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敵明我暗
我們三個,遠遠地在樹下,看著那群人商量。
這些人喊得很是義憤填膺,但是誰也沒有膽量上來。
有的人開始遠遠地衝樹上喊:“你們三個已經被我們包圍了,最好乖乖下來,咱們一切好商量。”
鬼才相信他們好商量。難道每個人背後的那把鋥光瓦亮的刀是用來照鏡子的嗎?
過了一會,見我們沒動靜,有人提議說:“咱們用石頭把他們砸下來吧。”
這個想法剛說出來,就被人給否定了:“萬一他們在樹上,把石頭接住,居高臨下砸我們怎麽辦?”
最後,這些人商量來商量去,開始砍樹。
我幾乎要笑出聲來了。
有的人負責拿刀砍,有的人負責用身體撞。
很快,那幾件衣服搖搖擺擺得掛不住了。
底下的人沒看清楚,驚呼一聲:“他們要下來了。”
那些人呼啦一聲散成一個大圓,人人手裏提著刀,嚴陣以待。
直到那幾件衣服落到地上。扁扁的掛在草上。
有個膽子大的,一手舉著手電,一手握著尖刀,過去挑了挑衣服。然後破口大罵:“媽的。被騙了。”
這些人垂頭喪氣坐在地上,紛紛指責我們三個詭計多端。好像他們幹的是什麽正當營生似的。
後來,這些人還是紛紛結伴走了。
我們三個人悄悄溜下來,遠遠地跟在他們後麵。
青龍說:“跟著這些人,看看是誰派來的。”
我點點頭,現在敵明我暗,實在是安全得很。
我路過那口棺材的時候,看見它已經摔破了。那些人根本再理它,任由裏麵的屍體滾落出半個身子來,無比淒涼的伸著一隻幹瘦的胳膊。
真是個可憐人,我搖頭歎息。但是我現在實在沒有時間幫他收屍。隻能冷漠的匆匆走過,希望有起床早的村民,幫他躺回到棺材裏麵去吧。
那些送葬隊伍見行藏敗露,早就撕掉了偽裝。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一邊閑談一邊走。他們個個無不垂頭喪氣,大概都在因為沒有完成任務而發愁。
我們三個悄悄跟在後麵,像三隻警惕的貓,悄無聲息,他們要想發現我們,實在是太難了。
我們目前還不清楚這些人到底是屬於哪一夥。不過就他們的身手來看,實在不咋地。按照青龍的計劃,我們放長線釣大魚,應該很快能找到這些人的老巢。
隻是沒想到,這夥人走走停停,居然走了一夜。我們三個沒辦法,就隻好遠遠地跟了一夜。天快亮的時候,這些人把喪服脫了,扔在地上繼續走。
我已經一天一夜沒睡覺了,而且沒有吃東西。實在累得要命,雖然不至於虛脫,但是也快要堅持不住了。
即使是緩緩的走,我也開始喘起來。
我對青龍說:“這些人耐力不錯啊,不會是忍者神龜吧。”
楊念魂說:“是不是忍者神龜我不知道,但是他們肯定腦子有病。麻痹的,想要伏擊咱們,這麽遠的路也不知道開輛車。麻痹的,他們自己不累嗎?”不跳字。
我說:“幸好他們腦子有病,不然他們開著車,咱們怎麽追?”
楊念魂點點頭:“這也倒是。”
青龍說:“我怎麽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我擺擺手:“老大,有什麽話就隻說話,幹嘛總賣關子。”
青龍說:“我覺得這條路咱們走過?”
癢念魂抬起腰來,四處望了望:“這裏全都一模一樣,到處長著雜草,你怎麽知道怎麽來過?”
我對楊念魂說:“你不知道,青龍有個特異功能,走到哪都偷偷撒點尿,到了地方,聞一聞就知道了。”
青龍不理會我的話,一臉嚴肅得走到一片樹林裏麵。
這種樹林,我們幾晚上至少遇見了十幾個。根本沒有什麽稀奇的。
但是青龍的步伐很堅定,好像已經算準了什麽似的。徑直向裏麵走去。
我看看已經走遠了的送葬人群,歎了口氣,也隻好跟到樹林裏。
青龍正站在一棵樹下研究。
我說:“怎麽了?到這裏來幹嘛?”
青龍指了指那棵樹。
我看見那棵樹上傷痕累累,而且都是新傷,像是被什麽東西砍過一樣。
青龍說:“昨天晚上,咱們的衣服就掛在這棵樹上。”
楊念魂說:“你別告訴我,咱們轉了一晚上,又轉回來了。”
青龍說:“我覺得這件事,比你想象的要操蛋的多。”隨後,他開始蹭蹭爬樹,並把我們兩個也叫上去。
我爬樹沒什麽關係,從小爬慣了。但是楊念魂作為一個女性,居然也蹭蹭爬上來了,讓我不由得驚歎,真是女中豪傑。
我們三個一直爬到樹尖上,樹枝已經很細了,在腳底下亂顫。我好容易抓著樹枝站穩。
青龍歎了口氣,對我們說:“你看看。”
我低頭,發現我們身處一個圓形的山坡。山坡周圍又一圈若隱若現的小路。而昨天那些送葬的人,還在不知疲倦的,一圈一圈繞著山坡轉圈。
我頓時心灰意冷:“難道昨天晚上,我們也跟著這些人一直在轉圈?”
忽然,我覺得眼前一片光明,周圍忽然亮的嚇人,什麽也看不到。
我恐懼的閉上眼睛,在樹上大喊:“完蛋了,我眼睛瞎了。白茫茫的一片,晃眼,這是白內障嗎?”不跳字。
楊念魂說:“不是吧,大力,現在在樹尖上呢,你瞎眼也瞎的不是時候。”
我嚐試著睜開眼睛,看東西依然有一個很亮的白斑,但是,和剛才不一樣了。至少我能再看見東西了。
我扶著樹說:“現在好點了,我又看見了。”
楊念魂呸了一聲:“麻痹的,你有病。”
青龍說:“他不是有病,他是被人暗算了。”
我心裏一陣緊張,站在這麽高的地方,如果真的有人要暗算我,那根本跑不了啊。
青龍指指樹林外麵:“那裏有一個人,剛才舉著鏡子在晃大力的眼。”
楊念魂哈哈大笑:“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白內障。大力呀,你別逗我了成不成。哎呦,麻痹的,你不去說相聲真是埋沒人才了。”
我怒氣衝衝得看著她:“你笑吧,一會掉下去摔成肉餅。”
青龍急匆匆得說:“咱們快下去,對方有恃無恐,我擔心他們已經想好了辦法對付咱們了。”
我們在樹上準備下去,不料低頭一看,下麵已經擠擠挨挨站滿了人。正是昨天晚上那些人。
不過,他們的精氣神和昨天晚上相比,可真是天壤之別。
這一次,他們個個精神飽滿,神色剛毅,一副不把我們抓住,誓不罷休的意思。
我問青龍:“咱們怎麽辦?跳下去?”
青龍撓撓頭:“這麽高,跳下去還沒等站起來,就被這些人拳打腳踢給收拾了。這樣吧,咱們慢慢溜下去,快到地麵的時候,猛地跳下去,別心軟,照著他們腦袋上踹,踹出一個缺口,咱們就能逃了。”
我換個楊念魂深以為然。
作為出主意的,青龍自然一馬當先。慢慢得爬下去。
不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樹下那些人拿來了很多長竹竿,上麵綁著尖刀,一個勁得使勁亂捅。
青龍趴在樹上。一件這架勢,隻得卯足了勁逃回來。
我們幾個都沒招了,麵麵相覷。
我說:“不知道你沒見沒見過電視裏邊,那些猴子抓著樹枝在樹林裏**來**去。”
青龍差異的看著我:“咱們這可是楊樹,而且,這麽高的距離。你怎麽不幹脆自己跳下去呢?”
這時候,遠遠地出現兩個人,扶著一個老者出現了。
那個老者衝我們喊道:“幾位故人,別來無恙啊。”
我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柴教授。
我破口大罵:“無恙你麻痹。你今天這是什麽意思?”
柴教授說:“哎呀,大力,幾個月不見,你還是這麽不尊老愛幼,我能有什麽意思?隻不過想和你們敘敘舊罷了。”
我說:“有你這麽敘舊的嗎?有膽量你也坐到樹尖上來啊。”
柴教授忽然伏地大哭:“你們害了我家阿進,還害死了我家劉大拽。我今天把你們困住,就是要討個說法。”
我詫異的問:“阿進怎麽了?”
柴教授說:“阿進被老鼠咬傷,中了鼠毒。現在……哎。”
我說:“阿進的死活我不關心,你告訴我,桃花在哪?”
柴教授忽然又展露微笑,衝我一豎大拇指:“程大力果然有情有義,柴某佩服。桃花姑娘在我這吃得好睡得好,你放心吧。”
我眼看今天的形勢不大妙。語重心長的對柴教授說:“柴教授,咱們兩個沒什麽冤仇吧。我記得我在荒山還救過你。而且,你和我爹陳永興也是朋友。今天怎麽為難起桃花來了?”
柴教授一臉無辜:“大力,話可不能這麽說,我可從來都沒有為難過桃花。是桃花姑娘自己來找我的,自願留在我這裏的。你不信的話,可以自己去問問她,我要是說一句假話,腦袋割下來給你當球踢。”
我正要說話,青龍忽然指著柴教授大罵起來:“王八羔子,我要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