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繁殖

我和八嬸對望了一眼,彼此心裏在想什麽,自然是心知肚明。看這架勢。那些人皮圖必然是出自這裏啊。

但是這裏一直是楊家人的禁地,除了族長,誰也不敢進來。難道;曆代族長其實是文物販子,把這些東西賣給山外人了不成?

我把這想法一說,八嬸沉吟了一會,猜測道:“你還記得不?楊謝仇背上也有這麽一張圖。難道說,楊家族長臨死的時候都會回到這裏,然後把背上的皮割下來,擺成這個姿勢嗎?”

我和八嬸七猜八猜,始終沒什麽進展。八嬸記掛著老麻頭,不住的催促。

於是我們兩個向外邊的青龍交代了一聲,手拿蠟燭,慢慢向裏邊走去。我沒走到一處,必定要拿起那些人皮圖來,草草看兩眼,然後揣到懷裏。

八嬸說:“死人的東西,最好別動。不吉利。”

我說:“就當是古董賣了,要不然就等您老人家歸天的時候陪葬。總不能讓盜墓的把您老人家給刨了還得罵一聲窮鬼吧。”

八嬸罵了一聲。拿著蠟燭向裏邊走。突然她咦了一聲。

我忙湊過去看,隻見一個小石洞裏麵的骨頭都已經散架了。七零八落的掉了一地。而且,也並沒有看見有人皮圖。

◆,.. 我說:“這位身子骨挺虛弱啊,別人都好好的坐著呢,這位倒散了架了。手裏的圖呢?讓老鼠叼走了?”

八嬸說:“你嘴上積點德行不行?這是楊家人的禁地,這裏沒準全是楊家族長。活著的時候就夠咱們是難受的,現在死了恐怕更厲害,而且有這麽多。你要是把他們惹急了,可別把你八嬸搭進去。”

我嘿嘿笑了兩聲,抬頭看了看遠處。凡事燭光能照到的範圍,那些石洞裏的骨骼全塌了架。有的甚至散落在過道裏,看起來很是淒慘。

我對八嬸說:“我覺得這些骨頭沒準是按照年代順序擺的。越往裏邊越老,骨頭朽了,都散在地上了。”

這時候,外麵傳來了青龍的一聲慘叫。

我忙向外喊:“青龍,怎麽回事?”

青龍的叫聲很大,但是含糊不清。我和八嬸慌忙向外跑。跑到那處凸起的時候,八嬸有過不來了,喊我:“大力,拉我一把。”

我著急的要命,向後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回去:“您老在裏邊等著吧。我自己出去看看。”

等我擠到出口處的時候,看見那裏露出一隻手來,擺來擺去,好像是叫我不要出來。

我隱隱約約能分辨出來,這是青龍的手。他這樣越是叫我別出來,我就越是著急。我一邊往外麵擠一邊大聲問他:“怎麽回事?你怎麽了?”

青龍隻是擺手,支支吾吾得不說話。

我終於擠到洞口處,把腦袋探出去一張望,眼前的景象可把我給驚呆了。

青龍正躺在地上,身上壓著楊念魂。兩人嘴對著嘴,不知道在幹些什麽。青龍一副不情願的樣子,伸著兩個胳膊手舞足蹈。

我笑了一聲:“喲,我說怎麽不讓我出來呢。原來你們兩個見縫插針。嘖嘖嘖,年輕人幹柴烈火啊。也不看看是什麽地方。真是,哎……”

我話還沒說完,隻覺得後脖子一陣刺痛,緊接著腦袋被人揪住,一下從洞裏提出來了。

我驚恐的看著趴在牆上,對著我伸出無數細腿的大蜈蚣。

我的脖子被它的大鉗子夾著,在空中晃晃悠悠。

我有點懵,一時間忘了呼救。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意識到,不用呼救了。即使呼救也沒有辦法。

這時候,下麵的青龍終於把楊念魂一把推開,從嘴裏吐出來一口黑血。

然後衝我喊:“讓你別出來,麻痹的,蜈蚣在牆上埋伏著你呢。”

我被蜈蚣吊得有點輕飄飄得。覺得外界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飄忽。

我罵青龍:“你知道蜈蚣埋伏著我呢還不告訴我?打什麽手勢?我又不懂手語。”

青龍看了看躺在地上直翻白眼的楊念魂:“她被一隻蜈蚣鑽到嘴裏了。我剛才幫她吸毒呢。”

我說:“放屁,你明明是想占便宜。媽的,你快點想辦法把我弄下來啊。”

那隻大蜈蚣本來盯著我,很是好奇。這時候見我和青龍喋喋不休,吵得昏天黑地,完全不把它放在眼裏,不由得有些挫敗感。惱羞成怒,一下把我甩出去。

我在半空中飛出去,撞向一塊石頭。青龍還在嘖嘖稱奇:“想不到,咱們哥倆三言兩語就讓這隻蜈蚣中計了。你學過那一課沒?烏鴉叼著一塊肉,樹底下來了一隻狐狸……”

我掙紮著從地上坐起來,覺得全身的骨頭都要散了。若不是有外邊這些皮肉相連,估計早和洞裏的那些楊家族長一樣了。碎一地,稀碎。

我聽見青龍在這個時候還在學習小時候學過的課文,明顯的在顯擺他的學習成績。我心中很惱火,想搶白他兩句。但是眼前一黑,那隻蜈蚣又來了。

我雙手護住頭臉,想從地上爬著溜走。但是那隻蜈蚣竟然趴到我的身上,緊緊抓住我的皮肉。

青龍不知道從哪摸了一把刀,一邊向我跑過來一邊喊:“大力,你可得堅持住啊。大蜈蚣這個姿勢可是不懷好意。”

蜈蚣身子比我大得多。它往我身上一趴,我根本動不了分毫。聽見青龍這麽說,不由得問他:“它這是要幹什麽?”

青龍大叫一聲,鋼刀砍在蜈蚣背上。也不知道有沒有砍出來一道口子。嘴裏不停:“這姿勢你都不知道?它是想要**啊。”

青龍的話聽得我身上一緊。村子裏的母豬配對我是見過的,可不是嗎?就是這麽個姿勢。看來這蜈蚣深居淺出,不僅分不大清公母,連是不是同一物種都不管不顧了。

我雙手摸索著向下,護住緊要部位。

剛送了一口氣,我就覺得蜈蚣的出手兜頭勒住我的脖子,我冷不防,腦袋被它扳起來。

然後,我看見蜈蚣大嘴張開,裏麵伸出一根舌頭。那舌頭也是身披黑甲,左右扭動。媽的,這舌頭居然也是一隻小蜈蚣。

蜈蚣的大腦袋湊到我的臉旁,嘴裏的小屋工行開始左搖右擺得往我嘴裏鑽。我突然,明白了**的涵義。

心中一沉,全身嚇得發麻。源源不絕的尿意滾滾而來。

青龍估計已經看出來了情況不妙。舉著刀想要砍下來,但是這一刀力氣小了,救不了我,力氣大了,我的脖子也就跟著斷了。

於是他隻好一刀一刀砍蜈蚣的身子。青龍估計也是急了眼了。那柄刀把蜈蚣的身子砸得一震一震。但是這蜈蚣還真就死了心了。仗著身上有黑甲護身,居然硬生生得把這幾刀全都受了下來。

我在下麵動彈不得,隻能把腦袋左搖右擺。這時候,上麵的青龍改變了策略。拿著刀在撬那些鱗片。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製不住的東西。隻是看你的方法對不對了。

青龍撬了幾下,我就看見一大塊一大塊的黑鱗掉在地上。

緊接著,噗地一聲,應該是青龍的刀捅進去了。

蜈蚣疼的身子一顫,連帶的我也左右晃動。但是它嘴裏的那隻小蜈蚣始終不肯放棄。仍然在使勁往我嘴裏鑽。

我牙關緊咬,就是不鬆嘴。這時候,蜈蚣大嘴張開,我看見裏麵成團的小蜈蚣爭先恐後湧出來。如果數一下的話,約莫有十幾條。

這些小蜈蚣湊到我的腮幫子上,開始啃食我的臉。

我心想,這下肯定完了。就算我能咬緊牙關,這些畜生從我喉嚨裏鑽進去,我照樣是個死。

就在萬念俱灰的時候。我看見一隻光腳,從不遠處走過來,走得步履蹣跚,但是步子很急,幾乎是跌跌撞撞得跑過來的。

然後,我聽見噗地一聲。蜈蚣的身子整個被劈成兩半。然後,我的手臂被人拉住。硬是從大蜈蚣的包圍中逃脫出來。

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看了看拉著我手腕的青龍:“兄弟,多謝了。”

青龍伸了伸他的腳,上麵已經幾乎千瘡百孔了:“剛才為了救你,被蜈蚣給紮的。”

但是我沒有再說話,因為我的注意力全都被那隻蜈蚣吸引過去了。

那裏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狀如餓虎,正在啃食蜈蚣的白肉。蜈蚣未死,在地上扭動不休。這人就一直和蜈蚣周旋,是不是得吃上一口。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前麵的景象。

青龍說:“是楊碗,剛才被楊念魂打暈了,這會,估計是醒了。”

楊碗神誌清醒的時候都不一定是蜈蚣的對手,更別提現在了,三分打鬥,七分吃肉。完全一副吊兒郎當,心不在焉的樣子。

即使她趁著青龍把大部分黑甲撬下來的機會一刀將它切成兩半。蜈蚣畢竟還是蜈蚣,依然勇不可擋。

楊碗很快被蜈蚣纏住,壓在地上。這時候的楊碗,在凶狠之餘甚至多了幾分天真,因為蜈蚣正在使勁撕扯著她的身子。而她卻掙紮著想從蜈蚣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我問青龍:“咱們不過去幫忙?”

青龍神色漠然:“楊碗沒那麽容易死,容易死的是咱們。誰該惜命誰自己心裏有數。”

青龍的話讓我很不爽。好像多活了幾年就像個哲學家似的。其實那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也就會講個烏鴉狐狸的故事。

我正在胡思亂想,看見陰影裏一個人慢慢站起來,然後也是歪歪斜斜得向那隻蜈蚣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