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那秦聞天是怎麽死的?”米瀾在一旁舉手問道。

真是個好聽眾啊,國家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範建暗暗稱讚道。

“何薇來到秦家的時候,就進入到了鏡中靈何雅靜的觀測範圍,她看到了一切,自己這兩母女始終沒有逃脫過秦聞天和秦峰的掌控當中,而且她也看到了錢蘭馨看何薇的仇恨眼神,知道二十六年以後,自己的女兒也沒辦法逃脫錢蘭馨的魔掌。”

“愛有多深,狠就有多痛。”米瀾歎了一口氣。

“對秦聞天的愛在女兒的慘狀下轉為了對秦聞天深深的恨意,在鏡子之中攢了二十多年的靈氣,想催動鏡身做一些動作的時候還是可以的。”範建歎了口氣,再次拿起鏡子,鏡子在他的手中不住地顫抖,仿佛是在無聲地啜泣。

“手鏡消失了,但是何雅靜的靈卻留在了秦家,選擇秦峰的目的,就是為自己的女兒報仇,如果不是他用強帶何薇回家的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這個時候,米家苑衝著米瀾點了點頭。

“錢蘭馨女士,你涉嫌兩起謀殺案,請和我們到警局做筆錄。”米瀾站起身來,手裏拿著範建遞給他的魔手的證詞,將手銬拿在了手裏。

錢蘭馨沒有任何抵抗,任憑米瀾將冰冷的手銬給自己帶上,然後隨著米瀾從大門離開。

秦晴無聲地站起來,將一張兩百萬的支票扔到範建的麵前,雙眼大睜,竭力隱藏著奪眶欲出的淚水。

“秦家不歡迎你,你們辦完事以後立刻離開。”

“走吧。”米家苑走過來抓住範建的手就往外拖,“手續交給米瀾處理,我們兩個還有點未完成的事。”

“哎,不是,大叔,我真沒什麽事情......”範建剛想掙脫,就被米家苑從秦家給拖到了外麵的警車上,米家苑將窗戶一鎖,車鑰匙一拔,滿臉嚴肅地看著範建。

“......有事您說。”範建縮了縮脖子,慘兮兮地指著自己右眼眶上麵的拳痕。“您女兒早上剛打的。”

都動拳頭了?看來米瀾是認真了。

米家苑深吸一口氣,“你和米瀾不能在一起。”

“啊?”範建還以為是什麽其他的事情,結果聽到了這個。

“米瀾談過兩個男朋友,和他們連手都沒拉過,看來對你是認真的。”米家苑認真地說道,“按照規定,古物偵探必須和局裏最好的偵探搭檔,但是我希望你能夠認真思考一下,換一個別的搭檔。”

“您總得給我個理由吧。”範建很奇怪地問道,換搭檔這種事情為什麽要說得這麽嚴重。

“我在這個位置上兩年了,古物偵探前後換了六個,五死一重傷,最好的那位現在在市中心醫院,植物人。”米家苑嚴肅的說道,“我不想以後自己的女兒傷心。”

難怪來的時候老師就說過了,新安市的水很深,沒想到深到這個地步,範建暗想道。

範建大大咧咧地向著米家苑拍著胸脯,“您放心,我一定不讓米瀾守活寡。”

砰。

“滾出老子的車。”米家苑暴怒的聲音響徹整個小區。

範建頂著兩個腫眼圈嘿嘿地下了警車,在眾人異樣和同情的目光下登上了自己的老爺車,揚長而去。

能不開心麽,今天掙了兩百萬呢!

“這小子還行。”米家苑開著自己的警車麵帶微笑地返回了警局。

能在我全市散打冠軍的拳風之下還繼續吹牛,這小子有點本事。

能說的我都已經告訴他了,應該沒問題了吧。

想到這裏,米家苑歎了口氣,他看範建挺順眼的,有點自己當年的氣勢,不過一想到米瀾可能要被這頭野豬給拱了,心裏就一股無名的火。

範建存完錢,開心地帶著墨鏡回到了星光社區,這個小區距離米瀾所在的警局直線距離不到三百米,回到家裏,他看見球球正在陽台上和一隻雪白的小公貓膩膩歪歪地親來親去,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這一關總算是過去了。

“你回來了?”球球看到範建進屋,放下陽台的那隻小公貓,邁著婀娜的貓步走了進去,在範建的腳邊蹭蹭表示歡迎。

“現在有時間了,你應該解釋下這些事情了吧。”

“不急。”球球指指洗衣機的後麵,範建差點忘記了,手鏡還在那裏藏著呢。“先去你老師那裏報個到,剩下的回來我再慢慢地和你說。”

“我回來換個衣服,一會就過去。”範建問道。“戒指碎了,我得回去拿個新的,你要過去看看麽?”在範建的記憶中,球球一直是他老師程安的寵物,不知道為什麽跟了自己。

“算了,鄰居家新養的小公貓好可愛的。”球球從範建身上跳下來,慢條斯理的走到陽台上,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喵......”

一隻雪白的小公貓瞬間從陽台的連接處飛奔過來,兩貓在陽台上繼續卿卿我我的舔來舔去,看得出來,球球對現在的這隻小公貓的殷勤態度極其滿意。

範建步入洗手間,打開淋浴的花灑,熱水如同大雨一般在其身上落下,範建閉著眼睛,將秦家的案子從前到後地細細複盤了一遍,這是他還在古物偵探聯盟大學的時候養成的習慣,在熱水的滋潤下,一件件線索和信息如同水滴一樣,在範建的心頭滾過。

不對,範建的雙眼猛地睜開,果然自己還是忽略了一點。

如果秦聞天是被鏡中的何雅靜殺害的話,根據王媽的口供,那個在書房出現的神秘人跟自己又是什麽關係?自己還有王媽的證詞以及監控錄像沒有看過呢。

正好也要去一次警局將手鏡何雅靜附身的鏡子給拿回來,順便可以檢查下這些證據。

出門,開車,範建一路直奔警局,在二樓的偵探辦公室內,範建看到了一臉愁容的米瀾。

“怎麽了?這才分開幾個小時,不會是又有案子了吧。”範建自來熟一樣地走進辦公室,在一旁的小沙發上坐下。

“錢蘭馨死了,服毒自盡。”米瀾歎了口氣,說道。

“她把毒藥藏在了衣領下麵,我們都沒注意,直到她七竅流血的時候,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