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三個木乃伊

唐凱麗問我:“現在感覺怎麽樣?”

我驚奇地說:“全身都不疼了。這要真是神了。怎麽見效這麽快?”

唐凱麗不屑的說:“蛇毒砒霜,哪個效果慢了,別總以為中醫都是慢吞吞的。”

我說:“這藥到底是什麽藥啊,怎麽效果這麽好。”

唐凱麗說:“類似於麻沸散,全身麻醉,偏偏不影響大腦。大力,你覺得媽這個方子厲害嗎?”

誰知到這方子厲害不厲害,我隻知道她這麽辦不大靠譜。我怕幾乎從**跳起來:“你怎麽能麻醉我呢?這玩意……我……”

唐凱麗說:“我什麽我?你從誰那聽了一言半語,認為麻醉不好了?我告訴你,你就聽我的,保證你過兩天活蹦亂跳的,不然的話,疼死你。”

唐凱麗掀簾子出去了。

我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全身上下都裹著。隻露著一雙眼睛一個嘴。看來我確實傷的挺重,就算這些傷全都是皮肉傷,這麽大麵積,也夠我疼一陣子了。

我看看桃花,她還在抽噎,不過,哭聲已經漸漸止住了。

我對桃花說:“桃花,別哭了。走,扶我到外邊走走吧,順便講講,怎麽把我救回來的。”

桃花扶著我,我們兩個慢吞吞的往外麵走。

我固然全身不疼了,但是覺得氣虛血弱,使不上力氣。走得慢慢騰騰,活脫脫像一個老太太。

我問桃花:“光頭呢?”

桃花說:“送醫院了。唐大仙說他的病不重,送醫院就能治。”

我笑了:“唐凱麗還真是聽看得起自己的醫術。”

我們兩個正在院子裏溜,遠遠地對麵走過來一個人,也是全身繃帶,露著兩個眼睛。

我心裏疑惑:“難不成這院子裏有一麵大鏡子?怎麽又出現個全身繃帶的人?”

對麵那人顯然也看見我了,眼睛瞪得正圓,嘴裏含糊不清的喊著什麽,兩踉蹌請衝我衝過來。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呆在原地,不知道該有什麽反應比較合適。

桃花顯然知道她要幹什麽,連忙跑到前麵攔住那人:“都受傷了,有什麽賬不能過兩天算嗎?”

那人掙紮了一番,終於安靜了下來,惡狠狠的看著我,從嘴裏慢慢吐出三個字:“麻痹的。”

我一聽這話,驚奇道:“你是楊念魂?”

楊念魂兩眼上翻,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我好奇的問:“你怎麽也弄成這副樣子了?”

楊念魂說:“還不是拜你所賜?”

我伸手想撓撓頭,結果撓到一頭繃帶:“拜我所賜?你救我的時候被老麻頭揍了?”

楊念魂等著我,呼哧呼哧喘氣:“老娘是讓你揍得。老娘看見你被抓走,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麵去u救你,你可倒好,恩將仇報,居然和我動起手來了。趁我不備偷襲我?你再來一次試試?看看我能不能把你打骨折。”

我更加疑惑了:“我和你動手?我不記得啊。”

我忽然明白過來了:“當時我自己的血濺到嘴裏,整個人都神誌不清了。”

楊念魂還不依不饒,站在院子裏大吵大鬧。

唐凱麗走出來:“都別吵了。”

我連忙走過去,問唐凱麗:“我昨天晚上忽然神誌不清,我喝了自己的血……”

唐凱麗搖搖頭:“原因不在你的血。你的血和你的身子是相同的,世上沒有人能喝自己的血還引起這麽大反應的。”

我說:“那是怎麽回事?我是不是又要像以前那樣了,一到晚上就亂七八糟,東走西逛,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唐凱麗安慰我說:“你別擔心,應該不會。你昨天之所以神誌不清,大概是因為被桃花媽吸血之後,餘毒未清,你身上的平衡被打破了。再加上被老麻頭算計,身上流了不少血。這時候,是人體最虛弱的時候。老麻頭那把刀上,很可能帶著劇毒。那點毒當然不可能要了你的命,不過,可能觸發了什麽,讓你突然發了狂。”

我對楊念魂說:“你聽見了吧,,不是我故意傷你的。”

楊念魂說:“你要是殺了人,一句‘不是故意的’就不用判刑了?”

我懶得搭理楊念魂,問唐凱麗:“其餘的人呢?”

唐凱麗說:“出去抓老麻頭了,一夜都沒回來。老麻頭也被你打傷了,而且據說傷的不輕,現在找到他,應該不是太難。”

我和唐凱麗說了一會,忽然感覺肚子很餓,於是去找吃的。

等我到廚房的時候,發現桃花媽正坐在椅子上,八嬸坐在旁邊給她喂飯。

八嬸看見我,一臉的尷尬加歉意。

我原本打算當這兩個人不存在,然而畢竟是幾十年的交情,我歎了口氣,喊了聲:“八嬸,吃飯呢。”

八嬸驚慌失措的應了聲:“哎,大力,還疼嗎?”

我揮揮手:“沒事。”

桃花媽在椅子上支支吾吾,我走過去問:“您這是怎麽了?”

桃花媽含糊不清得說:“混小子,別總勾搭我們家桃花。”

旁邊八嬸聽得滿臉尷尬,安慰我說:“大力,你別往心裏去。”

我冷笑一聲:“好啊,我不往心裏去,我就當沒聽見,每天還和桃花在一塊玩。”

八嬸像是轉了性一樣,再也沒有往日破口大罵的淩厲氣勢。大概她覺得很是對不起我吧。

桃花媽卻被我這話氣的直瞪白眼,把桃花叫過去,含糊不清的數落。

我才不管他們呢,找了點飯,坐下來就吃。

吃到一半,忽然聽見外麵人聲鼎沸。

我走出去一看,原來是鐵蛋等人回來了。

回來的不僅是鐵蛋,還有青龍,以及青龍手下的一眾小弟。

我關切的問:“抓住老麻頭沒?”

鐵蛋走到屋子裏,咕嘟咕嘟喝了一杯水:“沒抓住,那小子太狡猾了。不過,我們動了一切能動的關係,保證他出不了北京城,無論是大醫院小診所,都有我們的人守著,有本事他就別買藥,我看他身上的傷能扛多久。”

我們正在交談,忽然聽見外麵有人大喊:“老大,抓住了,抓住了。”

我喜出望外:“有效果啊,這麽快就抓住了?”

我們幾個興衝衝趕到外麵。看見夥計們抬著一個擔架,上麵是另一個木乃伊。

我說:“抓住誰了這是?”

夥計說:“老麻頭啊。”

我看看這個裹得一點皮也沒露出來的人:“你從哪看出來的他是老麻頭?”

夥計說:“這個人剛來的時候身上沒有繃帶。但是滿身鮮血,迷迷糊糊往醫院走。我問他:‘是老麻頭不?’他看了我一眼,然後點了點頭。於是我們讓醫生給他包紮了一下,把他抬來了。”

我看著擔架上的木乃伊:“沒想到,我下手這麽重啊。”

鐵蛋伸手把打算靠近的我攔住了:“小心有詐。”

我忽然明白過來:“如果這真是老麻頭的計策,混到我們當中來,趁人不備,一刀紮進去,那可真是太陰毒了。”

青龍示意他的夥計:“把頭上的繃帶摘下來,讓我看看他是什麽樣子。”

頭上的繃帶一圈圈被摘了下來,露出裏麵的一張臉。上麵塗著紫藥水,像是長熟了的茄子,烏黑烏黑的。

但是即便如此,我們也能看出來,這人根本不是老麻頭。

青龍有點生氣,狠狠地瞪了那些人一眼:“廢物!”

那些人低眉順眼,誰也不敢說話。

這時候有,楊念魂忽然在我身後大喊大叫。

我回頭,看見她嘴裏塞著不知道什麽食物,一邊咀嚼一邊含糊不清的說話。

我對她說:“你臉上裹著繃帶,本來就說話不利索,咱們呢咽下去再說話嗎?”

楊念魂顯然采納了我的意見,抻脖瞪眼了好一會。這才張嘴說:“老板。,他是老板。”

我說:“你今天怎麽前言不搭後語的,什麽老板?”

鐵蛋忽然失聲喊道:“沒錯,這不是旅館老板嗎?慚愧,我們認識十幾年了,連我都沒認出來。”

我說:“這是旅館老板?他不是去什麽天足觀了嗎?怎麽弄成這個樣子?哎呦,阿花呢?”

我揪住剛才那小夥的衣領子:“你有沒有看見一條蛇,和這個人在一塊的。那蛇特別大,堆在你麵前跟座山似的。”

小夥茫然得搖了搖頭。

唐凱麗擠進去:“都讓開。別圍在這,讓我看看。”

唐凱麗看著老板滿身的繃帶,眉頭擰成了大疙瘩,吩咐旁邊的人,把他給我拆出來。

旅館老板身上的繃帶被三下五除二拽了下去。赤條條躺在擔架上。

不過,這時候沒有人會考慮有傷風化的問題,因為他身上的傷太嚴重了。即使唐凱麗沒有說出結論。我們也能看出來。因為他身上到處是一塊一塊的烏黑。像是身體正在成片的壞死。

唐凱麗奇怪的問:“你們說,是他自己走到醫院的?”

那些小夥點點頭:“是啊。”

唐凱麗閉著眼在旅館老板身上按了一會:“全身的骨頭,斷了一半。你們找的什麽醫生?怎麽還沒接骨就給包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