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哲宇怕顧臣彥,畢竟在顧家,甚至整個海城,沒有人不怕他。
“把人帶去後麵。”顧哲宇小聲開口,讓保姆帶許妍去傭人住的房子,生怕顧臣彥會生氣。
顧臣彥這個人有潔癖,他成年以後就從家裏搬出去了,很少回來,今天倒是稀奇。
“小兔崽子。”保姆咬牙開口,見顧臣彥已經不在露台,一腳踹在夏夏身上,把人踹倒在地上。
許妍驚慌的抱住孩子,緊緊把孩子抱在懷裏,聲音哽咽。“我們不住在這,我們要回家!”
說完,許妍抱著夏夏就要走。
夏夏還隻是孩子,顧哲宇怎麽讓人下得去手。
“許妍,我勸你最好認清現狀。”顧哲宇扯住許妍的頭發,把人拽了回來。
夏夏很堅強,被保姆踹倒在地上也沒有哭,可看到顧哲宇欺負媽媽,他哭了。“放開我媽媽!”
“顧哲宇……我已經答應捐腎了,你還想怎樣。”許妍哭著懇求顧哲宇,就不能放過她嗎?
“許妍,如果不是你和你媽串通好換走雪落的人生,雪落就不會有那麽嚴重的抑鬱症,更不會出車禍差點丟了命!”顧哲宇恨許妍。
許妍無力的垂眸,這些傷害已成既定事實,她改變不了了。“我沒有……顧哲宇你為什麽不肯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和夏家串通,我什麽都不知道。”
夏雪落說,她在夏家的這些年受盡了折磨,甚至編造謊言,說夏城作為哥哥從小猥褻她,傷害她,恐嚇她,讓她留下了很深的陰影,以至於患有很嚴重的抑鬱症。
所有人都信夏雪落的話,沒有人相信許妍和夏城,因為他們是始作俑者的孩子。
夏城說,他們一家人恨不得將心掏出來對夏雪落,他媽媽因為愧疚把兄妹兩人唯一上學的機會都給了夏雪落,那些年她一直都在贖罪,沒日沒夜的打工賺錢就為了能讓夏雪落過上好日子。
夏城十六歲就輟學,也是為了賺錢讓妹妹夏雪落過得更好。
因為夏母太過偏心夏雪落,夏城失控的和她爭吵,夏母沒辦法才說出了真相。
夏雪落躲在門外聽到後,跑回了許家,汙蔑許妍,說許妍和夏家人都是串通好的,謀劃了這一切。
實際上,許妍也是在那一天,才知道自己不是許家的親生女兒。
“看來,五年的牢獄一點也沒讓你好好反省。”顧哲宇推開許妍,眼神越發厭惡。
“別碰我媽媽。”夏夏想保護媽媽,可他知道自己小,不是顧哲宇的對手。
“爸爸!”
突然,夏夏喊了聲爸爸,衝著門口出來的男人就撲了過去。
“……”
門口,顧臣彥的臉色瞬間沉到了極致。
保姆和顧哲宇也驚慌的看著顧臣彥。
顧家誰不知道顧臣彥有潔癖,很嚴重的潔癖。
他討厭一切陌生的東西靠近他,尤其是人。
那小野種滿身都是土,身上衣服也髒兮兮的,居然敢……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包括許妍。
許妍聲音有些發抖,緊張又無措的看著顧臣彥。“顧……顧總,對不起,對不起……”
顧臣彥,這個在海城商圈占據絕對地位,也是唯一能救她的男人。
當初她和顧家有了婚約,來顧家參加家宴的時候見過顧臣彥,這個人是顧家的頂梁柱,沒有人敢招惹他。
商界傳聞顧臣彥心狠手辣,手段狠厲,得罪他的人,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顧臣彥並沒有推開夏夏,而是低頭看了一眼。
這小東西,聰明的厲害。
他知道這個家誰厲害,小小年紀就會抱大腿,心機很深。“幾歲了?”
顧臣彥的聲音很沉,若是一般孩子,怕是早就嚇哭了。
可夏夏不怕。
“五歲了。”夏夏聲音很清澈。
顧臣彥的視線落在快要跪下的許妍身上,微微蹙眉。
許家大小姐,快六年不見了。
上次見麵,還是在顧家的家宴上。
那時候的許妍,還是許家高高在上的掌上明珠,笑容裏透著清澈和愚蠢,這麽多年沒見,倒是被折磨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顧總,對不起……”許妍想要將夏夏帶走,她的思緒很複雜,不知道如何才能讓顧臣彥對她感興趣。
可夏夏死死的抱住顧臣彥,不肯鬆開。“爸爸。”
許妍嚇壞了,紅著眼眶不停的在發抖,像極了受到驚嚇又不敢反抗的小兔子。“夏夏,他不是爸爸……媽媽帶你去找爸爸好不好。”
顧臣彥想要抽回腿,但小家夥抱得緊。
視線再次落在許妍身上,她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體香,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