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混亂戰鬥
“我忽然發現，我已經沒有戰鬥下去的理由了。
劍老沒有露出太意外的神色，點頭道：“我知道，因為你的劍，是為己而戰，當自己已經不受威脅，而且也沒有所求的時候，你也沒有再戰下去的理由了。劍的鋒芒，已經沒了。”
頓了頓，劍老接著說道：“當然，這是每個人的必經階段。任何一個擁有武力的人，他一開始的目的都是為己。無論是名、是利，還是生存，都隻是為自己而戰鬥！這樣的劍，是人劍，又叫己劍。是劍術中，最低的層次！”
“己劍？”想到自己過往的種種，蘇羽不得不承認這個說法，特別是他剛獲得強大力量之初，確實是為自己而戰。但是，到了最後……
“有的人，當己劍的鋒芒消失的時候，他的劍心也消失了。而有的人，在己劍的鋒芒消失之後，有了新的蛻變，進入了更高的層次。我，希望你是後者！”
蘇羽心神劇震，喃喃道：“我需要，有新的蛻變？”下一刻，蘇羽凝視著劍老道：“請你教我真正的劍！”
劍老搖頭道：“真正的劍，是要自己領悟的，教是教不來的。就是我教了你，那也是我的劍，而不是你的劍。”
“自己悟？那要怎麽悟？”
劍老盯著蘇羽道：“劍是什麽？它的用途又是什麽？”
“劍是什麽？它的用途又是什麽？”蘇羽喃喃地重複著這麽一句，這兩個問題很簡單，但也可以很複雜，有很多答案。
就在蘇羽茫然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劍老的大喝聲：“不用想那麽多，捉住最本質來回答！”
“最本質？”蘇羽目光一凝，答道：“劍是武器，它是用來殺人的！”
這次，劍老終於滿意地點頭道：“還不算癡。既然知道本質，那麽想要領悟劍，那就最最本質的事！”
蘇羽眼眉一挑道：“殺人？”
劍老微笑道：“知道怎麽做就好，明天日落之後，就是殺戮的開始，我期待你的表現！”說完，劍老便大步離開了。
當劍老離開之後有半個小時，一直站在沙灘上，仿佛雕塑一般的蘇羽忽然發出低沉的冷笑，仰天大喊打破：“江影彤，你果然厲害，竟然懂得用心理戰。隻不過，如果我就這樣退出了，我就是一個懦夫了。我的內心，已經燃起來了，我一定會通過你設下的這個破試煉，然後讓你沒有任何借口來糾纏我！”
監房中，江影彤看著投影中蘇羽的大叫，放下手中的水杯，微笑道：“好啊，我等著你成功的時候！”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試煉也會暫停，安排了8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從史霸天和那個白眉劍客口中，都提到今天日落之後，聰明的蘇羽大概也猜到將會有大事發生。而且，很可能是戰爭！
這個號稱不會死的世界有戰爭？對於江影彤對這個虛擬世界的設定，蘇羽感到十分荒謬。不過，這個既然是人家創造的世界，自己也沒有什麽好指責的了。
黃昏時分，蘇羽終於離開了海邊，回到了小鎮。
隻不過，與昨天熱熱鬧鬧，一群人在吃吃喝喝的情況不同。剛走進小鎮，蘇羽就感覺到一陣肅殺之氣撲麵而來。鎮中心的地方，隱約傳來喧鬧的聲音。
蘇羽信步走去，當到達鎮中心的時候，最先見到的是身材臃腫，滿臉肥肉的史霸天站在高台上大聲演講著。下麵大批有著刀疤、紋身、彈痕的彪形大漢，高舉手中的槍械，在興奮地咆哮著！
“殺！殺！殺！”
“讓那些家夥們知道我們的厲害！”
“對！搶光他們！”
……
亂七八糟的場景，這簡直就像大戰前的動員大會！
就在蘇羽疑惑不已的時候，人群最後白眉劍客排眾而出，淡淡道：“來了！”
蘇羽摸著鼻子，不解道：“發生什麽事了？”
白眉劍客眺望天空，半眯著眼睛道：“戰鬥就要開始了！”
蘇羽眉頭輕輕皺起道：“戰鬥？是打仗嗎？”
這一下，蘇羽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不解道：“霸哥不是說，這裏是不會死人的嗎？”
白眉劍客點頭道：“平時的確是不會死人，但今晚是例外！”
蘇羽的瞳孔徒然瞪大，看著眼前還興奮無比的人，小聲問道：“他們……知道嗎？”
白眉劍客淡淡道：“如果他們知道，還會這麽興奮嗎？知道的，隻有我們三個而已。希望，你能活下來。”說完這話，白眉劍客轉身幾步，已經消失在蘇羽的眼前。
“會死亡嗎？”
說著這話的時候，那邊史霸天已經高舉他那肉呼呼的大手，唾沫橫飛地咆哮道：“兄弟們，目標天堂城，我們今晚一定要打下來，出發！”
“噢！噢！噢！嘿！！”
呼喊聲中，原本亂糟糟的人群，這時竟然快速有序地分成四隊，往海邊相反的北麵出發了！
蘇羽有些發愣地站在原地，這時一名大胡子卻是發現了他，大叫道：“喂，小子，還站在那裏做什麽？想做逃兵嗎？小心老子先崩了你！”
眼見那個大胡子和他的小隊已經注意到自己了，蘇羽隻能連忙跟上。他可不想，還沒出發就被幹掉在這裏。
大胡子的小隊隻有九個人，算上自己剛好十個。見到蘇羽加入，大胡子卻是皺眉道：“小子，你的槍呢？”
“呃……我用劍的！”
大胡子聽到“哧”地笑道：“劍？你還沒衝上去，就被人崩了。猴子，給這家夥一條槍。”那個叫猴子的家夥，身上背了兩條槍，這時不情不願地將槍扔給了蘇羽。
對於眼前的情況還沒搞清楚，蘇羽準備先觀察，所以並沒有說什麽，接過槍之後就不再說話。
走了有半個小時，蘇羽發現這個小隊的人都很冷漠，除了那個大胡子偶然會說幾句話之外，其他人都不太吱聲。這讓蘇羽想從這些人口中打探消息的願望落了空。
而這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原本高懸在九天，明黃色的月亮，今夜卻是變成了妖異的血紅色。或許，這就是史霸天和白眉劍客，判斷今天與別不同的原因。
“原地休息15分鍾！”行進中，忽然聽到前麵傳來命令，大胡子立即擺了擺手，其他八人幾乎同時坐下。
相似的一幕還發生在附近的小隊，當見到大家都坐下之後，蘇羽才快速地跟著照做。
這裏是一片密林，土地還有點潮濕，使得蘇羽坐下之後很不舒服。這時，大胡子卻是湊過來道：“小子，你是新丁？”
聽到大胡子主動來搭話，蘇羽暗喜著點了點頭。大胡子拍著他的肩膀道：“等下你跟著我，不然掛了可別怪我！”
透過血紅的月色，蘇羽這時才注意到，大胡子跟其他八人木然的神情不同，他的眼中透著一股子靈氣，就跟史霸天等人一樣。
蘇羽隻是將這個問題暗暗記住，然後問道：“隊長，我們這是去哪裏？”
大胡子聞言，瞪著他道：“你這小子，連我們要去哪裏都不知道，真不明白你怎麽當兵的。我們這是去天堂城，那是比我們鎮子大好幾倍的地方！如果我們能夠將天堂城搶下來，比窩在那個小鎮子強多了，吃香喝辣，不是問題！”
“天堂城……”蘇羽暗暗記住了這名字，然後又問道：“那這裏離天堂城遠嗎？”
大胡子咧嘴一笑道：“快了，急行20分鍾就到！現在，前隊可能差不多到了，我們隻是預備隊。”
仿佛印證大胡子的話一樣，前方忽然傳來“轟轟轟”的炮響聲！
這時，之前傳令的人卻是大喊道：“起來，全部起來！急行軍前往天堂城，執法隊在後，誰掉隊就崩了誰，走！”
嘩啦一下，所有人同時起來。大胡子也一把拉起了蘇羽，隨後所有人邁開腳步，向前飛奔。
急行軍，其實就是跑步前進。這對蘇羽來說不算什麽，連遊龍步都沒用，隻是提氣前進就已經能輕鬆跟上了。不過，後麵不時傳來的槍聲，讓蘇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那些家夥，連敵人都沒有見到，就死在了自己人手上，這對從未經曆過真正戰爭的蘇羽來說，心中很是震撼。
但震撼之餘，卻為蘇羽帶來了更深的思考。之前他跟那個女孩說的話雖然大義凜然，但總是有點底氣不足。原因，可能就是因為他沒有親身體會到人類的惡。
20分鍾時間，身後響起的槍聲已經超過百次。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有超過一百條生命逝去。雖然隻是試煉，但那高仿真度，讓蘇羽這種，曾經雙手染血的人，也在感歎生命的脆弱、
就在這時，他就已經跟著大隊衝出了密林。然而映入眼簾的一幕，卻讓他更加震撼！
血色的月亮下，前方是一座高大的古代城池！接近10米的斑駁城牆，透著莊嚴滄桑的氣息。前麵，小鎮上的人已經擺好了一門門大炮，連續不斷地向城牆發動轟擊。然而那城牆不知道是用什麽材料製造的，無論怎麽轟，都是巋然不動！
城頭上的人沒有用大炮，但是他們也毫不留情地展開還擊。而這還擊的能力，卻是蘇羽熟悉無比的超能力！不，除了超能力之外，裏麵還夾雜著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