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大的城市問題越多。”維斯卡雙眼依舊注視著窗外,低聲道。“紐約人活下來的更多,但是城市裏麵的補給品很快就用完了,如果情況再惡化的話,我準備帶著茉莉去緬因。”

“為什麽不直接從這裏出境去加拿大?”茉莉道。

“傻丫頭,越是地廣人稀的地方,那些東西就會越多,鋼筋水泥的都市反而是我們最後的防線。”維斯卡看了一眼範建,“今晚你可以留下,但是明天早上你必須離開。”

“我想去樓上的市長辦公室看看。”範建突然說道,“說不定能找到其他人走的時候留下的線索,我弟弟可能在裏麵。”

“就在樓上。”茉莉從旁邊掏出一盞油燈點亮,“我陪你去。”

市長辦公室裏麵一片淩亂,各種標記著“絕密”的文件散落了一地,在生命麵前,任何的秘密都失去了價值。

茉莉乖巧地在將油燈放在桌子前,看著範建將地上,書桌前的所有帶字的文件一張張地撿起來,仔細查看,突然,一張略帶有破損的地圖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麵的標題是“底特律備用能源和物資倉庫。”

“這個地方可能會有人居住。”在其他文件證實了沒有價值以後,範建將這張地圖拿給了維斯卡,維斯卡雙眼一亮,在地圖上仔細查找起來地點和路線,但是很快,雙眼中的光芒就暗淡了下來,“太危險了。”

“所有的線路都會經過南美幫的地盤,白天我們根本沒有可能一聲不響地通過這麽大片的街區。”維斯卡指著地圖說道,“我們現在的位置在城市的西北,而倉庫在東邊的機場區,根本繞不過去,城市外麵遍地都是食肉藤和殺人鳥,從外麵繞過去意味著要繞將近一百公裏的大圈。”

“誰說我們要白天過去?”範建看著維斯卡和茉莉兩個人,維斯卡立刻反應過來,“晚上?麵對狩獵的殺人鳥和食肉藤?太危險了。”

“白天的人類,晚上的野獸,你選哪個?”範建冷漠地看著目瞪口呆的兩個人。

“渾蛋,你說的有道理。”維斯卡看了一眼茉莉,後者點點頭,“與其在這裏餓死,還不如拚一把,我們準備一下,明天晚上就走。”

“今晚就走。”範建指著窗外,“如果我是南美幫,突然有人在傍晚挑釁我們,那麽在打退了他們以後我們後半夜是不是要休息一下?”

“類似於衝動過後的倦怠期?”茉莉突然說了這麽一句,兩個男人一起轉頭用鄙視的眼神瞅著她,茉莉翻了個白眼,“拜托,我隻是沒成年,並不代表我什麽都不懂。”

“收拾一下,我們兩個小時後出發。”維斯卡看了一眼茉莉,“把槍給他,我們需要多一名火力手。”

“可惜,我還沒用過呢。”茉莉將費斯卡的尊嚴從後腰裏麵掏出來遞給範建,“過來幫我收拾包。”

將近午夜,銀色的月光撒向大地,兩大一小三個人正在不停地穿梭在廢棄車輛的陰影當中,前麵帶頭的維斯卡按照自己的經驗,不時的停下觀察,幾個人擦著南美幫的警戒邊緣,溜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線。

“我們馬上就要離開南美幫的範圍了。”維斯卡舉起右手,示意身後的兩個人停下,擦了一下頭上的汗水,直線距離不到三公裏,三個人走走停停已經走出了將近五個小時,現在已經是早上三點半,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

“為什麽停下?”茉莉蹲著向前走了兩步,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前麵傳來,她探頭一看,一條食肉藤正在努力地將自己找到的兩具屍體穿到自己身上,那細碎的聲音,就是食肉藤的枝條和地麵摩擦出來的聲音。

“這邊。”維斯卡帶著兩個人小心翼翼地向著右邊轉了個小彎,試圖將那條食肉藤給繞過去,不料茉莉的腳下一滑,將一塊小石子給踢到了旁邊的車門上,“叮當”的一聲,打破了夜空的寧靜和在八百米開外正在打盹的南美幫哨兵的美夢。

“誰?”一個尖銳的嗓音響徹夜空,兩道雪白明亮的人探照燈劃了過來,三個人連忙用旁邊的車輛作為掩體。

範建用已經開竅的耳朵仔細傾聽,在一刹那間,他就分辨出來,兩個人正在踩著小細步,端著手槍向自己的方向走來。

範建舉起右手抬到肩膀高度,然後伸出兩根手指頭,說明來的是兩個成年男子,然後點點自己,示意自己可以幹掉左邊的那個,右邊的那個交給維斯卡。

維斯卡點點頭,槍交到身後,伸手從靴子裏麵抽出一把三棱刺,貓腰換了個方向。

範建後撤兩步,躲到了一個死角裏麵,趁著來的那個哨兵沒注意的時候,湛藍匕首交到了左手,上前一步,右手死死的握住了男人的口鼻,趁著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匕首狠狠地捅進了他的脖頸。

“安靜,噓,別說話,一會就好。”範建嘴邊露出一個致命的笑容,拎著屍體就扔向了食肉藤,麵對著突然的外賣,食肉藤喜出望外的照單全收,窸窸窣窣幾下子就把屍體給卷到身上。

雖然還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但是時間真的不允許啊。

“夜叉,你去把哨兵幹掉。”範建命令道,“自然點。”

夜叉領命,不到一分鍾就回到了範建的帽子上,探照燈也聽話地關上了,哨兵的鼾聲從遠處傳了過來。

“夜叉?幹掉這兩個字哪個字你不懂?他要是醒了怎麽辦?”範建摸摸鼻子在腦海裏麵問道。

“將軍息怒,他睡著睡著就過去了。”夜叉安靜地說道,“我讓他做了個春夢,現在他正在和兩個美女在一張大**纏綿,最多二十分鍾他就承受不住了。”

好仁慈的殺人方法。

範建看著維斯卡從另外的一個方向轉過來,手裏拎著另外一具屍體,身後的茉莉瑟瑟發抖,她畢竟還隻是個孩子,還沒親手殺過人。

“哨兵沒動靜了,我們走。”範建這次帶路,向著東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