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的路上,許妍死死的抓著顧臣彥的襯衣,拚命想要握住一絲絲的安全感。

逃出包間的瞬間,許妍像是快要溺死的人牢牢抓住了一根浮木。

顧臣彥蹙眉看著許妍。

那張小巧的臉蒼白的如同一張紙。

多年前在顧家見她,還如同含苞待放的白玫瑰。

“顧總……要不,要不我來,您趕緊回家換身衣服?”到了醫院,助理緊張的說著,想要接過許妍。

顧臣彥冷眸看了助理一眼,越過他,抱著許妍往急診走去。

助理倒吸一口涼氣,顧總今天真的太奇怪了。

“別,別碰我……”

許妍在昏迷中掙紮,臉色越來越難看。

是個人都能看出,她經曆了很多可怕的經曆。

“別,別碰我!別碰我,你們別碰我……”

護士要給許妍檢查,可她昏迷中掙紮的太過厲害。

“陸醫生,病人不肯配合。”

急診,陸沉值診,戴著聽診器走進檢查室,站看清在一旁黑著臉的男人,震驚了許久。“顧臣彥?”

顧臣彥蹙眉,看了陸沉一眼。

陸家小兒子,他有印象。

顧家,是海城頂級豪門,其次便是許、陸、鍾、沈四家,為了攀附顧家,許家當初讓自己的女兒許妍與顧家小兒子顧哲宇訂婚,讓許家的身價也在海城跟著水漲船高。

隻是可惜,許妍是個冒牌貨,還在訂婚宴後傳出私生活不檢點的緋聞,後來生下私生子,讓顧許兩家在海城丟盡了顏麵。

至於這個陸沉,顧臣彥之所以對他有印象,是因為他的與眾不同。

身為陸家繼承人,他不僅對家業不感興趣,還不顧家人的反對毅然選擇學醫當一個醫生。

這讓陸家在商圈也一度成為笑話。

“輕微腦震**,額頭的傷疤需要縫針,打破傷風,嚴重營養不良,現在還有快要餓死的人,真是稀奇。”陸沉看著許妍的檢查結果,冷笑諷刺。

許妍這個冒牌千金得罪了顧家,還真是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本來隻以為顧哲宇那樣的人會虐待許妍,沒想到連顧臣彥也如此?

“餓的?”顧臣彥眼眸一沉,透著疑惑。

顧哲宇把人弄回家,不給吃的?

“打營養針。”陸沉跟一旁的醫生說了一句,點了點頭,回頭看著顧臣彥。“也許是我多管閑事了,但作為醫生,我想提醒顧總,許妍已經坐了五年牢應該也夠贖罪了,沒必要把人逼到絕路。”

豪門最可笑的,就是所謂的顏麵。

為了當初丟掉的顏麵,就能如此折磨一個女人。

陸沉看不起這些人。

顧臣彥氣壓很低,什麽都沒說。

“對了,提醒您一聲,她曾經是您弟弟的未婚妻。”陸沉看了眼許妍脖子上的傷,誤會了。

海城人人都懼怕顧臣彥,人人都想攀附顧臣彥,可他陸沉卻不屑。

都說顧臣彥不近女色,那許妍這一身傷,怎麽來的?

顧臣彥平日裏就沉默寡言,即使知道陸沉誤會了,也懶得解釋。

“顧先生,您報的警?”病房外,警察走了進來。“抱歉打擾您,有些問題需要核實一下,現在酒店那些人都不承認傷害過這位小姐,還說是她自己動手……”

顧臣彥的視線很冷。“自己打自己,打成重傷?”

警察倒吸一口涼氣,顧臣彥的氣場太足了。“抱歉顧先生,我們需要證據和受害人的證詞。”

“酒店走廊的監控,我會讓助理送過去。”顧臣彥看了眼時間,既然警察來了,他就沒必要在這了。

陸沉愣了一下,是他誤會了?

“別碰我,不要!”噩夢中驚醒,許妍驚慌的睜開眼睛,全身都在發抖。

她在哪,這是在哪……

見許妍要扯輸液針,陸沉趕緊上去阻止。“別動。”

許妍驚恐的看著陸沉,下意識後挪了下身體。

她恐懼異性靠近。

“許妍小姐,請配合我們回答幾個問題,在瀾庭酒店包間,發生了什麽,是否發生毆打事件?”警察上前問了一句。

許妍驚魂未定,看向門口停下腳步的顧臣彥。

深吸了口氣,許妍害怕了。

顧臣彥是顧哲宇的哥哥,她如果說是顧哲宇把她騙過去,會損顧家的形象。

手指慢慢握緊,許妍低頭。“沒……沒有,是我自己,自己打了自己……”

門口,顧臣彥蹙了蹙眉,不悅離開。

他最討厭這種懦弱又卑微且不懂反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