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 泡妞招數

今年過年比較早,元月二十日就是大年除夕。

因此,日子一邁入十二月,就很有過年的氣氛了。

範薑洄在這之前回了趟範薑老宅,向家人報了個平安,又找範薑洐聊了聊,希望能打消他想去特種部隊曆練的打算。

自從去年年前兩人打了一架後,彼此間的關係反倒融洽了不少。

當然,也或許是鳳七起了一定的調和作用,總之,今年兩人在私底下的小談,並沒有出現江澈所擔憂的“兵戎相見”。

兩兄弟結束談話後,先後從書房出來,看到江澈一手握著一個茶杯正在書房外來回踱步。

“阿澈?你在這裏幹嘛?”範薑洐揚高了眉頭。

“啊……大哥,堂哥,你們……這麽快就談好了?”江澈嚇了一跳,忙轉過身,不甚自然地咧咧嘴。確定沒在兩人身上看到傷痕之類的,這才大鬆了口氣。

範薑洄心下好笑,越過他時,拍拍他的頭,“媏媏很惦記你,什麽時候有空,去南溪莊陪陪她。”

“真的?那……我這就跟你去。”

江澈一聽,立刻把手上的兩個茶杯一股腦兒塞到了範薑洐手裏,掉頭就往自己房間跑,邊跑邊對範薑洄說:“堂哥你在車上等我,我拿個東西,馬上就來,要不了幾分鍾的……”

話沒說完,就跑沒了影。

留下兩人麵麵相覷。

“噗嗤!”範薑洐忍不住輕笑:“阿澈心思單純的很,他可不認為你隻是客氣客氣。”

範薑洄白了他一眼:“我總算是知道了,你們兩兄弟其實都一副德行……”從來都不知道客氣為何物。

“喂!你這話什麽意思?信不信我也跳上車跟了去?”

“字麵意思。而且你後半句話自己就承認了。”

“範薑洄!!!”鬱卒地想揍人。

“叫堂哥!沒大沒小……”

“……”

“話說,你準備帶著這兩個茶杯去南溪莊嗎?放心,就算媏媏不拿杯子倒水給你們喝,也渴不死你們。”

“你會那麽好心招待我們?”

“不。屋簷上到處都是雪,隨便挖塊來解渴就好了。放心,經過前幾日的兩陣八級大風、外加一場大雪後。現在的雪裏已經沒有汙染了……”

“堂哥……”

“嗯哼?”總算順耳了不少。這樣才對嘛!

“小七有沒有說過你其實囉嗦得要命?!”

“……”

……

鳳七沒想到範薑洄回去一趟,會帶著範薑洐、江澈兩兄弟一起回來。

在她印象裏,他似乎和範薑洐兄弟倆一直很不對盤。

除卻長輩在的現場,彼此還算客氣。其餘時候,不是互不搭腔,就是視而不見。總之,絕不會是眼下這樣,說說笑笑地一起從車上下來,然後合力往她家辦搬年貨。

“幹啥?別不是把家都搬空了吧?”

舉著鍋鏟的嚴景寰聽到聲響,從廚房跑出來。一看到這陣仗,嚇了一大跳,“我說,範薑,現在早過了實物當聘禮的年代了……”

範薑洐好笑地接道:“這是爺爺準備的,說是去年沒來得及準備,今年無論如何不能草草了事了。”

原來是範薑老爺子準備的。

嚴景寰默默地點了點頭,可是這麽一來,他是不是也得準備回禮啊?男方送女方這麽多年禮。女方該回多少才算妥當?

噢!爸媽!爺爺!我現在才感覺到身為大哥,肩上擔負的任務是多麽的繁重……

“媏媏,嚴大哥這是怎麽了?不高興爺爺準備的這些年禮嗎?”

江澈捧著一箱裝著高檔魚翅的禮盒跨進客廳,正巧看到嚴景寰一聲不吭地提著鍋鏟回廚房。看其背影,似是有些低落,遂不解地問身畔的鳳七。

鳳七也一臉納悶:“應該不會吧……”

“喲!這是怎麽了?大采購剛回來嗎?”

這時,何天玲來串門。見此情景,笑嗬嗬地問。

“幹媽,這是我和媏媏孝敬您的。”範薑洄見是何天玲。忙奉上其中一盒高檔的保養品。

“瞧這嘴巴甜的!那就謝謝了,下回別再破費了!都是一家人,買什麽禮物……”何天玲話雖這麽說,可滿臉的笑意,直到她離開往家走,都沒合上過。

“幹媽有什麽事嗎?”鳳七見她來了還沒說上幾句話,就樂嗬嗬抱著禮物往家返,不解地在後麵問。

“哦!”何天玲經她這一問,才想起來:“瞧我這記性!被你倆送的禮物給樂得衝昏頭了!哈哈!是這樣的,月湖灣送來了兩頭小種乳豬,一頭留到除夕,一頭已經架起來烤了,晚上來頓全豬宴。正好,你們也有客人在,大夥兒一起來,人多熱鬧!你師父那裏,我給阿揚打過電話了,他下了班會接二老和兩個寶貝蛋過來。”

“好!”一聽是這事兒,鳳七自然一口應允。“師兄他們還沒回來嗎?”

半個月前,李宜琛就帶著君婷脂去南部海灣度假了,說是補償她的新婚蜜月。因為結婚時懷著孩子,沒去蜜月,本來想生完囡囡去的,結果囡囡還沒帶出,又懷上了。這回,他鐵了心不管了,把上幼兒園的女兒和牙牙學語的兒子往父母家一塞,就帶著親親老婆去熱帶海島度溫馨長假去了。好在請了鍾點工和保姆,二老倒也沒那麽累。

“就說嘛,這才叫二十四孝好老公呀!”何天玲笑眯眯地朝鳳七豎豎大拇指,然後轉身往家裏走,邊走邊嘀咕:“回頭我得讓阿揚學著點,不然,怕是一輩子都娶不到老婆了……”

“男人都該這樣嗎?”範薑洐若有所思地收回視線,捅捅範薑洄的胳膊肘。

“也許吧……”範薑洄心下突然有了主意,抬腳踢踢範薑洐的小腿肚:“想留下吃全豬宴的話,趕緊把活幹完!”

說完,長臂一勾,擁著鳳七往樓上走。商議他剛剛想到的主意去了。

“堂哥幹嘛去了?”江澈好奇地湊過來問。

範薑洐一臉沒好氣地說:“怕是從小七的幹娘這裏得到了什麽靈感……話說,江澈!你搬半天才搬了這麽點?成天在吃什麽呀?還練拳呢?!我看是拳練你還差不多……”

“拳怎麽練我?大哥莫非會?”

“……”

……

三日後,範薑洄滿足地擁著鳳七坐在飛往塞班島的頭等艙裏。

“我敢打賭,在我們轉身辦理登機後,你大哥鐵定在罵我。不止他,你師父師母、幹爸幹媽也一樣。”

“哦?為什麽?”鳳七不解地從艙外的景致中轉過頭。她並沒看出家人有哪裏不滿她這次的度假計劃啊?

事實上,她在三天前,也就是結束熱鬧融融的全豬宴的當晚,就向大哥轉述了範薑洄的意思:想帶她去塞班島度一個月假,住到前夕回來。大哥不僅沒有半點不讚同。還很支持。

次日,師父師母、風家老少,得知他們倆要出國度假的消息後,也都先後對她說:是該出去玩玩、散散心,老待家裏多沒意思,隻要趕得回來過大年就好。

就這樣,範薑洄花了三天時間,搞定了旅行社的一切事宜,又采買齊了一幹物什。兩人就輕輕鬆鬆地出發了。

當然,這期間,也有不讚同他們去玩的人,三天兩頭打來長途電話遊說。那就是千方百計、想方設法騙範薑洄回瑪卡島坐鎮顧氏集團的顧熙。

以顧熙的話說:她和範薑洄絕對是故意在他傷口上撒鹽的。看他在水深火熱中苦苦掙紮,而他倆,不僅袖手旁觀,甚至還包袱款款地去迷人的塞班島度悠長的假期……

好吧。他倆的確很過分:丟下一大堆還在和工作、學習奮鬥的親人於不顧,徑自去溫暖如夏的熱帶海濱度冬……

……

“哎喲哎喲!老媽!輕點……輕點……我的娘喂……”

“你喊祖奶奶都沒用!”

何天玲沒好氣地揪著兒子的耳朵,耳提麵命:“你瞧瞧!瞧瞧人家範薑!老媽我就隨口一哼。就被他偷師學去了……你小子可好!老娘成天在你耳邊說說說的,也沒見你學進去一招半式……我看你喲!下半輩子就隻能和那些藥啊、病啊的打交道了……”

風揚好不容易從母親大人手裏救回紅腫的耳朵,邊揉邊哀怨地道:“範薑他那是……不已經和小七在一塊兒了嘛?!就算你不提點,他也會帶小七出去玩的呀……”

“是哦是哦……可是誰和小七走在先的?啊?不是你嗎?你把小七帶回家來的時候,範薑那小子人在哪兒都不知道呢……唉!總之,你丫的就是沒用!到嘴的天鵝肉都吃不到……該!”

“……老爸!你好歹說說你老婆!哪有當媽的這麽貶低自個兒子的……”

“咳……”風馳見被點了名,沒法繼續裝耳聾地舉著報紙看了,隻得清清嗓子,說:“你就讓你媽嘮叨幾句吧,誰讓你不帶個姑娘回家呢……”

“要帶姑娘來還不簡單?趕明兒我就帶一個來……”

“喲!這可是你自個兒說的喲?老媽我可沒逼你。成!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何天玲豈會不知道兒子葫蘆裏賣什麽藥?還不是想借此蒙混過關。

“……那啥,我找景寰聊會兒天去!小七不在,他一個人肯定寂寞得很……吃飯了叫我……”

“這死小子!”何天玲叉腰笑罵著逃出門去的兒子,“又給我打馬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