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再次轉換,範建身上的衣服換成了橘黃色的囚服,躺在一間監獄的下鋪,安德魯疑惑地從上鋪探出頭,“怎麽又換場景。”

“安靜,別動。”範建抬頭,從對麵的鏡子裏麵看到,現在的自己是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壯漢,左臂上麵紋著一個燃燒著的摩托車輪,自己的身份從監獄看守變成了墨西哥飛車黨的幫派成員。

牢房的門緊鎖著,枕頭感覺有點硌得慌,範建伸手摸去,在枕頭下麵摸出來一把鏽跡斑斑的淡黃色牙刷,另外一頭已經磨尖,上麵還有斑駁的血跡。

牢房門無聲地開啟,一個看守帶著一個墨西哥幫派的人走進來,“給你五分鍾,裏歐。”看守轉身離開。

“渾蛋,這群條子真黑,我花了五百塊就給了我五分鍾。”男人抱怨著一屁股就坐到了範建的**,看來是跟裏歐的關係不錯。

“有什麽事?”

“裏歐老大,刺頭那個小渾蛋終於死了,哈利弗斯下手的,他要了三十萬,留給孩子上大學用。”對方將一個泛黃的字條交給自己,範建不用看都知道這個是刺頭交出來的神仙粉假配方,男人不滿意地扣著鼻子,顯然對這個價錢覺得太高。

範建點點頭,這個故事到現在為止他已經明白了,但是自己和安德魯究竟在誰的回憶中?

刺頭?這是最大的可能,如果按照他的劇本來演的話,自己要做的就是迅速地將盜版的神仙粉製作並且賣給身邊的每一個人,這樣的話暴亂就會如期的發生。

墨西哥飛車黨幫派老大裏歐,如果是他的話,現在就應該立刻銷毀紙條,這樣他就能減少很多的人員傷亡,同時繼續在監獄裏麵稱王。

看守,這個隻是有可能,但是如果真的是他們的代表之一,那麽他們的目的應該是和裏歐的想法一致,銷毀紙條,這樣暴動就不會發生,同時他們也可以繼續每天的生活。

我已經看到了現實的結果,但是在這個幻境裏麵應該怎麽選?

“老大,我們下一步怎麽做?”男人搓搓黑黢黢的雙手,用殷切的眼神望向範建。

安德魯同時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是他的身份是裏歐的男寵,身份非常尷尬,這個時候隻能一聲不吭。

“開始幹活。”範建將紙條再次遞給男人,他根據現有的情報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男人接過紙條,雙眼變得深邃而暗淡,“選擇錯誤。”

......

範建和安德魯同時清醒過來,兩個人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範建向身後看去,並沒有任何的岔路出現,身後的鐵門封得死死的。

“這裏有活人。”

大量的冤魂從牢房裏麵鑽出來,同時瞅向範建二人,雙眼之中透漏出貪婪的目光,張開雙手,向著範建二人瘋狂地衝來。

“夜叉。”範建拽動左手的手環,光盾和大劍同時出現,夜叉舉起鋼叉,領先一步,向著麵前的冤魂衝去。

安德魯化作一陣旋風,在冤魂堆裏麵來回衝鋒,但是這點微薄的力量對於冤魂來說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與其說是在攻擊對方,還不如說是瘋狂地躲避冤魂的攻擊。

範建奮力的向前拚殺,但是他的餘光看見,兩邊的牢房裏不停地冒出大量的冤魂,而且這些東西即使是被砍掉了手腳,對他們來說也並沒有太大影響,依然瘋狂向前。

“將軍,還有什麽辦法麽?”夜叉雖然兩叉就能幹掉一隻冤魂,麵對密密麻麻的冤魂海,他雙手揮舞的叉子的速度也逐漸的慢了下來。

“忘記告訴你們了,裏歐那個家夥死後心有不甘,化作了C區最大的冤魂,所有進入C區的人都要陪他去玩這個記憶遊戲,但是這麽多年來,還沒有人能夠選擇正確。”安東幸災樂禍的聲音傳來。

範建深吸一口氣,他也是第一次被逼到這個份上。

“安德魯,給我堅持一分鍾。”

“好。”安德魯迅速回來,在範建的周圍瘋狂的旋轉,給範建的身前製造了一道五十公分的空氣牆。

範建摘下軍帽,雙手捧好,將自身的靈氣瘋狂的全部注入進去。

“朱常修,過來幫個忙。”

正在墓底和遊韶容飲酒作樂的朱常修聽到了範建的呼喚,瞬間一愣,然後哈哈大笑,“沒想到法師也有需要我們的時候,娘子你稍後,我去去就來。”

遊昭容微笑的給他整理了一下衣領,“快去快回。”

一陣陰風從朱常修的身下卷起,瞬間將朱常修的身影淹沒。

“法師,你幹了些什麽?”朱常修出現在範建身旁,被眼前的冤魂給嚇了一跳,不過他畢竟是常年掌領軍隊的人,立刻就淡定了下來。

“爾等區區冤魂,怎敢在陽間作祟。”朱常修從範建的手裏接過軍帽帶上,瞬間靈氣大漲,右手的袖子一揮,靈氣將身前五米處的冤魂紛紛推開,“衝鋒營將士何在?”

“哈,哈,哈。”一排六人和夜叉一樣舉著鋼叉的衛兵從朱常修的身後出現,手中的鋼叉一伸一縮,就帶走六條冤魂,然後又是一排,一連四排的鬼魂衛兵出現,瞬間將範建的周圍給清理出來一大片空場。

“都是些沒有腦子的死物。”朱常修隨意的揮揮手,“都殺了。”

安德魯停下來,好奇的看著朱常修,朱常修一笑,將手搭在他的額頭上,安德魯渾身一軟,暈倒在地上。

“雖然跟著你的應該不是外人,不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還是小心為好。”朱常修向著範建微微一禮,“法師一向可好。”

“多謝殿下救助,否則範建這條小命今天可能就搭在這裏了。”範建向著朱常修回了一禮。

“殿下。”夜叉見到朱常修,宛如見到親人一樣,一個旋風來到朱常修麵前,半空中雙膝跪地,“末將先鋒營指揮官夜叉,見過殿下。”

“夜叉?我記得你。”朱常修雙手扶起夜叉,“當年白潼關一戰,我軍潰敗,你率領五十人為我部殿後,力戰至死。”

“殿下。”夜叉激動的雙手都在顫抖。

“如此大功,死前還是個指揮,是我失職。”朱常修一揮手,“指揮夜叉聽令,加升你為副將,部下十人,為法師效力。”

“夜叉遵命。”夜叉和新來的十人對著範建就是一禮,範建拱手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