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哥抱著陳桑南直奔包間,陳桑南以為他是想同她一夜春宵。

可沒想到,這公子哥隻輕輕將她放在了沙發上,就坐在一旁,沒有了任何動作。

陳桑南雖然酒量差但也還是有意識的,她此刻有些不明白了。

其實在她做出這個決定時就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可這公子哥並未按照她預想的道路走。

陳桑南撐著沙發坐了起來。

“何先生…”

那公子哥聽到她喊出了他的姓氏,有一瞬間怔愣,隨後便是欣喜,“你居然記得我。”

陳桑南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她皺了皺眉,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試圖從腦海中搜尋關於他的記憶。

然而,無論她如何回想,都無法將這張臉與任何一段記憶對應起來。

她隻記得她與他有過幾麵之緣。

她搖了搖頭,有些尷尬地笑道:“對不起,何先生,我恐怕並不記得你的名字了,我們之前有過交集嗎?”

何先生聞言,臉上的欣喜之色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失落。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然後緩緩開口:“陳小姐,雖然你可能對我的印象不是很深,但我必須告訴你,我曾經喜歡過你。”

陳桑南聞言,不禁有些驚訝,她眨了眨眼睛,笑道:“曾經?”

是了,也隻能是曾經了。

何先生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回憶道:“是的,曾經。那時候的你,美麗、自信、充滿魅力,我也曾向陳家求娶過你。”

陳桑南聽著他的話,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波瀾。

她明白,曾經的自己或許真的有過那樣的魅力,但如今,她已經不再是那個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女孩了。

生活的壓力和磨難已經讓她變得疲憊不堪,她已經沒有資格再被任何人愛上了。

何先生看著她有些失落的表情連忙開口,“陳小姐,但並不是因為你身陷囹圄我才說是曾經。”

“而是因為那時的你總追著宴時沉跑,讓我覺得你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女神,你讓我覺得陌生,讓我覺得你已經失去了自我。”

陳桑南一愣。

她回想起追著宴時沉跑的這些年,宴時沉喜歡什麽她就去做什麽,已經完完全全的失去了她本來的性格。

隻想著證明宴時沉是愛她的,隻想著證明她不比陳雲舒差。

那公子哥歎了一口氣,“我反而覺得,現在這樣的你,比那時好,所以我願意幫你一個忙。”

陳桑南愧疚道:“抱歉。”

她原以為隻是一個想著救風塵戲碼的公子哥,可沒想到竟是一個心思如此純粹的人。

陳桑南不想讓自己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

深吸了口氣向他道謝,“多謝你何先生,等我逃出這個地方,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不必了,這次,你隻要記住我的名字就好。”

“陳桑南,你好,我叫何頌今。”

陳桑南鼻尖發酸,很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可她不能。

這還是陳家出事以來第一個沒有瞧不起她的人,讓她覺得自己還像個人。

“好,何頌今,我記住了。”

何頌今露出一個笑容,“你放心吧,以後你就掛在我的包間了,不會再有人點你了。”

他走近陳桑南,湊近看著她胸前的工牌。

“你在這叫桑桑是嗎?桑桑,我不再提你的以前,你就當我們是第一次見麵好嗎?”

陳桑南點點頭,何頌今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你就在這將就一晚吧。”

何頌今對她鼓勵一笑,便離開了包間。

包間裏,陳桑南緊緊抓著何頌今的衣服外套。

她發誓,她一定會為父母洗清罪證,一定會讓那些傷害過她的人付出代價。

轉眼,陳桑南已經在豪盛呆了一月有餘。

在這一個月,因為何頌今的包下了她,她不用再出去陪酒也不用再對那些紈絝委曲求全。

好多人都瞧不起做這一行的,可他們不知道自古以來這種聲色場所都是最容易獲取情報的。

陳桑南在豪盛的姐妹們幫助下,她逐漸了解到了陳雲舒不為人知的一麵…

“月月,你確定嗎?”

“這種事我哪敢胡說,是那富二代喝醉了親口說的。”身穿紅色緊身裙的女人撐著下巴有一搭沒一搭地同陳桑南說著話。

陳桑南以前不是沒有往陳雲舒身上想過,可又想到她自己雙腿都殘疾了,真的會有人對自己這麽狠嗎?

她隻以為陳雲舒以前在陳家小心翼翼現在這麽恨她是因為她真的以為是陳桑南害的她。

可如果,所有的事情從一開始就是她自導自演呢?

畢竟冤枉你的人是最能知道你的冤屈的。

“那富二代說,陳雲舒這些年早就混在他們這些富二代之間,私生活混亂。這些富二代不敢說出口不過是因為陳雲舒現在是宴時沉的心上人,他們要是說出口,宴時沉肯定會找他們麻煩,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陳桑南思索著,當初的豔照門事件,就是讓宴時沉記恨上她記恨上陳家的導火索。

她當時還在想,是誰要這麽害陳雲舒,在她快要當上芭蕾舞團主舞時突然爆出p過的豔照。

可如果,那根本就不是p的呢?

陳雲舒為什麽要破壞她和宴時沉的婚禮,為什麽要緊緊抓著宴時沉這個人,會不會就是因為當時她得罪了什麽人,而當時隻有宴時沉能夠幫她。

陳桑南想到宴時沉為了給陳雲舒報仇,找來那麽多男人羞辱她,她心裏就恨。

好歹也有從小到大的情誼,好歹他也是她的未婚夫,既然他如此不留情麵,那也別怪她不對陳雲舒留情麵了。

“月月,我記得你說你有個同鄉,用電腦很厲害是不是?”

名換月月的女人哈哈一笑,“他那算什麽厲害,他就是天天在網吧混著,用熟練了而已。”

陳桑南抿抿唇,“你能幫我叫他恢複幾張照片嗎,酬勞我會給他的。”

月月擺擺手,“這都是小事,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他的水平,報酬就算了他那半吊子水平哪裏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