶腰,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來。

於是我滿屋子找那個地洞。我掀開一床破被子,高興地發現它還在。

於是我馬不停蹄得往下鑽,剛鑽了一半。發現前麵已經被青龍給堵上了。

我心說:“不讓老子過去?老子還偏偏就過去。”

我兩手來回倒騰,想一隻靈活的土撥鼠。這些土已經被青龍挖碎了,挖起來很是方便。隻要給我五分鍾,我就能出現在隔壁,青龍麵前。

這樣挖了沒一會,我突然觸到一團粘粘的,濕濕的東西。

這東西不能想,我狂吐著從洞裏退出來。在牆上抹手。

然後我靠著鐵門向外破口大罵:“青龍你個王八蛋。”

隔壁房間沒有青龍的的聲音。過了一會,隻聽見一個嘹亮的聲音說:“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我一聽這聲音就樂了。叫花子醒了。

叫花子先是吟詠了一會,然後是一陣驚詫:“咦?怎麽改天換地了?”

然後這叫花子又是唱又是跳,一會想喝水,一會要吃飯。我真服了青龍,他這隱形人裝的也真不容易。

過了一會,叫花子嘴裏念叨著,什麽“一個聲音高叫著:出來吧,給你自由。但是,人的身軀,怎麽能從狗洞子裏爬出……”

我聽這話心想:這叫花子是真瘋還是裝瘋?昨晚上是睡著了還是裝睡?怎麽今天這詩話裏有話啊。

叫花子不過折騰了十分鍾,然後,突然一下,沒聲音了。估計,是讓青龍給打暈了。

幾分鍾後,老王穿著白大褂,領著幾個年輕人走過來了。

那幾個年輕人顯然不知道老王的底細,一個勁的“王院長”,“王院長”的叫著。

老王很自然的應聲,不時的點點頭,一臉猥瑣倒多了幾分派頭。

然後,那幾個年輕人指著隔壁說:“裏邊這倆壯漢不錯啊。”

老王說:“倆?哪來的倆壯漢?”

然後,他看了看,忽然恍然大悟:“對對對,是有兩個。這裏邊有一個是昨天新來的。另一個來了幾天了。我跟你說啊,其中一個整天拿塊布把自己蒙上。今天他長什麽模樣我還是第一次見。”

幾個年輕人說:“這倆人是我親戚,您看看?”

老王輕車熟路得接過一遝錢:“既然是家屬,接回家去也好。雖然咱們醫院設施完善,照顧周到,比在自己家強了不少。但是,畢竟不如守著自己家親人的好啊。你別瞅著他們什麽都不知道似的,其實啊……”

老王在那羅嗦了大半天,然後打開門,把青龍和叫花子給放出來了。

青龍麵色驚恐得被兩個年輕人架著往前走,後邊的叫花子鼾聲如雷,被人拖著走……

我大叫:“我呢,我呢,怎麽把我忘了?”

老王過來踹了我的大鐵門一腳:“人家是親戚,你瞎起什麽哄?”

我大喊:“我也是親戚。青龍,你個王八蛋……”

那幾個小年輕聽見我喊青龍,顯然有點觸動。然後偷偷看了青龍一眼。青龍也回了一個眼神。

然後一個小年輕走過來說:“院長,不好意思啊。我把這家夥給忘了。這是個遠方親戚,平時走動的少,你看看……”

沒想到老王居然把小年輕手裏的錢推回去了:“這個人是個詩人。不瞞您說,和我還挺對脾氣呢。剛才我在屋裏還聽見他念詩呢。你們一來,不知道怎麽這樣了。不瞞您說,我想讓他留在這,小時候啊,我養了一隻八哥,也會念詩。後來啊……”

我肚子快氣岔了:“老子也不是你養的鳥啊。感情叫花子呆了這麽多天,你愣是分不出來哪個是我,哪個是他。”

小年輕又把錢加了一倍:“院長,怎麽說他和我也是親戚。我接回去,讓他享享福。”

老王這時候倒正經了:“不是為難你啊。小夥子,按照規定,得有證明啊。這樣吧,你去派出所開個證明,回來我就讓你把他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