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少爺有什麽忌口嗎?”許妍帶著三個小朋友洗了手,準備晚飯。

“他不在家裏吃。”顧臣彥先厲景煜一步開口。

尋思著這人要是有點事兒,就該帶著他兒子趕緊滾蛋了。

“中餐的話,我不吃蔥花,不吃蒜末,不吃香菜,不吃胡蘿卜,不吃芹菜葉,不吃……”厲景煜很認真的說著。

“……”許妍尷尬的張了張嘴。

“爸爸你挑食,這是不對的。”小寶可愛的小臉兒皺了皺,歎了口氣,爸爸這樣怎麽能追到媽媽呢?

“但是!”厲景煜摸了摸鼻尖,突然想起來是許妍做飯,話鋒一轉。“如果是妍妍你做飯的話,我都吃!毒藥我都吃。”

“……”這下,顧臣彥的臉更黑了。“明天去動物園,你可以留下了,那些孔雀都沒你顯眼。”

真不知道厲家怎麽培養了這麽個顯眼包。

“妍妍,我幫你一起做飯啊。”厲景煜十分殷勤。

“你會做飯?”顧臣彥嫌棄的看著厲景煜。

“不會可以學,等我和妍妍結了婚,我一定做一個好丈夫,做飯這種事,必須我來。”厲景煜是打算氣死顧臣彥的。

許妍緊張的看著顧臣彥,這和她沒有關係。

顧臣彥哼了一聲。“你這輩子沒可能了。”

厲景煜翻了個白眼。“妍妍,他是不是嫉妒我。”

許妍尷尬的笑了笑。“不用幫忙……”

是幫忙做飯嗎?肯定和顧臣彥一樣,是來幫忙炸廚房的。

簡單的做了三菜一湯,許妍看著正在認真教三個孩子玩兒智力玩具的顧臣彥。

這種歲月靜好的感覺……真的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明明很幸福的時刻,許妍卻總是感到莫名的恐慌。

因為她沒有安全感。

“媽媽,你的手機響了。”小寶將許妍的手機送了過來。

許妍看了一眼,手指僵了一下,是許正國……夏雪落的爸爸。

擦了擦手,許妍還是接聽了。“您好。”

“滾到醫院來。”許正國聲音低沉。

許妍深吸了口氣。“不去。”

“許妍,你現在翅膀硬了?”許正國很生氣。“以為攀上顧臣彥,你就能高枕無憂了?現在顧臣彥自己都自身難保,你覺得他能護你多久?我勸你識時務,別給顧臣彥找麻煩,也別給自己找麻煩。”

“對……”許妍紅了眼眶,對這個養了自己二十一年的父親,隻剩絕望。“您也知道我費盡手段才攀附上顧臣彥,至少現在,我什麽都不用怕,他會管我。”

二十一年的養育之恩,原本,許妍是萬般感激的,可許正國和薑梅,一步步將她逼到深淵。

躲進洗手間,許妍靠在門上,不想讓顧臣彥擔心。

“許妍!”許正國怒了。“你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

“我聽說你要反悔了?原本答應我們要捐腎,現在又不同意了?”許正國再次開口

“許先生,對您來說,隻是要我捐一個腎,對我來說,是要我的命。”許妍咬著牙,再次開口。“您要保您女兒的命,我也要為了我的兒子,保他媽媽的命。”

許妍不能讓孩子沒有了母親。

“這麽說,你是確定要反悔了?”許正國再次問了一句。

“我從來沒有答應過,是你們用手段逼我。”許妍深吸了口氣。“我欠了許家的,五年牢獄,已經還清了,是你們不念及二十一年的感情,汙蔑我敲詐勒索,許先生,是您親手毀了曾經的情誼。”

“好得很,很有骨氣。”許正國在壓怒意。“我倒要看看,顧臣彥能保你多久。”

許正國哼了一聲。“等顧臣彥被顧家趕出家門一無所有自身難保的時候,你的日子,會比五年牢獄悲慘更多。”

許正國在威脅許妍。

“不會有那一天……”許妍直接掛斷了許正國的電話。

張慧說過,等她抱緊顧臣彥這根大腿,就不用再怕許家了。

以前,她是念及二十一年的養育之恩。

如今,真的耗盡了。

……

“怎麽了?”許妍剛要開門出去,就被顧臣彥堵在洗手間門口。

關上洗手間的門,顧臣彥將許妍困在牆上。“哭了?”

許妍搖頭,低著頭不敢讓顧臣彥看到。

“誰給你打電話?許家?”顧臣彥已經猜到了。

許妍沒有說話。

“我們是夫妻,你的一切,包括你所有的器官都屬於夫妻共同財產,他們想要,就讓他們來找我。”顧臣彥臉色暗沉,聲音透著怒意。

許妍眼眶更紅了,用力抓著顧臣彥的衣服。“你會……保護我對不對?”

“說什麽傻話?”顧臣彥將許妍的腦袋摁在懷裏。“這件事,交給我處理。”

“嗡!”

許妍的手機又響了。

看來是許正國的麵子不夠大,薑梅又打來了。

許妍沒有存薑梅的電話,但她記得薑梅的電話。

直接掛斷,許妍的眼淚砸在手機屏幕上。

“嗡!”

剛掛斷,又打過來了。

是許琛。

顧臣彥黑著臉拿過許妍的手機。

他向來都是尊重許妍的,無論她做什麽選擇,怎麽做,想怎麽做,他都由著她。

因為他知道許妍是有分寸的,他也知道自己有能力護得了許妍。

但現在,他忍不了了。

他看不得許妍被他們這麽欺負。

“喂?”接聽了電話,顧臣彥聲音低沉。“看來你們一家都在一起,你可以把手機開擴音。”

電話那邊,許琛明顯愣了,沒想到會是顧臣彥。

“我隻說一次,也隻說一遍,我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對許家動手,是看在你們養了許妍二十一年的份上,但別得寸進尺。”

“顧臣彥,你怎麽說也是個晚輩,別太猖狂!”電話那邊,是薑梅歇斯底裏的喊叫聲。“你顧家也別欺人太甚……”

“許夫人,欺人太甚的人,到底是誰?”顧臣彥怒意很重,還不忘抬手揉了揉許妍的腦袋,示意她別擔心。

“我和許妍已經結婚了,有結婚證,是合法夫妻,你們想要讓我顧臣彥的老婆去捐腎,就必須經過我的同意。我不同意,你們盡管試試看。”顧臣彥直接挑明了自己和許妍的關係。

這沒什麽好藏著掖著的。

許妍驚愕的抬頭看著顧臣彥,這……真的能說嗎?

電話那邊,所有人都沉默了。

顯然許家也震驚了。

“怪不得那個小賤人突然這麽大的底氣,勾搭著顧臣彥領證了!”那邊,薑梅的聲音雖然很遠,但還是能聽見她在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