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母看著痛苦的晏時沉,說:“時沉,桑南已經沒了,可你還活著啊,你已經頹廢好幾天了,該發泄的也該發泄完了。”
晏母頓了頓,繼續說道:“你該去找一下陳雲舒了,說到底,她也是害死桑南的罪魁禍首。”
聽到“陳雲舒”三個字,晏時沉動了動了,沒有開口。
晏母歎了歎氣,“我讓人給你送碗粥上來。”
說完便關門下了樓。
晏時沉從角落裏站了起來,他踉蹌了幾下,因為長時間蜷縮著身體,他的腿已經酸麻不已。
他扶著牆壁,走到洗手間。
他抬頭看向鏡子,是的,陳雲舒,我也該找你好好算一下賬了。
外麵傳來聲響,想必是傭人送粥上來了。
樓下,晏母聽到傭人回複說晏時沉在洗澡,欣慰地笑了笑。
她的兒子不是那種人,頹廢隻是一時的。
洗完澡,收拾幹淨的晏時沉拿著桌麵上的粥,兩口作一口地快速喝了下去。
拿上外套,出了門。
晏母看著他出門,也不攔著,他心底有怨,得發泄出來。
另一邊,晏時沉驅車來到了醫院。
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找陳雲舒對峙,而是找到了陳雲舒的主治醫生。
陳雲舒的主治醫生看見破門而入的晏時沉,臉色灰敗。
李家已經敗落,他在李家的遮掩下,幹了不少事情,找到他頭上,是遲早的事情。
晏時沉平靜地看著他:“你,最好一字一句,說的都是實話!”
“是,晏先生。是我在助紂為虐。”
“陳雲舒的腿,沒有殘廢……”
“那她的抑鬱症,又是怎麽回事?”
“都是假的。我出身農村,被金錢迷了眼,是我糊塗了,陳雲舒手裏拿著我受賄的證據,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啊,晏先生,我知道是我錯了,可是,她威脅我,若是我不配合,就把證據交出去。”
“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啊。”這位醫生說著便跪了下來。
頓了頓,繼續說道,“李騰,李騰還給了我一筆豐厚的報酬,隻要我好好配合陳雲舒,不亂說話,我這後半輩子衣食無憂……是我糊塗了,晏先生,饒了我吧。”
“饒了你?那誰饒了陳桑南,啊?”
“你每次看著她被叫去抽血,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啊?”
晏時沉被這個醫生厚顏無恥激怒了,怒聲吼道。
可是晏時沉不也是曾經的旁觀者嗎?
那他看著每一次抽完血,沒有一絲血色的陳桑南,有過一絲心痛嗎?
晏時沉顯然沒有想到這一點……
晏時沉聲音嘶啞,說道:“把就診記錄給我!”
醫生立刻爬起來找到就診記錄,遞給他。
晏時沉摔門而去。
他看向陳雲舒病房所在之處,回想起這麽久以來兩人的點點滴滴,他自嘲地笑了笑。
推門而入,房間裏很安靜。
一個人也沒有,晏時沉看著空****的病房,諷刺地放聲大笑。
他的心底冒出一個聲音,“看吧,這就是你喜歡的女人。這就是你喜歡的女人,你可真可憐,你可真眼瞎!”
他驅車趕往陳雲舒的公寓,按響門鈴,敲門,無人回應。
他一腳踹向大門,腿部極其有力量的晏時沉使勁踹了幾下,門鎖便鬆動了。
他邁進屋裏,一雙眼掃視著客廳、房間、廚房、衛生間,沒有人影。
晏時沉走進她的房間,房間裏很亂,裏麵的貴重物品被“洗劫一空”,晏時沉的心徹底死了。
沒錯,陳雲舒跑了,得知事情敗露,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李騰和李家身上,帶著大量現金,連夜買了去A國的票。
現在陳雲舒怕是還在空中的飛機裏。
晏時沉瘋狂地砸著陳雲舒的公寓,似乎把這個房間當作了陳雲舒,瘋狂的報複。
……
下了飛機的陳雲舒,手裏拖著一個行李箱。
行李箱裏除了一套換洗衣物,全是現金,還有珠寶首飾。
如今,保住自己是最重要的。
李騰自身難保,指望他必定是指望不了的。
再加上晏時沉那邊,自己當初破壞他和陳桑南兩人……
那個時候,陳雲舒在國外留學。
國外不比國內,禁毒力度沒有國內那麽大。
陳雲舒每天在舞蹈房裏練習芭蕾,自己是陳家養女,想要和陳桑南一較高下,必須拿下團裏首席的位置。
她知道,在南城,在別人的眼裏,她永遠都是那個可憐的孤女。
那些名媛從始至終都沒有真正接納過她,之所以每次聚會都會邀請她,不過是看在她的姐姐──陳桑南的麵子。
那個時候,陳桑南和晏時沉幾乎形影不離,她看得出來陳桑南很喜歡晏時沉。
可是,她也喜歡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啊。
小的時候,天被別人欺負,被罵是野孩子,是晏時沉出手幫了他。
是的,晏時沉一直都很照顧陳雲舒。
陳雲舒每天瘋狂的練習芭蕾,苛求自己的每一個動作。
那天,她去參加一個外國男同事的生日宴會,外國人向來開放。
宴會裏的男男女女,居然抽起了大-麻。
陳雲舒看著飄飄欲仙的好友,她沒有抵抗住**,同他們一起吸食了起來……
陳雲舒的du癮越來越大,白天在團裏扮演著勤懇的舞者,夜晚混跡各大夜場,與各種男人苟合著……
可是,陳家橋給的生活費不足以支持她購買大-麻,很快,她欠下了一大筆債。
被債壓的喘不過氣來的陳雲舒收到了晏時沉和陳桑南訂婚的消息。
自己身處囹圄,而陳桑南卻能得到晏時沉,她不甘心,她看著照片裏高高在上、明媚又張揚的陳桑南,心裏的惡魔越長越大……
她回國了,在他們訂婚前回了國。
陳雲舒回國之後,死性不改。國內禁du,她沒法搞到那些,便把一切都發泄在男人的身上,刺激之下還拍了不少照片……
晏時沉從小就對這個後來的妹妹很是照顧,隻要陳雲舒一個電話,晏時沉便會立馬趕到她的身邊。
她利用著晏時沉的身份,在南城左右逢源,四處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