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話 第一名海員
唐克順著樓梯走到昏暗的船艙裏，裏麵除了海腥味以外還有股黴味。艙頂上吊著一盞盞油燈，發出油膩膩的光，燈罩上趴著懶洋洋的飛蛾。他去貨艙與廚房轉了一圈，找了一瓶葡萄酒，幾塊醃肉，以及一大塊麵包。
牢房裏的吐彈蛙更加憔悴了，瘦得像是憋了的氣球，幹巴巴的舌頭耷拉在嘴邊。突起的大眼睛一看到唐克，立即迎了上去，用帶著蹼的爪子抓住了欄杆。
“尊敬的船長大人，請原諒我之前的冒犯！”
唐克不徐不疾地盯了大蛤蟆一會兒，這才挑明了說：“你想通了？”
“是的，我願意回答您的一切問題，並願意為您效力，以此來換取我活命的機會。”它看出來了，唐克沒工夫聽它道歉，而是在乎更重要的問題。它咂了咂嘴，直勾勾地盯著唐克手裏的食物，央求道，“能把那些吃的給我麽？”
唐克很痛快地答應了，將餐盤從欄杆底下的縫隙塞了過去，地上全是泥，很髒。
吐彈蛙再也不管不顧，一下子撲向了食物，抓起麵包一頓狼吞虎咽，又揪出了葡萄酒的木塞，咕嘟嘟猛灌了好幾口。
唐克在一旁看著，左右閑來無事，便衝著大蛤蟆丟了一個調查術過去。
姓名：搗蛋鬼
物種：吐彈蛙
物理攻擊：☆
遠程攻擊：★★☆
得到的信息不多，隻有個名字而已。這個叫搗蛋鬼的家夥，要比同類的攻擊力遜色一截，大概是因為這些天餓的。
唐克看它吃得差不多了，開始詢問他想知道的。當然，如果搗蛋鬼謊報軍情或者不配合，他不介意再讓它繼續餓肚子。
“搗亂鬼，我想知道你們這些吐彈蛙為什麽會給黑蛤蟆海盜團服務。”
它嚇得一個激靈，顫聲道：“您……您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是我在問你問題，而不是你在問我問題。”
它眼睛一耷拉，低下了頭說：“是，我明白了。我不會再跟您提問題。其實我們吐彈蛙一族原本生活在圓石島，不過你們更喜歡叫那裏蛤蟆島，我們一族沒什麽競爭心，一直相安無事地生活在島上。我們本來不為任何勢力服務。但蛙老大跟哈羅德·海森寫了契約，島上的吐彈蛙要為他服務十年。”
“哈羅德·海森。”唐克重複了一句這個名字，雖然尚未碰麵，他也能感受到這個敵人身上散發的陣陣寒意，“你見過他麽？他有沒有什麽特別的？”
“隻遠遠地見過一次，我是新來的，被配備在這艘船上。而哈羅德駕駛的是另外一艘船，那艘船要大很多。我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處罰一名犯錯的水手，他將那名水手的皮剝了，就連我也覺得惡心。至於特別的，我感覺他這個人特別凶狠。其他的，我想不起來了。”
唐克微微皺眉，覺得哈羅德這人已經有點心理變態，對付這樣的敵人，一定要斬草除根，不然一定是心腹大患。
“你說的蛙老大是誰？是你們的頭兒麽？”他又問道。
“是的，它是蛤蟆島的王，我們都聽它的指揮。”
“為什麽蛙老大要跟哈羅德訂下契約？你們不是與世無爭麽？”
“是因為一條魚，哈羅德給了蛙老大一條黃金色的魚，那種魚叫做金娃娃，蛙老大吃了那魚之後，就答應了締結契約，在這十年裏，我們這些吐彈蛙要為黑蛤蟆海盜團無償服務。”搗蛋鬼神色一黯，它回想起同類這些年過的海上生活。
“就為了一條魚？你們這些蛤蟆可真夠賤的。”唐克毫不避諱地嘲諷道。
它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反而問道：“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金娃娃啊，難道你沒聽說過麽？”
這麽一說，唐克猜到這條魚應該不尋常，好奇地問：“難道吃了那魚能壯陽？”
它先是一愣，沒想到唐克的思維這麽沒譜，搖了搖頭說：“看來你是真的沒聽說過，金娃娃魚是海上最著名的食材，它本身是毫無功效的，但是這種魚的味道極其鮮美，散發著難以抵擋的**。就算是一國的國王，也很難吃到。”
唐克一聽隻是好吃而已，便跟涼水澆頭似的沒了興趣。
“反正為了一條魚，你們一個島的蛤蟆都簽了賣身契，得為哈羅德白幹十年的活。是這樣吧？”
“是的。”搗蛋鬼又把腦袋低了下去。
“那你們工作幾年了？”
“已經有九年之久了。”
“那還差一年，你們就可以自由了啊？”
“是的。”
“一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唐克考慮著要不要暫避鋒芒，等到一年後契約失效，哈羅德也就沒了吐彈蛙的幫助，那時候再對付他會容易得多。而且一年的時間，他的惡龍海盜團也應該壯大了。
“對了，你為什麽被關在這裏？”
“其實也沒什麽……”它碰到這個問題就吞吞吐吐起來。
“你的名字叫搗蛋鬼，這不免讓人產生什麽聯想啊。”唐克斜著眼睛看著它。
搗蛋鬼隻好全盤托出，講了自己的一些事跡。原來它以前就跟名字一樣，喜歡到處搗亂，這在蛤蟆島上沒關係，可它被安排到克達爾的船上之後，因為鬧了幾次亂子，便被關進了牢房，一直囚禁了半年之久，現在是一點脾氣也沒有了。
“好了，好了，我基本知道你是什麽貨色了。那你想不想出去？如果想的話，就在這艘船上當炮手吧。不過我事先說好，要是你不規矩的話，我就讓你好看。”唐克直來直去地說。
“偉大的唐克船長，搗蛋鬼竭誠為您服務。”它不倫不類地施了一個紳士禮。為了填飽肚子，它隻能答應為仇人效力。
唐克點了點頭，雇傭這麽一隻吐彈蛙得花費不少點數，能招募搗蛋鬼，權當是免費火炮了。
“叮！你擁有了一名新船員。”
姓名：搗蛋鬼
職業：炮手（一階）。
種族：海獸－吐彈蛙（海獸族是海上極為龐大的種族，種類繁多，它們與海怪族不同的是，它們擁有一定的智慧，可以作為招募對象）
稱號：無
特性：海獸族（海洋就是它們的家，它們能夠在海中自由生存，不會暈船，也不會得壞血病，海洋適應力+1）
物理攻擊：☆
遠程攻擊：★★☆
裝備：無
技能：噴吐散彈、噴吐實心彈、噴吐鎖鏈彈。
語言：光明聯盟通用語。海獸語。
身體狀況：瀕死（這個狀態會影響包括攻擊力在內的多個數值）
懸賞金額：0
忠誠度：8（它隻是迫於無奈才臣服於你，一旦有機會，它會毫不猶豫地反咬你一口）
維持費用：0銅/月（它會以奴隸的身份無條件在船上服務）
唐克啞然失笑，這忠誠度還真是低得可憐，不過他沒在乎，反正就一隻吐彈蛙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他雖說答應收搗蛋鬼做手下，但沒有放它出牢房，隻是答應供應食物而已。就算讓吐彈蛙上甲板戰鬥，也會加上鐵銬跟腳鐐，防止它一個猛子紮入海中逃走。
他沒想到，自己的第一名船員竟然是一隻大蛤蟆，而且忠誠度那麽低。他回到上層甲板上，激**的海浪聲像是惡龍的呼吸，船身像是搖籃一樣晃動著，他猛吸了一口氣，把船艙裏吸入的臭氣呼了出去，肚子裏舒服了許多，覺得神清氣爽。
“快看，海麵上有一頭海怪！在東南方向三百碼處。”
瞭望手在上麵高喊道，水手們有的跑去湊熱鬧，有的沒在乎，在海上經常能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生物。湊熱鬧的人有的趴在船舷看，有身手矯健的爬上了桅杆，站在帆桁上眺望。
唐克端起了一架單筒望遠鏡，這是他的戰利品。他將望遠鏡一節節拉長，眼睛一睜，貼在了望遠鏡較細的一端，將那隻在海麵上肆虐的海獸盡收眼底。它外表像是一頭海馬，脖子上有鬃毛，個頭足夠藐視海裏的鯊魚，一根根牙齒就跟匕首似的。
他撂下望遠鏡，一招手道：“去把那隻吐彈蛙帶上來，記得給它帶上鐵拷，再搬過來一箱炮彈。舵手給我調轉方向，靠近海麵上那隻怪獸。”
水手們應聲而去，沒一會兒就分頭把事情辦利索了，搗蛋鬼愁眉苦臉地站在海盜船長身邊，心裏說準沒好事。
“怎麽樣，你能打死它不？”唐克指著海麵上輪廓清晰的怪獸說道。
“試試看吧。我好幾天沒吃東西，現在渾身沒勁，不一定能打多遠。”搗蛋鬼不敢推遲，伸出粘乎乎的舌頭一卷，把沉重的炮彈吞進了嘴裏，一憋勁，瞄準海獸射了出去，一個拋物線軌跡，落空在海麵上。
海獸被濺起的浪花激怒了，搖頭擺尾地遊了過來，嗷嗷直叫。
“如果你一炮也炸不中，我就讓人把你燉了，這船上絕對有人敢吃你。”唐克都沒去看搗蛋鬼一眼，平靜地威脅道。
搗蛋鬼嚇出一身冷汗，它太了解這幫海盜的狠辣了。死亡像一柄利刃般懸在它的頭頂，它加快了射擊的頻率，接連打出五炮之後，它終於成功擊中海獸，一炮就將海獸打得重傷，海麵洇出一片血紅。
唐克下令開槍射擊，自己也端起了一把槍，激射而出的子彈化作一道黑線，射殺了海獸。
“叮！你發現了一種新的神奇生物，增加10獎勵點，它將擴充怪物圖鑒。”
恐海馬：
種族：海怪族（因為沒有足夠的智慧，所以海怪族無法招募）。
屬性：水。
技能：衝撞、撕咬。
物理攻擊：★★★
生活區域：美夢海、寶石海。
說明：它們是海上常見的一種攻擊性海怪，它們脾氣暴躁，一旦有船隻靠近便會發起進攻，它們的牙齒能輕鬆咬壞船身，讓碰到它的航海者頭痛不已。
殺死後獎勵點：8
唐克隻有跟海怪接觸才能將其添加到怪物圖鑒當中。他這次獵殺恐海馬得到了18點獎勵，嚐到了一些甜頭，此後的航行裏，一旦遇到海獸就展開進攻，賺取獎勵點。時間一久，他竟然得到了一個“海怪獵人”的稱號，不過那是後話了。