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們這界定的方式,是根據身份背景來的吧!”黎輕舞的目光陰惻惻的落在張鈞的身上,這個男人她認識,正是鼎鼎大名的張家二世祖,張先生的寶貝兒子——張鈞。

在N市混的人,沒人不認識這位二世祖的。

她同事以前接過好幾單關於類似的案子,涉案人都是這個張鈞。隻不過最後這些官司他都順利開脫了,他甚至惡劣到悄悄找人對付那些告他的受害者。

有好幾次,要不是她和同事及時趕到,那些受害者恐怕就被他的人給弄死了!

對於這個張鈞,她可以說是恨得牙癢癢的!

要不是他有一個有背景的父親,以及整個張家做後盾,他張鈞何至於囂張致此!

不過,這樣囂張霸道的日子,應該不會太久了。聽小舅舅說,有關部門,準備對張家下手了!

“黎律師,請慎言!”張繼懷聽到黎輕舞明目張膽的指名道姓,他的臉色一瞬間變冷了下來:“你當事人打傷我兒子是事實,胡先生隻是秉公辦事!”

“你當事人招惹我兒子在先,然後又對我兒子痛下毒手,胡先生把人拘起來有什麽錯!?”

不管怎麽樣,如今先要坐實了黎安安的罪名再說。隻要一口咬定是黎安安先招惹的張鈞,

“你與其在這裏妨礙辦公,不如好好想一想,要怎麽給你當事人脫罪!”張繼懷根本不把黎輕舞當一回事,像她這種年輕又漂亮的律師,大多就是個花瓶擺設,他張家養的幾個律師,對付她,那簡直是搓搓有餘。

“再給你說一下,因為你當事人犯的是重罪,因此不能保釋!”

“不能保釋?”黎輕舞聽到張繼懷這一番話,冷惻惻的笑了起來:“張先生,您這是在開玩笑嗎!?”

“還有,您以什麽身份來給我當事人定罪!?”

“還有,我實在好奇,我當事人為何無緣無故的要招惹您兒子,還要對他痛下毒手!”黎輕舞毫無畏懼的影響張繼懷那狡猾陰狠的目光,條理清晰的一字一句反駁他道。

黎安安的為人她很清楚,絕對不會主動惹是生非,能讓黎安安出手打人,必定是張鈞對黎安安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她忍無可忍才會出手的。

以張鈞劣跡斑斑的事跡來看,他必定是看上了黎安安,然後對她動手動腳才會被黎安安給打了!

“自然是為了錢!”

張鈞此刻從胡明亮身後跳了出來,一雙丹鳳眼滴溜溜的在黎輕舞臉上轉了兩圈,才不緊不慢的開口,努力的咬準每一個發音:“這個女人勾引我在先,然後還跟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她不過就是我朋友養的一個寵物罷了,也敢給我坐地起價,我不同意,她就拿酒瓶砸我腦袋!”這些說辭,在醫院做檢查的時候,已經跟他的律師團隊商量好了。

寵物?坐地起價!?

黎安安聽到張鈞這幅說辭,心裏一陣冷笑,這張鈞,除了吃喝玩樂之外,別的本事沒有,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一流。

好在,她偷偷的留了一手,她倒是要看看,他一會兒要怎麽把他的謊給圓過去!

不僅是黎安安,就是黎輕舞,聽到張鈞這話,都憋不住嘴邊的笑意。一個人能無恥到這種地步,也算是天下奇觀了。

“你說我當事人是寵物,然後坐地起價?”黎輕舞眸光斂了斂,一雙漂亮的桃花眸子微微彎起,勾著唇睨著張鈞笑得燦爛:“那麽我倒是想問問這位先生,我當事人向你索要多少錢?”

“這……”張鈞被黎輕舞那燦爛的笑容勾得魂都丟了一半,而且這本來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這麽細致細節,他的律師團隊跟本沒有跟他說過。

“我,我哪裏記得那麽多……”張鈞被黎輕舞這麽一問,突然心虛了起來,說話都開始不利索了:“反,反正,就是,很,很多錢……”

張鈞不止說話不利索,加上他被磕掉了兩顆門牙,說話漏風,他的話給人的感覺就隻有兩個字——心虛。

“能讓張公子連金額都記不清,看來是很大一筆錢了。”黎輕舞見到張鈞一臉心虛的模樣,臉上露出了一抹譏誚之色:“畢竟,像張公子這般有錢有勢的男人,是不在乎小錢的。”

如果她不認識黎安安,說不定她還會相信張鈞的話。隻是,她不僅認識黎安安,她還知道黎安安是個隱形的富婆,她的家底可比張家厚實多了!

黎安安向張鈞坐地起價?這簡直是她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黎律師別在這裏胡攪蠻纏了,有什麽證據和疑問到了法庭去跟法官說,現在不要妨礙胡先生他們執行公務!”張繼懷見張鈞被黎輕舞懟得心虛,害怕他越說越錯,於是趕緊中斷黎輕舞對張鈞的提問。

“執行公務?”黎輕舞毫不畏懼的迎上張繼懷那犀利狠絕的目光,一字一頓的反問他道:“胡先生是要執行什麽公務?”

“是要把我當事人帶走嗎!?”黎輕舞說話的語氣冷冽而犀利。

“張先生,我知道您的公子被打了,您很心痛也很著急,但是恕我直言,雖然您有身份背景,卻無權幹涉這裏的工作!”

黎輕舞迎著張繼懷陰沉的的目光,不卑不吭的睨著他說道:“您這樣這是在妨礙工作!”

“而胡先生,我當事人目前隻是嫌疑人,在沒有充足證據證明是她打了張公子的情況下,你們無權給我當事人定罪,更無權將她拘起來!”黎輕舞說完,轉頭看著站在一旁的胡明亮和張超,與其犀利且擲地有聲。

胡明亮被黎輕舞這麽質問,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而一旁的張超則是有些心虛的低下頭,不敢直視黎輕舞的目光。

“喲,這裏夠熱鬧的啊!”胡明亮與黎輕舞對峙的時候,一道嘹亮渾厚的嗓音在辦公室門口響了起來:“這誰被拘起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