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句的質問。

眉眼間的霜寒一點點冷卻。

這串號碼是她的沒錯,但她從來不記得自己發過這些話。

況且她的手機早就在三天前就要已經丟了。

“我的手機早就丟了,這些不是我的發的。”

陳桑南喉頭一滾。

心髒輕微的抽搐著。

晏時沉扯過她的頭發,冷得發笑,“當初車禍的司機與你們陳家有資金往來,你說陳家是被冤枉的,現在這些短信來自於你的號碼,你又說不是你發的,陳桑南,你是不是覺得全天下的人都要害你?人應該為自己做錯的事情付出代價,你也是。”

她被扯得頭皮發疼,蒼白的臉更加淒白,她知道晏時沉從來都不信她,再多的解釋都沒用。

可她真的不能去豪盛陪酒。

以她現在的身體,因為她真的會死啊,可她還沒把爸媽的晚年安排好,她不能就這麽走了。

“晏時沉,我不能去豪盛……”

“我真的不能陪酒。”

晏時沉冷眸落在了她的身上,“理由?別告訴我一向身體健康的陳大小姐得了什麽奇病,所以不能喝酒。”

他眸底的冷譏不加掩飾,可卻像是針紮在她心上,他是諷刺揶揄,可他說中了。

胃癌晚期的人喝酒,和自殺有什麽區別。

“我不想在聽你那些借口,要麽給男人陪床,要麽陪酒,你選一個吧。”

殘忍無情的話從他口中輕鬆說出。

陳桑南清楚的明白自己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就算說出她得了胃癌,他會因此而憐惜嗎?

不會。

她太了解晏時沉了。

“晏時沉,我陪酒就是了,但讓我進豪盛之前,能不能讓我給我母親打個電話。”

晏時沉冷得挑眉。

隨即將手機扔到了她手上。

“十分鍾。”說完,晏時沉冷得轉身離開。

陳桑南拿起晏時沉的手機,解開他的密碼,隨即撥打了那精神病院的座機,過了好一會兒,那邊才接通了電話,陳桑南呼吸微顫,“媽……”

那頭明顯一頓,“桑南?”

陳桑南鼻尖發酸,“媽,我現在還沒辦法把你救出來,是我沒用……”

陳母聽得眼眶發紅,“不會的,媽媽怎麽會怪你,我的好桑南,隻要你好好的活著,媽媽被關在這裏一輩子都願意。”

好好活著,這些字眼像是針紮一樣落在她的耳膜,她多麽想告訴母親,她已經沒辦法好好的活著了。

“媽,我就想問你一件事,那當初婚禮上車禍安排的人是不是你們。”

距離事情已經發生了一個月。

陳桑南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他們一家好像進入了一個巨大的圈套,這個圈套是別人一早的就設計的好的,就像今天這些短信一樣。

陳母微頓道,“我們怎麽可能設計雲舒,雖然她不是我們親生的,但這些年你有的她一樣有,但她好像從小就覺得我們對你和對她不公平,如果要不是她被撞斷了雙腿,我都懷疑這一切是她設計的了,可是又有誰會對自己那麽狠心?”

陳桑南手指微微蜷縮。

所以到底是誰想要害陳家。

“桑南,要不,你把當初你給晏時沉懷了一個孩子的事情告訴他,雖然已經意外流產了,但畢竟你是懷過他孩子的女人,他總不能這麽殘忍吧……爸爸媽媽沒關係的,隻要你好好的就夠了。”

那個孩子……

陳桑南眼下一冷,心中泛起了酸脹,“他不會的,他恨透了我,又怎麽會因為一個未出世的孩子而留情。媽,你放心,我一定查出到底是誰要害我們,我會把你們救出來的。”

電話掛斷後,陳桑南沒有等來晏時沉,反而等來晏時沉的特助。

特助眸色頗為冷傲的看了一眼陳桑南,“晏總有事先走了,他讓我為陳小姐安排接下的‘工作’。”

那工作兩個字咬得極為諷刺。

這個特助她記得,當初這個特助就一直不喜歡她,更加喜歡陳雲舒,一直覺得她在欺負陳雲舒。

“走吧,陳小姐。”那位特助皮笑肉不笑。

陳桑南收起了手機。

下了病床。

“走吧。”

她對她的死活已經無所謂了,不過就是陪酒而已,大不了少活三個月,在她最後的幾個月,她隻要為父母找到洗清罪證的證據,其餘的她都不在乎。

特助一路帶陳桑南出了醫院,抵達豪盛。

見是晏時沉的特助來,豪盛的媽媽桑格外的熱情,特助隨即低頭朝著媽媽桑說了句什麽,媽媽桑略微吃驚的看了一眼陳桑南,隨即道,“你跟我過來吧。”

陳桑南眉輕微一蹙。

特助冷道,“陳小姐快去吧,晏總可是讓我盯著陳小姐接下的‘工作’呢。”

陳桑南吸了一口氣,跟著那位媽媽桑走了更衣室,很快,她就被強行換了一身極為暴露的衣服,幾乎堪稱衣不蔽體的程度,大片的肌膚**,媽媽桑直接把人領到那位特助麵前。

特助看了一眼,眼眸輕蔑更濃,“陳小姐,這衣服還真是附和你的氣質,去吧,你的客人已經在等你了。”

陳桑南對她的話沒有任何的波瀾,在晏時沉哪裏,再難聽的話她都已經聽過了。

還會在乎這個?

媽媽桑直接讓人領著陳桑南離開。

見陳桑南走遠,媽媽桑直接走到了特助麵前,麵色猶豫道,“劉特助,這樣真的好嗎?晏先生打招呼隻是讓陳小姐陪酒而已……”

劉特助冷得一笑,“你覺得晏總都把人送到這裏了,還會在意她是賣還是陪酒?這麽惡毒的女人,就應該生不如死!給她安排最變態的客人,也讓她體會體會雲舒姐的痛苦!”

媽媽桑哪還敢說話,立馬點頭,“您放心,我給她安排的這個客人,不死也得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