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貓在心裏壞笑了一下,先是趴在那裏踩了踩,找準位置。

然後。

小奶貓嗅著那裏的臭味,不想下嘴,然後唰一爪子下去,利爪刺破薄薄的布料。

精準地對大漢造成了致命的傷害。

大漢的反應跟顧言清如出一轍,不,比顧言清還要誇張一些。

他嗷嗚一聲鬼叫,將小奶貓扯下來扔到地上,跟大蛤蟆一樣跳起來,捂著那裏吱哇亂叫,像跳大神的。

另一個大漢急忙過去查看他的傷勢。

趁他們不注意,小奶貓倒騰著小短腿,快速逃離。

這個地方也不知道是哪裏,不像主人住的地方,到處都有高樓大廈,好看的霓虹燈,熱鬧的人群。

這裏到處都是黑漆漆的,房屋都是又矮又大,破敗不堪,靜默地立在黑暗之中,根本沒有人住,冷風呼嘯著,好像隨時會從哪裏竄出來可怕的惡魔。

路也都是髒兮兮的泥巴路,把他肚肚和爪爪都弄得濕乎乎髒兮兮的。

小奶貓逃離小黑屋之後就陷入了黑暗。

他慌亂逃竄了半晌,才看到遠處的路邊有燈光。

他又冷又怕,拚命地向著有路燈的地方跑去。

跑到路邊,雖然依舊沒有人,但是好歹有了光。

小奶貓就不那麽害怕了。

這段路也很荒涼,幾乎沒有車輛和行人來往。

小奶貓小心翼翼地貼著路邊,往前走去。

他是被打暈了帶到這裏來的,他也不知道,沿著這條路往前走去,會去到哪裏。

他隻知道,他要逃離這沒人的荒涼可怕的地方。

小奶貓不知道,逃到有人的地方,才是他真正噩夢的開始。

另一邊。

顧言清開車來到顧宅。

將車停在院子裏後,他直接衝進客廳。

顧父顧母正坐在客廳,穿著睡衣,看著新聞喝著燕窩。

他們過得很養生,看完新聞後就準備上床睡覺了。

顧父看到顧言清衝進來,第一反應是生氣質問。

“你還有臉回來?”

顧母則是關切地道“阿清回來啦?廚房燉了上好的燕窩,快來嚐嚐。”

顧言清沒有理會他們說的話,直直盯著顧母“媽,白糖在哪裏?”

顧母其實在看到顧言清突然衝回家,就知道他是為了什麽。

她神色中並無慌亂,臉色沉了下來。

“白糖白糖,你心中還有你的爸媽嗎?”

“你趁早忘了那個白糖吧,你再也見不到他了。”

“媽,你這話什麽意思?你把白糖怎麽了?”顧言清走到顧母身前,嗓音顫抖。

顧母抬頭瞪著他“我把他怎麽了?難道你覺得你媽還會殺人滅口嗎?”

顧言清蹲在顧母身前,緊緊抓住她的手,眼眸紅得嚇人“媽,求您,告訴我,他在哪裏,您有沒有傷害他?”

顧母看著自己好不容易生下來,從小乖巧懂事有能力的寶貝兒子,今天居然為了一個男孩子,這樣質問她,忍不住紅了眼圈,顫聲道。

“你放心,他沒事,隻不過被我送到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去了。”

“等你哪一天忘了他,我自然就會把他平安無事地放了的。”

“媽,我忘不了他,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忘了他,就算您把他一直關著,我這輩子也不可能跟別人在一起。您如果不想您兒子瘋掉的話,趕緊告訴我他在哪裏?”顧言清說到後麵,語氣中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一旁的顧父看到他這幅瘋狂威脅自己母親的樣子,氣得站起來狠狠打了他幾個耳光。

“孽子,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這樣對你母親,從小到大的仁義禮孝,你學到哪裏去了?”

顧言清臉被扇到一邊,迅速紅腫起來。

但他卻沒有反應,像個感覺不到痛的行屍走肉一樣不停地問顧母。

“白糖在哪裏?”

顧父還要再打,顧母心疼地趕緊攔住。

“別打了,再打就打壞了。”

顧母哭著向顧言清道“好,我告訴你他在哪裏,行了吧?”

顧言清抬眸看著顧母,眼神裏重新又有了活氣。

顧母喚來一旁的保鏢“把人帶回來。”

保鏢應了聲“是”,轉身就往外走,準備開車去接人。

顧言清跟著他一起往外走。

“我跟你一起去接他回來。”

保鏢看了看顧言清,又回頭看了看顧母。

顧母哭著衝他點點頭,保鏢便帶著顧言清一起上了車。

車子向著位於A市與B市之間一片荒廢的工業區駛去。

這片工業區依山而建,當初選建在這裏,是因為山中的礦產。

礦產開采完之後,因為這裏交通很不便利,工廠便陸陸續續搬走了,隻留下大片大片廢棄的廠房。

在顧言清的要求下,保鏢把車子開得飛快,下了高速就開上了一條通往工業區的,如今幾乎荒廢的國道。

顧言清腦袋無力地靠在車窗上,看著道路旁不停倒退的灌木叢出神,心裏裝滿了擔憂。

車子飛馳而過,顧言清沒注意到,灌木叢裏趴著一隻白白軟軟的小奶貓,正在舔著爪子休息。

小奶貓也沒看到,唯一一輛飛馳而過的汽車,他心心念念的主人就坐在上麵。

車開了兩個小時,便來到了工業區。

工業區的大鐵門都生鏽破敗了,大敞著,門上還爬滿了不知名的藤蔓。

整個工業區都黑漆漆的,好像除了他們,再沒活人在這裏,破舊的廠房靜默地立在其中,像沉默的怪物。

氣氛像那種恐怖片,有些陰森嚇人。

顧言清一想到本來就怕黑膽小的小奶貓被綁到這裏,就忍不住地心疼。

他的寶貝該有多害怕呀。

車子在工業區繞了一會兒,前方便出現了微弱的亮光。

那是一點昏暗的燈光,還有篝火發出來的光。

篝火旁坐著兩個人。

顧言清看向他們身後的屋子。

應該就是在哪裏了。

顧言清心髒急速跳動起來。

車子開到篝火旁停下。

保鏢和顧言清開門下車。

篝火旁的兩個保鏢立馬站起來迎接他們。

其中一個保鏢看起來像是肚子疼,身子蜷縮著站不直,臉色蒼白,額頭上冒著冷汗。

四個人打了個照麵,看到顧言清的時候,那兩個保鏢明顯愣了一下。

“隊長,少爺。”兩個保鏢恭敬地彎腰跟他們打了個招呼。

“隊長,少爺怎麽會......”

“夫人讓少爺跟我一起來的,我們來接白先生回去,快把門打開吧。”隊長道。

另外兩個保鏢一聽這話就明白了。

他們兩個站起來去開門。

隊長和顧言清跟在後麵。

“你不舒服麽?”

為了防止小奶貓逃掉,門上鎖了很複雜的鎖。

等待開門的時候,隊長問那個看起來身體很不舒服的保鏢道。

“哦,沒事,被一隻小貓撓了一下。”

一聽到小貓,顧言清瞳孔急劇收縮,他急忙問道。

“什麽樣的小貓,它現在在哪裏?”

那個保鏢突然被顧言清急切質問,看著顧言清好像很著急的神情,有些懵。

他愣愣地答道“一隻全身都是白色的,腿短短的,眼睛很漂亮的,長得很可愛的小奶貓。它剛才咬了我就趁機逃跑了。我也不知道它現在在哪裏。”

顧言清一聽那個保鏢說完,整個人忽然都激動了起來。

他揪住那個保鏢的衣領。

“他往哪個方向跑了,跑多久了?快回答我。”

那個保鏢被嚇壞了,囁喏道“往,往哪個方向跑了沒注意,跑,跑了大概有一個小時了。”

正在這時,門也被打開了。

這個工業區早就停了水電。

他們點的燈,是靠自己帶的發動機發的電。

另一個保鏢進門摸了摸,打開屋子裏燈的開關。

這個屋子是一個工廠的員工宿舍,裝修雖然老舊,但能看得出來還挺好的,應該是給公司管理層住的。

白糖就被綁著扔在**。

這是個沒有廚衛的單間,燈一打開,整個屋子就一目了然。

可是驚悚的是,明明門他們一直看著,沒有被打開過,四壁也完好,窗子也封的嚴嚴實實。

原本被綁在**的白糖卻不見了。

三個保鏢全都驚訝不已。

這這這,難道這白糖還會魔術?大變活人?

顧言清臉上卻沒有絲毫驚訝。

他眸色冷得嚇人“找,全都給我去找。”

他一把揪住保鏢隊長的衣領,聲色俱厲“你手上有多少人,全部都給我叫過來,就算把這裏,把全國都翻一遍,也要給我找到白糖和剛才那隻小奶貓,聽到沒有?”

顧言清平日雖然冷情冷性,給人一種不好接近的畏懼感,但是保鏢隊長為顧氏工作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顧言清這個樣子。

他被顧言清身上爆發出的氣勢壓住了,咽了咽口水,顫聲道“好好,少爺您別著急,我們馬上找。”

“您,您這裏有照片嗎?我發給兄弟們。”

顧言清將小奶貓貓咪形態和化成少年的形態的照片都發給了保鏢隊長。

保鏢隊長立馬發到群裏麵叫人。

顧言清也立刻打電話給A市官媒“喂,阿銘,幫我登一則尋人啟事,一則尋貓啟事,重賞五百萬。”

阿銘是A市廣播電視台台長,名叫李銘,之前親自采訪過顧言清,兩人就結識了。

掛斷電話之後,顧言清又不停地打電話,發動一切他能發動的力量,幫他尋找小奶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