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建手裏的對講機傳出來“哢噠”兩聲,示意自己一切良好,範建在卡車上和十個槍手等待了半個小時,終於在吊索上麵,等到了包裝完好的一個棕色瓶子。

“這是什麽?”一個槍手晃了一下瓶中粘稠的**,好奇地想打開。

“別開蓋,那是我剛配出來濃縮劇毒除草劑,效果是你們已知任何毒藥的幾十倍,隻要將它盡量扔進植物的根部,一個小時就能發揮作用。”溫妮在對講機裏麵著急地說道。

範建一把奪過瓶子,瞪了那個好奇寶寶一眼,槍手深知自己剛從死神麵前走了一圈,不好意思地後退了一步。

“你們在這裏呆著。”範建將瓶子揣進兜裏,自己一個人順著藤蔓去尋找殺人藤的根部,所有的槍手互相看了看,對範建這種有危險第一個衝上前的行為表示由衷的佩服。

範建憑借著自己靈活的身法,謹慎地和藤蔓保持著三十米的平行距離,向前走了一公裏,藤蔓的數量就越來越多,新長出來的小型分支擋住了範建前行的去路。

自己的身邊沒有人,那麽就可以盡情發揮了。

範建爬上旁邊的一棟小樓的樓頂,然後從空間裏麵取出來一架小型遙控無人機,在無人機的下麵,將一份裝好的C4炸藥和棕瓶一起緊緊地黏在無人機的身下。

成本有點高,但是食肉藤對人類的威脅遠遠比殺人鳥的威脅來得大,為了後期的利益,前期的這點成本是值得的。

範建緊盯著屏幕,在無人機的攝像頭內,一朵直徑超過三十米的巨大的花朵緩緩地出現,四周的葉片上麵都是鋒利的倒齒,無數向外伸出的枝條上,掛滿了倒刺。

兩公斤炸藥外加一份毒藥,祝你胃口好。

範建操縱的無人機在空中盤旋了一圈,用最高的速度直直地衝進花朵中心的花蕊中,範建在最後一刹那看見的,竟然是花朵中心,那四處亂竄的花蕊。

轟,一聲巨響在範建麵前炸響,範建早就將自己的身體藏進了小樓,從下麵一層的窗戶上看到,大片的植物藤蔓不停地抖動,收縮,枯萎,化成粉末。

“頭兒,你成功了。”對講機裏麵傳來溫妮驚喜的聲音,“藤蔓都死掉了,我們可以進來取東西了。”

“等我回去的,還有,給他們找點口罩和防毒麵具,大學裏麵這些東西應該很多。”範建帶上一個防毒麵具,走回了溫妮的辦公樓,看著六個槍手在溫妮的指揮下,不停地往車上搬著打包好的試管和試劑瓶。

“頭兒。”看到範建回來了以後,所有人都主動的向範建問好,從前他們隻是本能的服從命令而已,範建在他們的眼中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笑著回禮。

那是一種被叫做希望的奢侈品。

“哪個濃縮除草劑製作起來很難?”範建將溫妮拉到一邊悄悄地問道,“製作不難,但是成本很高。”

“成本很高?”

“那裏麵的最重要的成分,就是**黃金。”溫妮苦笑著說道,“在浩劫之前,沒有人舍得將自己家裏的黃金都捐出來給政府,尤其是那些大戶。”

範建了然,他想起了以前聽過的一個笑話。

一個老丈人的四個窮女婿給他拜壽,每個人都提了一壺酒,老丈人為了不讓人說閑話偏心那個女婿,就讓他們把酒都倒到一個壇子裏麵等到開席的時候大家一起喝,等到開席的那一刹那,老丈人從壇子裏麵舀了一勺倒進碗裏一品,竟然是水。

所有的女婿都認為別人帶的是酒,那麽自己倒一壺水進去,頂多就是酒味淡了一點而已,誰都不會發現。

四個女婿都是這麽想的。

一壺酒都能驗出人心,更別說是亂世的黃金這種硬通貨。

“回去以後,你挑幾個聰明的人,我要讓這個東西在一個月之內量產,哪怕是讓我把整個美國的銀行搬空,我都會給你提供足夠的黃金。”

溫妮點點頭,大滴的眼淚從眼眶裏麵不停地流下,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和死去的孩子。

卡車來回穿梭了三次,範建將大學裏麵所有書和材料都給搬了回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清空了一個房間,新南美幫的人都沒有想到的情況下,一個小型的圖書館就被建立了起來。

不強迫,但是每天看書的人都能獲得額外的一勺肉湯,範建宣布了一條新的規定,隻要你過來看書就可以。

兩天以後,四十八小時沒睡的溫妮將一瓶黑紫色的試劑遞給範建,直接在範建的沙發上睡著了,範建苦笑著將她抱上了自己的大床,其他人則是來到了相鄰的房間裏麵,商討出了細節。

“這個就是彭斯博士提出來的物質?”安德魯看了一眼試劑,隻見裏麵的小氣泡不停地翻滾著,極其的不穩定。

“這個物質可以讓食人鳥的喉嚨閉塞,無法呼吸和進食,但是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們吃進去。”範建無奈地攤開雙手,“這就是為什麽當年這個東西一直都沒有大範圍推廣的原因。”

“在彭斯博士的日記裏麵,他為了能夠找到一隻合適的試驗品,就用了將近五年的時間,然後獨自一個人完成了解剖和生物合成,等到這個分子式合成的時候,整個世界已經被食人鳥所包圍,在他的眼裏,沒有用處的研究已經失去了意義。”

“食用?”愛莎敏銳地發現了範建話語中的無奈,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們對食人鳥的性格並不了解,不知道他們對死人有沒有興趣。”安德魯首先發話,“我們可以讓手下在周圍收集新死的屍體,然後放到它們經常捕食的路線上。”

愛莎點點頭,轉身吩咐了幾句,下麵的人出去幹活了。

有了比之前更多的食物,又有了現代化的載具,南美幫最近的士氣非常的高漲,每天都有人過來投奔,安德魯索性指派了兩個人每天坐在一個樓門前,腦袋頂上掛了一個不倫不類的“招新”牌子。

不過,好消息並不長遠,隨著人越來越多,食物的儲備越來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