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武女特工 297 再遇
陸父不是傻子。
否則,他也不會被騙去那麽多錢。
正因為他腦袋靈光,在民間借貸剛出來時,就嗅到了大利可圖的味道,自己手上這點錢,絲毫不動勞力地賺了一大筆,覺得還能把利益往大了滾,於是問鄰裏鄉親借錢投資。
雖然最終被騙了個精光。倘若他沒那麽快付諸行動,而是像其他民眾一樣後知後覺,等琢磨出想賺錢的念頭時,騙子尾巴已經露出來了,也不至於落得如此田地......
所以,當兒子分三次一共拿出五千萬幫他還清這一大筆利滾利欠下的巨債時,陸父就對兒子起了懷疑。
可兒子的表現得實在太正常,隻說是問一個家境富裕的京都老同學借來的。不要利息,也不催著他還,什麽時候還清了都成。
陸母當即就相信了。兒子的同學中有不少都是京都人,其中有幾個,在兒子讀書期間,他們也常常聽聞過,的確都是出身京都當地的大富豪。
可陸父卻覺得不對勁。兒子的同學家境富裕,這沒什麽好懷疑的。可不記利息、不問還期的借款,這世上還有這麽好的人?
於是,這錢是收下了,也還清了差點逼死他們夫妻二人的巨債。對於兒子在京都的動向,陸父也留意上了。
雖然陸駿的事,從頭到尾都沒通過正式發文而公布,可一而再、再而三沒接通兒子電話,偶然一次撥通了他留在家裏、以做緊急聯係用的單位電話,對方卻說已經沒陸駿這個人了。
什麽叫沒這個人了?
不在原單位了那是去哪裏了?
陸父陸母雖然被兒子再三叮囑不要輕易泄露他的工作地點,可他們二老卻是知道的,當初也戴著老花鏡看過兒子的聘用合同。
那個單位,對他們來說是個神秘無比的存在,可勝在待遇非常好。且又是一輩子的鐵飯碗。這讓他們二老很是寬心。接下來隻需操心兒子的婚事就好。
沒想到......
陸父瞞著陸母。偷偷上了一次京都,摸到國安大樓,在門衛處再一次被告知“查無陸駿此人”,不死心地拿出兒子的照片,門衛稱不認識。剛巧,有個認識兒子的人開車出來,看到照片後,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隨即輕描淡寫地答了一句:“你兒子犯事,早就被抓了。”
被抓了?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震得陸父一路回到家門口,都還沒有回過神。
擔心老伴得知了哭暈過去,隻得壓抑著心底的愁苦瞞著這事兒。
原本還擔心這事遲早會通知到村裏。可沒想到,這一晃都半年過去了,還是沒半點音訊傳來......
要不是今日鳳七和付軍來探望他們,他都要以為國安門口聽說的事隻是一個噩夢,兒子一直都在原單位為那五千萬拚命賺錢......
“這事兒說來說去。都怪我......”陸父在心底百轉千回之後,長長歎出了一口氣,悔恨地自責道。
正想繼續開口,眼角掃到陸母提著茶壺、托著點心茶盤從廚房間出來,連忙收了口,朝付軍和鳳七也使了個眼色。意即陸母還不知情,拜托他們別說漏了嘴。
鳳七了然地點點頭,示意他放心。自己不會說漏嘴。
付軍卻一頭霧水。不過心裏也清楚:自己不過是陪鳳七來的。想必是陸父認錯了人。把他當主要角色了。
側頭看到鳳七一臉的沉著鎮定,心猜陸父剛剛歎息的事,八成就是她這次前來的原因。
於是,坐在鳳七身側,接過陸母熱情遞上的茶水點心。安靜享用著。適時配合地說笑幾句。
很快,鳳七就起身告辭了。
“陸駿在京都一切都好。不過因為目前所接任務的特殊性,沒法和你們經常聯絡,請二老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陸母撈起圍裙的裙擺,擦拭著眼角,點頭哽咽道:“就怕他出個什麽事......得知他安好,我就放心了。哦,對了,年前給他準備的冬衣,這會兒是穿不著了,還有幾身單衣薄裳的,你幫我帶去交給他吧......”
說完,陸母就鑽入房間,整理早就給兒子準備的衣物去了。
陸父收回視線,輕歎了一聲,壓低嗓門道:“她是一點都不知情,所以,麻煩你們了......”
“能幫到你們就好。”鳳七微微一笑。
陸母的手腳也很快,許是怕耽誤鳳七兩人的行程。
剛剛喝茶時不說了嘛,他們這次也是剛好出差來廣城,受兒子所托,特地繞來家裏看看,若是因為幾件衣裳而耽誤了他們的正事,那可就太過意不去了。
“這些,都是我閑來自己做的,反正穿在裏頭當襯衣,阿駿自小也穿慣了,不礙事......至於外頭的衣衫,你讓他也別太緊著自己了,工作忙,就越要對自己好些......”
陸母一開口,又忍不住哽咽起來。
“行了,兒子又沒啥事,不過就是工作忙走不開,你這哭哭啼啼地幹啥......”陸父佯裝不耐煩地敲了敲煙鬥,讓陸母收起了思念兒子的情緒。
付軍見狀,主動接過陸母手上的衣服包,因為不明前因後果,所以也沒開口寬慰,拿了衣服就退回了鳳七身邊。
“那行,咱們也不打擾了,我看過陣子他該有空了,即便不能回家轉轉,電話總會能來一個的。”
鳳七知道軍事監獄對在押人員有三月一次的電話探訪福利。上一個三月期時,陸駿還在審訊期,這次,應該可以和家裏聯係了。
鳳七告辭起身,陸父陸母送他們出了院子。
正巧碰到隔壁鄰居,好奇地問鳳七兩人是誰。陸母驕傲地答了一句:“我兒子的戰友,來家裏坐坐。”
自從兒子留在京都工作後。陸父陸母對外一致宣稱:兒子是在京都當兵做軍人。所以難得才能回家一趟。
鳳七和付軍朝陸家的鄰居點了點頭,就並肩離開了。
“果然是部隊裏出來的哈,這精神,夠英姿!”鄰居朝陸母羨慕地讚道。
“那是。從京都任何一個單位出來的,哪個不是人才?”陸母驕傲地挺挺胸,目送著鳳七兩人離開。
鳳七自然沒漏聽陸母和那鄰居的對話,心下無奈歎息。可憐天下父母心,孩子一旦失足,最可憐的還是父母......
因為提了一大包衣服,鳳七提議先回酒店放好。若是有時間,再出去和另兩名車手會合。
付軍自然同意。
兩人打車回了酒店。
剛進大堂,就看到不少剛抵達的車手正擠在前台辦入住。
正要和付軍一起上樓。聽到一道驚喜的喚聲從身後傳來:“小七!”
赤焰?鳳七還未轉身,就辨出了聲音的主人。
果真是赤焰!
此刻的他,正和那名在拉斯維加斯街頭和鳳七偶遇過的年輕保鏢一起,在大堂休息區,保護著一名臉色白皙、衣冠得體的中年男子。
想必。那人就是聘用他倆的老板了。
鳳七怕赤焰不好離開自己的崗位,於是含笑走了過去。
“真巧!”
“是啊,好巧!”赤焰也是一臉的欣喜。沒想到拉斯維加斯一遇,兩人這麽快又見麵了。
“老板!這位就是我同你說過的小老鄉,上回在拉斯維加斯,也是她。”赤焰回頭朝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子介紹鳳七。
中年男子柔柔一笑。從沙發上起身,伸出手和鳳七交握。
鳳七也回以一記微笑。大方地伸出了手。
對方的掌心柔軟溫厚,確實像是久居人上、不沾瑣事的富貴之人。
“久仰大名了。”中年男子朝鳳七頷了頷首。自我介紹道:“鄙姓興,單名一個業字。家父家母對我的期望是興盛家業,隻可惜,我至今都沒達到他們的目標。”
興業輕笑著自我調侃,和緩了場麵的客套。
“這是我成年後第一次單獨歸國。以前都是和家父家母一起回來探親的。受廣城車會聯盟的邀請,來做機車賽的裁判。不過我從未駕駛過機車,也沒看過正兒八經的機車賽,這可真是為難我了......”
興業客套地邀請鳳七在沙發上落座,和他們輕鬆地聊了起來。
付軍見是鳳七的熟人,也就沒在意。和鳳七說了一聲,先把那包衣服提上了樓。
“小七......我聽阿焰是這麽叫你的,不介意我也這麽叫你吧?”
聊了幾句後,興業含笑問鳳七。
“當然可以。”鳳七點點頭。
“想不到阿焰這孩子,平常悶不吭聲的,朋友倒是不少。對了,小七就住在廣城嗎?”
“不是,我隨朋友來的。他的車會受邀來參加機車賽,我就跟來玩了。”鳳七揀重點解釋了一句。
雖然這興業看上去溫文儒雅的,可她習慣在知悉對方底細之前保留七分,無關車賽的事,她沒想要提。何況赤焰也還不知道自己和烈陽、雷霆被國安錄用的事。
“原來是來比賽的呀!這感情好!車會聯盟要真信得過我讓我做裁判,我衝著你人小膽大這一點就給你評高分。”興業一聽鳳七是來參賽的,豎起大拇指笑讚道。
赤焰聽了,雖然沒吭聲,可眼底滿滿的憂心表明他此刻的擔心。
鳳七安撫似地朝他一笑,回頭客氣地道:“那就先謝過興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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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嚴托蒂童鞋的打賞!麽麽!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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