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時沉的事情她不願意同父母講。

上一次,她被晏時沉所威脅,困在他那棟別墅時,後麵她才聽說,爸爸為了她,竟然朝著自己一輩子的競爭對手跪了下去。

父親和晏時沉的父親,晏鴻業,是幾十年的競爭對手,但是以前在家裏,父親也經常誇他,把他當作自己的朋友。

陳桑南不敢想象,父親那個時候是多麽絕望,內心承受著多麽大的壓力,才會朝著晏鴻業,跪了下去……

望著父親那斑駁的白發,陳桑南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表的情感,鼻尖一陣酸楚。

這一幕,仿佛是一把鋒利的劍刃,瞬間刺破了她的心防,使她愧疚不已。

都是她不孝,以前忙著和陳雲舒吃醋爭寵,殊不知自己才是父母心中唯一的至寶,長大之後,一顆心撲在了晏時沉的身上,給陳家招來滅頂之災。

想到這裏,陳桑南心裏酸澀,這要讓她如何去接受晏時沉的道歉?

她不想接受,也不願意原諒。

這對她,對她的父母,造成的傷害,都是無法挽回的。

廚房那邊突然傳出聲音,“吃飯了,兩位美女。”

和藹的聲音揮散了陳桑南心中的陰霾,她和媽媽對視一眼,手挽手高高興興坐在餐桌邊,享受爸爸用愛做的一大桌子菜。

……

第二天,陳桑南把壞心情一掃而空,周一便要用新氣象來麵對生活。

而晏時沉那邊也在思考,要不要提前結束某些人的好日子。

蘇慕青為了蘇氏的發展,也在兢兢業業地工作,不是飛向歐洲,就是飛向美洲,反正一個月有20天都在飛機上。

陳桑南問他辛不辛苦,他還是和之前一樣,溫潤爾雅,但是卻沒有那股對什麽都淡淡的感覺了。

蘇慕青回答說:“蘇氏旗下數千員工,他們的生計都壓在我的身上,我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他們好好努力。還有你,我不能再讓我成為你的弱點,讓其他人有機可乘。”

蘇慕青也是被晏時沉搞怕了,他沒想到自己在陳桑南的心中是這麽重要,自從被晏時沉在背地裏下黑手,他再也不願意重回那段時間。

以前,他在幕後,擊垮了當時的李家,重創了晏時沉。

可是,他還是低估了晏時沉,也高估了自己。

他也想明白了,晏時沉那個時候萎靡不振,真正的原因不是他,而是“死去”的陳桑南。

陳桑南和他互相勉勵,努力工作!

方清月平常就在樂團裏排練節目,偶爾跟著樂團一起去接演出,有時間的話,她邀請陳桑南一起逛逛街,吃吃飯。

當然大部分休息時間還是在陪男朋友,最近她和何文翰的關係更近一步,已經快到要見家長了。

陳桑南呢,學習蘇慕青的拚搏精神,每天都在努力工作,有這麽一個敬業的老板,手底下的員工也很努力。

轉瞬之間,春天已悄然離去,悄無聲息地退出了四季輪回的舞台,而夏天則帶著它獨有的熱烈與**接踵而至。

夏天一到,南城便像被火烤一般,空氣中彌漫著悶熱的氣息,仿佛是一個巨大的蒸籠,讓人透不過氣來。

太陽高懸在空中,猶如一團燃燒的火焰,把大地曬得熱氣騰騰,讓人們感到無比的炎熱和煩躁。

陽光像一把鋒利的劍,穿透雲層,直刺大地,仿佛要將一切燒為灰燼。

街上的行人匆匆忙忙,無不戴著帽子,撐著遮陽傘,試圖逃離這無情的炙烤。

樹上的知了也仿佛被這熾熱的陽光烤得失去了活力,它們無力地鳴叫著,聲音嘶啞而淒厲。路邊的野狗也躲在了樹蔭下,吐著舌頭,喘著粗氣,似乎也在抱怨這炎熱的天氣。

桑回最近業績不錯,珠寶設計部這邊她把張鑫鑫培養出來,現在他已經可以全麵接手珠寶部了。

陳桑南把手上的訂單全部結束,然後就準備休息休息了。

她早就打算好了,夏天很熱,那她就去避避暑,其他人都在忙著工作,或者忙著談戀愛,有時間的也隻有她自己。

父母呢,年紀大了,這次就不帶上他們了,她懶得做計劃,幹脆來一場隨心所欲的旅行。

陳桑南選好了地方,就選在了川西藏區。

她同父母商量之後,一開始他們也不同意,特別是陳家橋,生怕她在外麵吃不好,睡不好。

在她的反複懇求之後,父母才勉強同意。

在她出發的前一天晚上,陳家橋和林淑怡兩人比她更心急,更擔心,什麽東西都往她的行李箱裏塞。

最後行李箱合也合不上,才拿出一些哪兒都有賣的東西。

第二天,在父母滿懷擔憂的注視下,陳桑南踏上了自己的旅程。

夏天,機艙內清涼宜人,而窗外陽光明媚,藍天白雲如詩如畫。

從萬米高空俯瞰,廣闊的大地披上了綠色的盛裝,生機勃勃。

山脈如巨龍蜿蜒,河流如絲帶飄逸,田野裏莊稼鬱鬱蔥蔥,一切都被陽光照射得熠熠生輝。雲朵低垂,仿佛觸手可及,它們在陽光的照耀下變幻莫測,猶如綿羊在草原上奔跑,給天空增添了幾分生動與趣味。

飛機穿越雲層時,那種光影變幻之美,令人陶醉。

透過舷窗眺望,廣闊的天地,讓陳桑南的內心也跟著變得開闊起來。從上往下眺望,她享受這一刻的風景,享受這一刻的寧靜。

四五個小時之後,陳桑南終於到了,她興致勃勃地去取行李,她訂的民宿在她下飛機後的十分鍾裏,就給她打電話了。

人就在飛機口等她。

陳桑南找到自己的行李,很快就找到了那個男人。

果真同手機朋友圈裏的照片那般,怎麽說,虎背熊腰,卻又黑得離奇。

男人叫丁和。

陳桑南走上前去,和他搭話。

“丁和,丁先生?”

丁和咧嘴一笑,“是,是我,陳桑南小姐是吧,跟我走就好,我的車停在外麵。”

上了車之後,丁和同她介紹自家的民宿,他一口一個陳小姐,聽得陳桑南怪別扭的。

幹脆打斷他,“丁和,你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