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有一盤白切雞轉過來,晏時沉和蘇慕青兩人的筷子一同落入盤中,好巧不巧夾了同一塊雞肉。

兩人都不願意放手,一塊肌肉被四根筷子夾在中間,兩個男人的手勁兒不小,竟硬生生把那雞肉折磨得稀碎無比。

其他三人看著這一幕,暗自搖搖頭。

陳桑南實在看不下去了,伸手也往那盤子裏夾了一塊肉,說道:“你們倆人不想吃,就不要浪費,這餐桌都轉不動了。”

蘇慕青率先放手,對著陳桑南笑了一下,“我想給你夾一塊,奈何晏總不願意鬆手……”

陳桑南無語道:“吃菜就吃菜,喝酒就喝酒,你們倆的筷子湊在一起,也不怕有口水。”

晏時沉頓時嫌棄地換了一雙筷子,蘇慕青也是臉色一變,拿了一雙新筷子用。

這兩個男人在飯桌上是消停了,但是在酒桌上又幹起架來了。

陳桑南索性就坐在一旁吃水果,同張澤禹和方清月離他們遠遠的。

兩人都有些醉了,一個不停地說:“感謝你救了我們桑南。”另外一個就說:“我救我的,跟你有什麽關係?”

一來一回,說了怕是有十幾二十遍。

陳桑南三人就坐在一邊嗑起了瓜子,“今天這餐飯我的誠意晏時沉看見了嗎?”

這是陳桑南問張澤禹的。

張澤禹看了一眼這環境,又看了看那邊喝醉了都不願意服輸的晏時沉,感歎道:“誠意還是很有誠意的。”但是,接受誠意的人他肯定是不滿意的,這人心心念念要和你一起吃飯,沒想到還有我們幾個大電燈泡,晏時沉的心理陰影肯定不小。

陳桑南點點頭,“我也覺得自己很有誠意,不過晏時沉下次有難,我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張澤禹嗬嗬笑了幾聲,晏時沉怎麽可能讓你涉險呢,你就想想吧。

當然話沒有說出口。隻是在心中腹誹而已。

眼看著那兩人都喝趴下了,陳桑南拍拍手,道:“走吧,把醉鬼拖回家。”又對著張澤禹說:“晏時沉就交給你了。我去叫服務員過來幫一把。”

張澤禹吐掉嘴裏的瓜子殼,“得嘞,我就是一個免費的搬運工唄。”

陳桑南笑道:“你可以等晏時沉醒了之後,問他要工資的,搬運工可以不是免費的。”

張澤禹搖搖頭,“就晏時沉這樣的,問他要錢,不死也脫層皮。”

方清月在一旁出餿主意,道:“你就說是南南說的,你看他是給還是不給。”

張澤禹嘴角一勾,揚聲說:“對哦,清月這個主意出得好。”

他走向晏時沉,把他拖起來,“哎喲,ke,真重,也不知道平常吃的是什麽。”抱怨了幾聲後,對著陳桑南兩人說了一句:“桑南,清月,我們先走了啊。蘇慕青怎麽辦?你們搞得定嗎?”

陳桑南點點頭,“不用管我們,你帶著晏時沉先離開就是。”

張澤禹背著晏時沉,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車上,張澤禹扯了扯領帶,大口喘氣,“可真是累死我了,晏時沉啊晏時沉,沒有我你可怎麽辦?”

張澤禹剛把車開走,趙雲就過來了。

趙雲自然是過來幫忙處理他家老板的,也難為他一個下了班的助理,還要跑來一趟。

有趙雲搭手,陳桑南和方清月就輕鬆了,兩個醉鬼已經送走了。

陳桑南看著方清月問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方清月晃了晃手裏的車鑰匙,“我自己有車,時間也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去吧,免得叔叔阿姨擔心。”

陳桑南點點頭,也回了家。

躺在**的時候,陳桑南還在想,不知道這頓飯夠不夠還他這個恩情,要是不夠的話,又該怎麽辦?

……

晏時沉睜開雙眼,昨天晚上喝得酩酊大醉,今天就頭疼欲裂。

他揉了揉太陽穴,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除了陳秘書發的信息,就沒有其他人發的了。

晏時沉把手機丟到一邊,便去浴室裏衝了個澡。出來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來:“晏時沉,睡得可好?”

晏時沉已經見怪不怪了,他早就猜到張澤禹定還在他家裏。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怎麽又留宿我家?”

張澤禹無語道:“你別給臉不要臉啊,要不是我,誰把你給馱回來?”

晏時沉喝了一口水,緩緩說:“如果你不在那礙事的興許就是南南把我給送回來,興許我們又能促進點感情。”

張澤禹“呸”了一聲,“晏時沉,你的臉呢?是不是在地上,什麽不要臉的話都能說出來。你信不信,就算你和桑南兩人單獨吃飯,喝醉了,她也絕對會給我打電話,把你這個麻煩交給我。”

晏時沉無言以對,索性就幹脆不搭理他。

張澤禹憤憤不平道:“趕緊給我結工資,我要兩千塊錢不要過分吧。”

晏時沉眉心一擰,問道:“什麽工資?你有給我幹過一天活嗎?”

張澤禹道:“就知道你是個一毛不拔的壞鳥。這可是桑南說的,讓我醒了之後找你要工錢,我也不能每回都免費把喝醉的你送回家吧。上一次我就不計較了,這一次你怎麽也該給我結一下賬。”

晏時沉隻聽見了那兩個字,“南南說的?”

張澤禹睨了他一眼,“對,她說的,這工資你給不給吧,一句話。”

晏時沉拿出手機,給他的賬號轉了兩千塊錢。

張澤禹聽到“叮咚”的一聲,拿出手機一看,咧嘴一笑,“得嘞,錢收到了。沒我的事了,那我就先走了啊。”

張澤禹拿到錢之後立馬就出了晏時沉的家。

晏時沉拿出手機,暗戳戳地把給張澤禹結賬的頁麵截了圖發給陳桑南。附上一句:【南南,張澤禹的工錢已經結給他了。】

陳桑南早就在公司上班了,看到他這條消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晏時沉發給轉賬截圖是要做什麽?求誇獎?

陳桑南覺得自己也隻能這麽回複:【可以,不枉費張澤禹的辛苦。】

收到回信的晏時沉立馬點開看了一眼,回信沒有任何關於他的字眼,他有些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